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中央警署,西西妮亚·梵歌的办公室。敲门声再次响起。“进来。”一名青年进门,向面前的女性敬了个礼。“银探员?”“是的,长官。”梵歌打量眼前人,对方仍是如以往般,五官清秀,样子俊朗,只是眼神……眼神却像是被亿万年的潮水反复冲刷过般,有种异常的苍老。二人目光交会,梵歌想起这几天发生的案件,特别是某些……部分,有点不知如何开口的道:“银探员,你有事要说吗?”“是的,长官,我有一个请求,长官。”“你说吧。”“是的,长官。”银凌海深吸一口气,又一点一滴,慢慢的呼出,彷佛那是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口气。然后,银凌海把分发的手枪:老拍档葛拉克17,连着警徽的委任证,把它们都放在莫凡,不,梵歌的案头上。“银探员……”“长官,请容许我,凶杀组探员银凌海,正式辞职。”“你……”梵歌闻言,沉默了一会,忽站起来,语气柔和了少许,再道:“银探员,你知道吗?有时动机正确,也会做错事,这也是我被……离开FBI的原因。”“……”“不需要专业的心理学家,我也可以告诉你……”梵歌再次看着银凌海双眼,道:“别在心情激动时做任何重大的决定。”“不,你误会了,长官。其实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做了决定,而现在这个……不过是它的延续,又或是后果。”两双眸子的视线第三次交会,彷佛交流着某种讯息,而之前的对话都不过是无聊的空气振动。梵歌的双目闭上一会又睁开,挺直身子,脸上肌肉绷紧。像个因要宣判死刑,而在假发及黑帽上加戴一片黑纱的法官。“好吧,我明白了。凶杀及严重罪行组的刑事探员银凌海,我代表哥特市警队,正式接受你的辞职。”“是的,长官。非常感谢,长官。”银凌海再敬了个礼,仰头,看着办公室上方,哥特市警方的徽号,像是瞻仰遗容。然后银凌海,不,吸血鬼,转身,离去。“银探……银凌海……”梵歌忽从后叫住对方。“是的,长……不,梵歌女士?”银凌海道,没有回头。“我是个笃信科学的人,但在FBI时,我的确遇到过某些……比较难解释的事,那是我和某对男女同僚合作某案子的事,男的叫霍斯,绰号是“Spooky”(怪异、神经质的意思)……”梵歌瞬间露出回忆的神情,再道:“呃,总之,我的意思是……我认真思索过这几天发生的事,发现某些地方有……”她假咳了一声,道:“算了……总之,我想说的是,那时在文艺复兴购物中心炸弹爆炸时,我的孩子来不及逃跑,而有某种……东西救了他,我很感激。”背影保持沉默。“是的,所以如……如果你日后遇到那怪……那个人,麻烦你替我转达谢意,一个母亲的谢意。”静。然后银凌海的背影传来声音:“是的,女士,如果我遇到,我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