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翻了两三下,看了书中的内容,她原本大大的眼睛顿时睁得更大了。“叶子,你快来看!”她轻声呼道。阮叶以为她看到了什么稀奇的内容,甚至她还以为这些都是朱员外那个老色鬼“爱好”的某些书籍。“是不是比较不堪入目啊?”阮叶不紧不慢地笑着走到紫罗身旁,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去。紫罗撇撇嘴,拿手指去点阮叶光洁的额头:“我还图文并茂咧!你脑袋都在想什么啊!”她将书拿近些,阮叶看着那书页上的内容,也不禁傻了眼。“这是什么?”她疑惑地问紫罗,“是你们外面世界的人另外的语言?”紫罗一边随便拿下书架上其他的几本书,一边道:“叶子,你不要把所有你看到不明白的东西都归为外面世界的独特创造好不好。”阮叶用手指弹了弹那本书:“那你能告诉我这上面是些什么玩意儿?”紫罗晃晃手中后来拿的几本书:“我正在研究。”阮叶开玩笑道:“那我们要不要先回去一趟,再拿点你的迷缘香来,不然照你这么研究下去,整个朱府的人都醒了,我们干脆问人好了。”紫罗被她说得一噎:“叶子你别这么开心。我们俩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不要一副等着看我笑话的样子。”阮叶点头:“知道知道,我也来研究研究。”这书上到底是什么内容,会叫两个少女有些束手无策呢?其实,准确地来说,这书上没有哪一页是有一个字的。又或许,在那好似鬼画符一样的丝毫没有行列之分的一团黑色墨迹之中,隐藏着一些似是而非的文字,但阮叶和紫罗却都看不出来罢了。对于两个好奇心旺盛的少女而言,此时她们早就忘记来这里的本意,一心只觉得这书中透着古怪,非要把它弄明白。然而不知不觉一炷香的时间已经过去,除了被这些装帧样式一模一样,厚度也几乎相同的书搞得头昏脑胀,阮叶和紫罗没有一点收获,除了,紫罗发现,这些书似乎全都不是印刷,而是出自手写。“手写?”阮叶若有所思地看着书架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书,心中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紫罗见她忽然沉默不语,不由问道:“怎么了?”阮叶将书反扣在书桌上,双眼灼灼生辉地道:“我想起今天无意间听人提起的一件事。”紫罗被她的表情吸引住了:“什么事情?”阮叶道:“镇上有人说,朱员外之前出去是去挖煤发财的。但是,也有人说,他其实是无意间挖到了山上的金矿脉,这才得以富贵起来的。”紫罗听得不太明白:“这和我们这会儿看到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书册子有什么关系?”阮叶神秘地一笑:“你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紫罗看着显然玩得越来越没谱的阮叶,不得不好心提醒她一句:“你说得再慢点全府的人都能来听了。”阮叶听了当没听见。她继续说着自己的伟大发现:“我撇开这个传闻不谈。就说我们手上的和书架上的这些书。”紫罗点点头,示意她继续。阮叶扬了扬手中的书,语调轻快地问:“你看,这些书基本上都有被人看了很多次的痕迹,就连上面的几乎要靠近屋顶的书架顶上的书,也都没有灰尘,边角也是微微发卷的。”紫罗道:“不错,想不出谁这么无聊,整天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阮叶眨了眨眼睛:“这个人,很可能是朱员外。”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大概写这些书的也是他。”紫罗不由有些疑惑:“叶子,你不是看这些鬼东西看得脑袋发晕了吧?你自己刚刚才说,朱员外大字不识,难不成他自己发明了一套文字吗?哈哈。”干笑两声,算是紫罗对阮叶上面说的话的总态度。阮叶反而得意地一笑:“就是因为他不会写字,所以我才猜得出应该是他写的这些东西?其实这些都是没有实际意义的涂鸦而已。因为,这些东西的重点根本就不在书写的内容里。”紫罗犹如坠入迷雾之中,越听越糊涂:“等等,叶子,你确信知道你自己现在在说什么?”阮叶边点头边道:“紫罗你不要小看我,我可是很聪明的哦!”她不遗余力地自吹自擂着。紫罗看着她挤眉弄眼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和阮叶一起时她总能这么开心,不似她之前在落夕榭,一个人,孤单寂寞。阮叶不知紫罗心里想的,她继续表述着自己的猜想:“我换种说法,既然无风不起浪,那么我们不妨假设那个传闻是真的,朱员外的确是意外挖到金子才发财的。”这种顺着思路的方法比刚才那个跳跃式的结论表述显然比较适合紫罗,她点头问:“嗯,那然后呢?”阮叶有条有理地说:“从我们看到的情况来判断,朱员外是个待人很小气的人,从他怎么对待下人就可以看得出了。我记得你跟我提过钱庄的经营方法,我想依照朱员外悭吝的性格,他既舍不得给钱庄费用,也不信任钱庄。”紫罗同意她的观点:“你说得没错,可是,这和这些书又有什么关系?”阮叶扬了扬手中的书,就好像它是她的战利品:“既然不放心把金子给别人保管,那朱老色鬼就只好自己藏在家里了。可是,这么大的家人多眼杂,他就想了一个很简单,但是同时又很有效的办法。”说到这里,阮叶却故意停了下来,笑嘻嘻地看着紫罗:“给你一个提示,这答案和一句俗语有关,‘真金不怕火炼’。”听阮叶说得这么玄乎,紫罗哪里愿意多想,不由催促着下文:“快别卖关子了,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