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紫罗和阮叶一路上可谓是玩得非常开心。没了乔不遗在一旁,紫罗似乎和阮叶更加放得开,两人边走边瞧,不多时便走了近一半的路程。其实,她们原本可以继续这么惬意地一直走到江南的。但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摆在了她们面前——紫罗身上的钱花光了。阮叶跟着紫罗出走,纯粹是临时起意,她娘亲当初给他们的路费一部分在乔不遗身上,一部分被乔不遗存进了钱庄。所以这一路上她花的都是紫罗的钱。问题是,在两个游兴高昂,花费无度的女子手中,一个对钱的多少没概念,一个是从小对钱不在乎,本够家底殷实的人家过半年的盘缠,在不到十五天的时间里,就被她们如数送了出去。紫罗其实可以去钱庄,但是这么一来就可能暴露她们的行踪,她和阮叶可不想还没走到江南就被朝公子和乔不遗逮到。阮叶一路上不下十次地想象着乔不遗发现她也跑了出来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呵呵,她恶质地想。紫罗很快就用她聪明的脑袋想出了一个快速敛财的方法——劫富济贫。“劫富济贫?”阮叶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疑惑。紫罗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说得丝毫没有罪恶感:“就是劫别人的富,济咱们目前的贫。”详细向阮叶灌输了一通,为富不仁以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理论,紫罗很快就让阮叶准确地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阮叶的回答是:“紫罗,你早该把这么有趣的提议说出来了。”劫富济贫很有趣吗?当然,至少阮叶是这么认为。紫罗和阮叶拿着身上剩下的钱买了几个馒头充饥。阮叶的胃口一路上显然越发被养得刁了起来。紫罗则原本就吃得很精。几个馒头哪里满足她们的胃口。抱着勉强混饱的肚子,阮叶和紫罗蹲在她们前天住下的客栈房间内筹划行动计划。第一步,锁定目标。阮叶和紫罗花了半天的时间在这个叫茂理的镇上搜寻到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目标。茂理镇有个朱员外,非常的有钱,很符合她们“劫富济贫”的“富”的标准。而且,他是典型的为富不仁。因为阮叶在街上东看西望的时候,正好给她看到了一件事。让她很气愤,气愤到决定拉着紫罗劫朱员外这个“富”的事情。当时,阮叶和紫罗为了节省时间,是分开各自去寻找合适的目标的,约好一个时辰后在客栈汇合。阮叶发现自己到了荷谷外之后,很喜欢在大街上闲晃。已经适应了人群的她特别喜欢在街上,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脸上变换各异的表情,这些表情会让她产生无限好奇。而就是她的视线在迎面而来的各个行人脸上来回逡巡时,她看到有一对类似母女的人走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悲切的表情。因为那个女儿的年纪与自己相似,阮叶看着她和母亲一起走着,不知怎么,就有些思念起自己的娘亲了。心里走着神,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上了这两个人。“娘,你不要再难过了。朱员外是大户人家,我嫁过去也能顾应到你。”女儿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过来。虽然她故作轻松,可是话语之中还是透出丝丝的无奈。阮叶看见那母亲拿袖子似乎是在抹眼泪,她带着颤抖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大概之前便大哭过一场,这会儿已经近乎嘶哑:“秀儿,祝员外已经年近六十,你才十八,嫁过去是他的第十四个小妾。你难道没听说吗?之前的那第十三个小妾是活生生被他打得折了腿的啊!”阮叶看见那少女的肩膀几乎不为人察觉地抖了抖,显然也是害怕,但是,她还是轻声安慰着母亲:“娘,我去了以后万事不吭声,不得罪人,您身体要紧,就不要担心我了。朱员外说了,只要我嫁过去,他会请镇上最好的大夫给您瞧病。”母亲的声音似乎更加哽咽了:“也怨我这不中用的身体,要不是为了给我看病,哪会欠下朱员外家那么多钱。我这不是在卖女儿吗!真是作孽哪!秀儿你可千万别答应啊……”这两母女说着话,已然走到了一户破落的人家门口,显然这便是她们的家。阮叶忙侧身躲了起来。她听了这对母女的对话,心里对她们说的事情基本是了解清楚了。大概便是这个叫秀儿的姑娘孝顺母亲,见母亲病倒,无奈向朱员外借了钱,现在被逼还钱却又没有能力还债,于是就被逼着去朱员外家做小妾。阮叶心下顿时气愤不已,这个朱员外根本就是老色鬼,色老鬼!她记下这对母女的住处,又去打听到朱员外家的所在,便匆匆地回了客栈。紫罗没有什么收获,已经先回来等着她了。阮叶将她听来的情况跟紫罗一细说,后者显然也大为愤慨。“叶子,朱员外这种人,我们不劫他劫谁!”阮叶点点头。紫罗皱眉道:“问题是,怎么劫呢?”阮叶眼珠一转,笑得贼兮兮地道:“紫罗,我们来个双剑合璧怎么样?”紫罗扬起眉毛:“你的意思是……”阮叶伸出手,展开,里面有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瓷瓶。“这是什么?”紫罗问道。阮叶得意的一笑:“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任何迷药都对它无效的东西——清醒。”紫罗顿时有些明白阮叶的计划了。她也拿出了自己的宝贝,迷缘香。两个少女相视一笑。“什么时候动手?”紫罗问。阮叶有些迫不及待地道:“就今天晚上吧。”紫罗点点头。见得到好姐妹的赞同,阮叶又立刻将自己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的行动路线和计划说了出来。紫罗完全表示同意。看得笑得很邪恶的阮叶,她忽然嘟囔了一句:“叶子,我发现你对这种事情还真是无师自通。”阮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