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张世东不得不佩服这些从动乱时代走过来的大亨,在这种时刻,还能够冷静下来,其城府之深,绝不是那些靠着祖辈萌阴之辈可以媲美。“老侯,儿子做人太不地道,得改一改,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不然以后得吃大亏。“一句话,再一次让全场默然,侯家在香江,何时被人用这种语气顶在脑门子上说话。侯家的子弟,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来指点是否该接受教育了?侯润生再谨慎的性子,此刻也不由他压住火,纵然对方有千万般的招数,也要试一试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子被整成这个模样,无论对方是谁,都必须给自己一个说法。当钱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就不再是单纯的数字游戏,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还在继续追逐着金钱的游戏。有累积起来砸死人的金钱,可以办到很多人办不到的事情,侯家有钱,有钱到可以无视任何人的地步,大不了就拼一场,看看你能不能用钱打垮我,不能?那对不起,我用钱打垮你,我会雇佣无数的杀手来暗杀你,我会买通无数的高官来陷害你,我会让无数的无数出现在你面前。侯润生不再用任何废话来表述自己的情绪,只是顿了顿手中的龙头拐,所有来自侯家的保镖一窝蜂往上冲。之前落在地上的四把枪随便用脚踢起来起来,在空中接住以后,张世东开了四枪,每一枪,都从一个保镖的头皮上刮过,留下一条紧贴着头皮的弹道,在这弹道区域的头发则消失无踪。张世东把侯维凯按在了椅子上,四把枪摆放在身前的桌子上,隔着桌子看着所有人:“我最恨别人欺负我。”噗!有人暗中喷了,你这样还能被人欺负,上苍真是太能抓弄人了。全世界要都是你这样的人,哪还有恶人敢存在,你就是天下第一号的大恶人。侯润生旁边的人拿出了手机,在他的示意下准备报警。“侯老,何必呢,年轻人之间有点矛盾,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了,你又何必非要挤进去,空留一个大欺小的恶名呢。”又一个声音在场边缘响起,脸上有着黑痣的中年胖子香江大富豪曹彼得,也是在保镖的护送下站到了江永年的身侧,眼神中,隐隐带有一丝询问。如果说江永年出面侯润生还可以拉硬在主场不服输,此刻偏偏又多了一个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无视的力量,同为香江大亨的曹彼得,曹彼得比南老侯老年岁都小了不少,两老又都是老来得子,都非常宠爱,娇惯坏了,今天这件事要不是已经骑虎难下,无论谁说什么,都要真真正正的干一场了。一个卑微的小人,坚守阵地也是一种成功,至少他没有犯错的机会和可能。张世东就是个卑微的小人,他不会计较什么大义,只会进攻,就算犯错又如何,老子不怕你任何招式。“曹彼得,你什么意思?”侯润生皱着眉头,知道今天这件事肯定不能善了,一香江一内地两位大人物同时出面保张世东,他开始有犹豫,在儿子的尊严面前,究竟该干到底,还是该丢掉儿子的尊严选择稳妥行事。转念,侯润生就发现,如果自己不出面,怎么闹都是孩子间的事情,至多是几天的笑谈,可当自己出面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等于是对方在狠狠扇侯家的耳光,侯家还不敢反抗,看着机会难得和曹彼得相继而出,侯润生内心的愤怒越深,对这两位也是恨到了骨子里,侯家就真的让你们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踩踏吗?侯润生是真的误会了,张世东没有踩踏侯家颜面的意思,江永年二人也是被逼无奈,在张世东和侯润生这必选题面前,他们不可能在另一个酒会现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样连必选后得到一方友谊的机会都没有。“我的女人,你配冲着她yin笑吗?今天话放在这,要么他给我女人道歉,要么,今天就玩死他!”张世东不喜欢欠人情,否则也不会最初让南景泰带令惊云出来了,他自己完全有能力给予令惊云那层言之不破的保护伞,今日,既然不得不欠下人情债,那索性就玩个翻。“你,今天敢在这有任何异动,我保你离不开香江,你信吗?”侯润生也懒得废话,直入主题,不管你是谁,都不能容忍这么嚣张。张世东嘴角露出一抹邪笑,抓着侯维凯的脖领子往怀里一带,狠狠的踹在地上,猛猛用脚踩踏在他的肚子上:“我等着看你,怎么不让我离开香江。”这一夜,香江内诸多有钱有势的人都没有入睡,都等着看这场世纪大战,是侯家胜利还是那个不知名却有两大集团支撑的张世东?地面被另一只手踩出一个凹坑,张世东用脚将侯维凯踢进了这凹坑内,抱着臂膀,看着侯润生,等待着你出招,来吧,我看看你是怎么让我离不开香江的?态度,很明显,我这边,绝不退让。在场的人都沉默着,谁也未曾想到一场闹剧最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南景泰始终没有说话,反倒跑出来一个内地福布斯的常客和香江大亨,最狂的还要数那位之前装孙子的男人,看看现在的侯维凯,谁能想到就在几十分钟之前,他还是高高在上的侯大少,还能当着南景泰的面逼得他连连后退。暴力,从来都不被推崇,可在今天,在场的人看到了一种别样的暴力美。女孩子,都不禁怦然心动,有这样一个男人敢为你去踩天下险,做他的女人,一分钟都是美妙的。男人们都不禁热血沸腾,曾几何时,都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低头,都曾经在这样那样的残酷面前失去了自我,看看今天这个男人,那背影,牢牢的印入他们的心底,或许有朝一日,当他们再碰到难以为继的局面时,会想一想今日。一把光耀九州的绝世宝刃,在香江这块天佑宝地上,释放出全部的光芒,我即锋芒毕露,定当斩灭天下。活着,活得就是个随心所欲,张世东眼神飘忽,没有聚焦的视线,也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偶尔会看一看侯维凯,看着终于从痛苦中‘醒’过来的他,嘴角微动,轻声吐着一个个让他继续疯狂的字:“怎么,还不服吗?可以,我们重新来一遍。”“不过,这一次,蛋糕水果这样的好东西没有了,这东西该更加好吃。”张世东抓着盘子,就听得咔咔声音传来,盘子在他的手中碎裂,手攥拳,锋利碎片被捏成更小的碎粒,摊开手掌在侯维凯的面前:“有兴趣吗?”侯维凯想要坚持,至少想要坚持沉默,可他做不到,看着那样的盘子碎片,他不自觉的喉咙吞咽,内心是一阵阵的惧意,如果这些东西进了自己的嘴……最终,在现场数百人的注视下,侯维凯摇了摇头。当他摇头那一刻,远处的侯润生狠狠顿了顿龙头拐,真不争气,这时候打碎了牙要咽下去,死,也要站着死,膝盖敲碎了用手也要站着。看到这里,开始有了一些聪明人,这局面不能再看下去了,闹得这么大,谁输谁赢,看热闹中肯定要有倒霉的,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知道了今天的事传出去,指不定找谁的麻烦。沿着草坪的边缘,这露天的酒会现场开始慢慢的散场,有了一个走的马上就有聪明的跟上,侯家的脸被打得这么响,玩硬的人家四把枪能精准到打你头发不碰你头皮,还怎么玩?现在就看侯家在香江,能够摆下多么大的场子。这张世东,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站在人群中的南景泰一阵脸热,先是为自己没有出手而羞愧,后又觉得张世东太过疯狂,踩了也就踩了,该走的时候不走,难道真要跟香江的老牌家族打一下吗?凭什么?正想着的南景泰,马上就知道张世东凭什么了?看到熟悉的身影从辅路里走出来,南景泰双眼圆睁。至多一六零的身高,清瘦的身材,头上的白发并没有用染发来遮掩,背着手,有一股苍山青松的架势,小小个子站在那里,就如同巍峨高山的青松,让你仰视。“侯爵士,好久不见。”侯润生眼神一凛,盯着这个子不高的老者:“你来做什么?”对方微微一笑,迈步向前,径直越过侯润生站立的位置,走过那些黑衣大汉的包围圈,走到张世东的身边,拉起他的手,转身冲着侯润生说道:“没什么,领孩子回家,太晚了,该回家睡觉了。”全场哗然。侯润生脸沉下来:“南怀仁,你确定?”来者正是香江真正的地王南怀仁,就见他露出洁白的牙齿,冲着侯润生轻笑着说道:“我多少年没跟你开过玩笑了,侯爵士?”曹彼得低声在江永年耳边解释了一下,在三十年前,这两位就曾经有过数次的交锋,每一次都是南怀仁让侯润生败退,致使两人三十年来从不在公开场合碰面,也从没有人从彼此的口中听到对方的名字。既然来了,就不是玩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