被沈醉拿冷水给泼醒时,司徒风打了一个寒战,低头思索良久,兀的跳了起来,一把拽住沈醉,急道,“刚才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沈醉古怪的看着他,摇头,“没有。”司徒风呼了一口气,“还好有两个人在。咦?你去哪儿?”沈醉粗声道,“去习清那儿看看。现在头不晕了。”司徒风听他这么一说,运功试了一下,自己似乎也恢复正常了,但他还是上前拉住沈醉,“先别走。”沈醉怪声道,“干吗?”司徒风急匆匆的穿着衣服道,“我们一起去,那人用的不知什么邪法,我看我们都中了迷药,一起去安全些。”沈醉待要走,想想司徒风的担心不无道理,于是闷声道,“好,你先请。”司徒风失笑,“你还没缓过劲来吧,怎么说话怪怪的。”“我哪里怪了?”沈醉梗着脖子道,“再正常不过。”结果两人跑到其他人房里,其他人都在睡觉,被他们一一摇醒,果然一个个也都乏力嗜睡,显然都中了招。然而司徒风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时候一起上当的,习清提醒他白天他就闻到一种奇异的味道,当时他没有太在意,因为那气味虽然奇特,似乎并无害处。这个内廷到处都有这样的气味,司徒风猛然想起那些鲜艳到夺人眼目的鲜花,忙问习清是否是花香,并让习清走到院子里再闻一下。习清意识到是花香没错,凑近了有点眩晕,但习惯了似乎就好了。可是内廷里到处都是这种花,如果有迷药的作用,那些西燕人怎么没反应,难不成他们天天吃解药不成。“我明白了,”司徒风叫道,“可能这种花香就是对初闻者有害,但时间长了就会习惯,可恶,因为这样,所以我们谁都没有防备。”危机总算找到了一点源头的线索,司徒风走后,习清坐在桌边对着沈醉。“他醒了发现房里有人,把那人赶跑了又去你房里找你,然后你们一起来找大家?”习清把一双清澈的眼睛对着沈醉。“唔唔,是啊。”沈醉不无心虚的回答。“他去找你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事吗?”习清忽然问。“发生什么事?”沈醉忙道,“没有啊,什么都没有。”习清沉默了一阵,“那你身上为什么全都是司徒公子的味道。”沈醉呆住,隔了半晌心中暗骂,该死的迷魂香,自己还是脑筋不清楚,把习清**的鼻子给忘了!在司徒风房里时两人如此肌肤相亲,肯定会沾上对方的气味!“……”沈醉支吾了一会儿,遂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去找习清,走错房间的事给说了,只是不敢说的太彻底,就说抱住了司徒风,然后那人影进来,自己把那人给打跑了,如此这般。习清静静的听完,“就抱了一下?”“是啊。”沈醉连连点头。“出去。”习清走到床边。“呃?”沈醉额头冒出冷汗来,“习清——”“我累了,你出去。”习清淡淡道。“习清——”沈醉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见习清脸上有点发黑,心想坏了,习清看起来并不相信他说的话。“我以为他是你,所以,是多抱了两下,呃,嗯,就是多抱了两下。”沈醉忙更正自己的说法。“用什么抱的?”习清问了句奇怪的话。“用什么?”沈醉愕然,“胳膊啊。”还能用什么。“不是用嘴吗?”习清往**一躺,继续淡淡道,“你出去,我累了。”啊!沈醉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该死,现在他嘴里的确还有一股子麝香味!习清闻不出那是什么东西才怪。“其实整个经过是这样的——”沈醉这时哪敢出去啊,出去了他还想不想再进来了,见习清背对他躺在**,沈醉遂用非常非常轻柔的力度抚摸了两下,抚摸,再抚摸。习清一动不动的听他把话说完,也不吱声,最后索性闭上眼睛假寐。沈醉说完,等了半天,见习清没动静,他这才走出房门,直接找井打水冲澡去了。第二天早上一见面司徒风就差点笑出声来,原来沈醉浑身的皮肤被搓的跟褪了层皮似的,散发着皂荚那宜人的清香和井水特有的清凉之气,一看就是洗澡过度导致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司徒风笑嘻嘻的凑过来,“习公子呢?怎么不跟你一起出来。”“你!”换作往常沈醉早该发作了,可他这次只是转身避开司徒风,剩下司徒风站在那儿一愣一愣的,“咦?这人怎么转性了?”中午,仍然在上次的那个大白屋里,众人终于见到了西燕国君格日密,并非如轩辕哀所说的那样,格日密看起来豪爽奔放,怎么看都不像是守财奴。一张略微发紫的脸膛,虽不高大但颇为健硕的体格,还有爽朗的谈吐,是个典型的西燕汉子。席间格日密多次提到让司徒风他们多盘桓两日,又说要带司徒风去参观他的藏宝室,司徒风知道他是想密谈地宫之事,但是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司徒风对格日密已心存很重的戒心。商谈之事固然要进行,但他想起自己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若是格日密不可信赖,至少要先把另一个任务完成,也不枉他们来西燕国这么一遭。司徒风想到此处,便故意推托说改日再去藏宝室打扰,格日密粗中有细,立刻发觉司徒风话中有话,果然司徒风接着开始问格日密内廷傩医之事,格日密呵呵笑着说,西燕内廷的傩医都是世代相传,到这一代已经是第三十二代了,名叫胡塔,在西燕国傩医胡塔享有很高的地位。“那未知可否为我的朋友看看眼疾呢?”司徒风笑问。格日密似乎想推辞,然而他立刻意识到,医治眼疾一事可能只是个由头,司徒风实际上是对自己不信任,格日密长笑一声,“没问题,使者的朋友就是西燕国的朋友。”同样坐在席间的习清听了,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傩医善治眼疾,这是他早就听师父反复说过的,如今却要叫自己真的去看这傩医了,习清是既期待又害怕,他尽量想保持平静,但毕竟做不到真的无所谓,因此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不过,”格日密又道,“傩医治病不能有他人在场,我想让使者的朋友单独和傩医会面。”“那不行,”司徒风断然拒绝,而后笑着走到习清身边,对格日密道,“我朋友胆子很小,我们要在旁边给他壮胆,国君可有什么为难之处?”格日密愣了愣,虽然哈哈大笑起来,“那也行,不过大家要保持安静,哈哈,哈哈。”“那就多谢国君了。”司徒风拱手道谢,两人相对而笑,却又各怀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