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司徒风和沈醉的归来,轩辕诚阴鸷的坐在内理监的大椅子上。这算什么局面?轩辕哀跑掉了,他要仔细想想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对待自投罗网的三人。此时,习清正在内理监的一处厢房内枯坐,从见到沈醉的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自己如今已身为人质的身份。虽然轩辕诚对他礼待有加,但习清不得不忧心忡忡。门外响起了轩辕诚的脚步声,习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严阵以待。没想到轩辕诚进来后,倒是一脸春风和煦的样子,习清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静观其变。果然,一番寒暄之后,轩辕诚便问道,“习公子,一直以来我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习清点头,“王爷但说无妨。”“你为什么会和叛党混在一起?”轩辕诚直接了当的摇头,“虽说你是沈醉的表弟,但我实在很难想象像习公子这么心怀宽广又淡泊名利的人,会和沈醉、司徒风那些亡命之徒有共同的目标。”“王爷说笑了,习清是个杂念丛生的人,哪有王爷说的那么好。”“哦?那你的杂念究竟是什么,能不能说来让我听听?”轩辕诚追问。“唔----”习清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是,是亲情吧。”没办法只好把亲情拉出来做挡箭牌。轩辕诚目光闪动,“亲情?习公子是说你和沈醉之间的兄弟之情?不过不知是不是我有误解,我总觉得习公子和沈醉不止是兄弟那么简单吧。”习清满脸通红,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本来毫不知情的陌生人给看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但是轩辕诚既已看出了端倪。又何必来追问自己这么尴尬的问题。习清不由得好奇轩辕诚到底所为何来。“不否认就是默认了?”轩辕诚哈哈一笑,“习公子不用觉得尴尬,这也是人之常情。(wap,16k,Cn更新最快)。不过。习公子你有没有想过,沈醉他所做的事可能是错地!”轩辕诚加强了错字的语气。习清闻言微笑了一下。“王爷,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在王爷眼里,沈醉必定是错的。”“那在习公子眼里呢?难道习公子认为沈醉做什么都是对地?”轩辕诚挑眉。“我觉得习公子并非如此没有主见之人。”习清深吸一口气,诧异的看了看轩辕诚,看来今天轩辕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会轻易罢休了,“习清自认从未做过对不起良心之事。”“如果有化干戈为玉帛地机会,习公子愿不愿意助上一臂之力?”轩辕诚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化干戈为玉帛?”习清愣住,看轩辕诚说的如此郑重,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他要叫自己去劝降不成?“习公子有悲天悯人的心怀。何不为天下被战火煎熬地黎明百姓谋个安稳?”轩辕诚侃侃而谈,“如今内忧外患,北有西燕。东有轩辕哀,我看司徒风与他们也是格格不入。何必索性投靠朝廷。放下往日的恩怨,共对强敌?”习清听得心中一动。当晚。沈醉悄然来到宫门外,正想进去打探一下习清的下落,却见宫门大开,习清在几个禁卫军的陪伴下骑马出来了。沈醉诧异极了,忙跟着他们一路潜行,却见到了他们原先所在的客栈,习清就独自进屋,而那几名禁卫军转身回了皇宫。沈醉摸不透到底怎么回事,先在四周查看了好几圈,有几个可疑人物可能是轩辕诚派来的探子,不过人数并不多,沈醉很容易避开他们潜入客栈,而后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来到习清房里。“是我!”沈醉从窗户外一跃而入,低声问道,“习清,你怎么样?”习清正坐在桌边,若有所思的剔着灯芯,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进来的是沈醉,暗自下定决心,而后转身,“沈醉,我有话跟你说。”“咦?”本来以为习清会扑上来喜极而泣,谁知转过身来,却见习清一脸地严肃,沈醉愕然,“什么事?”习清理了理思路,遂把刚才轩辕诚跟他说的话逐字逐句的跟沈醉说了,沈醉默不作声地听他说完。“你相信茂王爷的诚意?”沈醉冷笑,“他若真有诚意,就不会把你抓去做人质!现在说地好听,要与我们联手对付西燕人和轩辕哀,谁知他日后会不会在背后捅我们“我并非如何信任他,”习清缓缓道,“但我觉得他说地话不无道理,茂王爷还告诉我,很快,他们就要撤出皇都了。”“什么?!”沈醉大吃一惊,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他一直以为轩辕诚会死守皇都,毕竟这里是整个轩辕朝地命脉所在,“你敢肯定?”“茂王爷就是这么说的,”习清点头,“他说他会带领大军退守江南,但更多的话他没有对我讲,我想,他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如此决定的吧。”“当然,若非迫不得已,谁又会放弃皇都。”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沈醉霍的转身,“你怎么也跟来了?”“我和你一样关心小师父的安危,我怎么不能来。”司徒风不再隐匿自己,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轩辕诚倒是很镇定,看他的排场还以为他有多少人马和粮草,如此说来,竟已到了穷途末路了。”司徒风叹道,“此人实在是个人物,西燕军一直按兵不动,就是对他有所顾虑,不过依我看,西燕人这次是高估了皇都的军防。”“不止西燕人,我们不也高估了。”沈醉见司徒风和往常一样大咧咧的坐到习清身边,顿觉有些不自然,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迟滞起来。“唉,想当初轩辕凉在世时,皇都是何等的固若金汤,一转眼却连城都守不住了。”司徒风也不知是在幸灾乐祸还是在感叹世事无常,“轩辕诚有没有对小师父你说,他到底何时撤离?”“这个他没说,”习清看看沈醉,又看看司徒风,奇怪,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怎么个不对劲法。“轩辕诚这么呼啦啦的一走,我们还真要好好想想了。”司徒风皱眉,“沈醉你别走来走去的,转的我眼花,有什么事坐下来我们商议才是。”结果三人这一商议竟商议了大半夜,直到东方快要发亮时,习清忽然对司徒风道,“你的脚踝现在能发力了吗?”司徒风被他提醒,遂叫道,“哎呀,我掉水里了,可能沾了些寒气,难怪刚才进来时脚踝有些刺痛。”习清让他坐到**脱下鞋袜,“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一处的伤不可大意,接续筋脉的地方必须善加保护。”把手放到司徒风脚踝上查看了一下,习清脸色一变。司徒风有些忐忑的问,“怎么了?”“哦,”习清回过神来,“没什么,我去开两付热剂,吃了就好了。”写好方子交给沈醉,等沈醉出去抓药时,习清看着盘坐在那儿闭目养神的司徒风,突兀的道,“司徒,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司徒风惊讶的睁开眼,“什么事?”“你----,你真的只把沈醉看作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