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谁都没有想到,会在地牢出生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两个。两个长得一模一样,漂亮的男婴,就在这昏暗潮湿的地牢之中,诞生了,其中一个,是朝旭。另一个,则是现在的朝公子。朝影没有来过地牢,却派人来,抱走了一个孩子----准确地说,是像强盗一样,抢走了一个孩子。没有人知道,朝影的心里到底打算怎么处置那一个孩子。囚牢之中的她,终日地哭喊,透过那敦实厚重的土层,传到地面上的哭泣,就像是来自地府魂灵的哀鸣。渐渐地,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看人时的目光变得不那么真切。她的近况,他每丝每毫都是知晓的,但是,他从不曾说过哪怕一句提到她的话。去看望她的,只有那个柔驯而隐忍的女子。而她,也只有见到她时,神智会比平时清醒一些。朝影又带回了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有着跟她相似的眉眼,只是那眼神却总是阴冷的。她在来到这里之前,就知道,自己只是个替身,她能够亲近朝影,是因为她长得像那个地牢之中的女疯子。她心里的嫉妒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可是,她打听不到任何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wAp.16K.CN。这个女子以及她的孩子,就像是这落夕榭的禁咒,是不能被说出去的秘密。再后来,她也怀孕了。她终于安下心来保胎。因为她觉得。不管是那个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话的怪胎,还是在地下室出生地那两个野种,都肯定比不上自己即将出生的这个孩子。也许女人在面对幸福靠近时,不管那幸福是不是真的。都会变得盲目天真。想那朝影是怎样的人物,难道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就能左右得了他吗?那个孩子出生地时候,朝影根本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给她起个名字吧。”她轻声地对他说。朝影抬起头来,看到庭院之中,有树叶轻轻落下,随口说了句:“就叫叶子好了,单名一个叶字。”他的态度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对这孩子也好,对这孩子的母亲也好,一如既往地不曾重视过。她的心里有些酸,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即便她没有如自己所期待的,是个男孩子,可是,割舍不下的血缘之情,让她还是对这孩子充满了疼爱。“朝叶……”她嘴唇轻轻动了动,勉强自己露出欣喜地笑容。16K小 说网“这名字好听,清新自然……”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谁告诉你这孩子跟我姓。”她愕然地看着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她姓阮,跟着你姓阮。她叫阮叶。永远都只叫阮叶。”她的心,忽然像是有尖刀子在一刀一刀地剐着一般,疼得她脸色瞬间煞白。她的嘴唇轻轻地翕动,片刻沉默之后,却只是道了一声:“我知道了。”早就该对这个男人死心了的,只怪自己太愚蠢了……她在心里冷笑。她不再在他面前提女儿的事情。他来了,她就叫人把孩子抱到一边去,最好远到别让他看见。只是。心里的毒芽既然埋下了种子,就总有破土萌芽的一天。她一直在寻找地牢地入口。好几次,她看到大夫人进了他的房间,等她靠近了,从门缝边往里瞧时,却见不到人影了。地牢的入口肯定是在他的房间。她曾经趁他外出地时候。偷偷进去他房间几次。可是。终究是一无所获。倒是好几次,听见外面有人的脚步声走近。她吓得一声冷汗。那一次也是这样,她又将这房间小心翼翼地搜查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地牢的入口,正要悄悄出去,却听见有人的声音在向这里走来。她吓得一抖,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壶。幸好她眼明手快地接住翻滚下桌子的茶壶,一动不动地等着那人声靠近,又再次走远----原来只是外面的仆人路过而已。她僵直的手臂,慢慢抬起,将那差点摔碎地茶壶放回桌上。要是这茶壶今日被她打碎,那朝影绝对会猜到她来过这里和她来这里的目的。想到那个笑起来总是多情的男子,那眼中无时不在闪烁的冷酷,她的手就不由一抖。看着地从上洒出来地茶水,她赶紧趴下来擦干,却意外地发现,这些茶水都向着某一块地砖地边沿流去……这里?!她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惊喜来形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顾不得地上还有水渍,趴了下来,伸手去那地砖上敲了敲,又在一旁地地砖上也敲了敲。但是,她并没听到设想之中,两者不同的声音。可是她不死心,用力地敲了敲那地砖,这次,也许是天意,她不多不少,敲了三下。于是,地砖移开了,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她看着那洞口,眼中露出寒光----原来那个女人在这里的地下。她自以为最得朝影欢心,却一次在他房间留宿的机会都不曾有过。他去找她,也是一番云雨之后就走,从不曾在她那里过夜。可是,这个恶心肮脏并且不洁的疯女人,却住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她的眼中,有恨意闪烁。她将那地砖挪回远处,站起来,仔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暗想着他估计快要从外面回来了,便从容地离开了房间。即便她此时就想去看看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想去鞭笞她,想去刀剐她,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她带着一抹冷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派人去打听那个被朝影抱走的孩子,现在去了哪里。有钱能使鬼推磨,总有人愿意替她办事的。受她之托的人正要离开,她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知道你家主人最近出去忙些什么?”那人愣了愣,道:“主人最近救了一个孩子。”她笑了笑:“他也会救人么?”那人低眉顺眼地回答:“那孩子姓蓝,主人似乎对他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