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闲过信陵饮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李易与无名所求的字却还未写完，秦军开始攻城。与后来的战争不同，秦军攻城之前，皆要试探敌情，万箭齐发，破敌方锐气，秦国之所以能灭六国，弓弩是其中关键，臂弩、车弩、弩机、弓弩等的制造和利用，使得秦军无往不胜，战斗之时必以强弩对射一番，而且秦军射出的箭比六国射出的箭要强劲要远。“风、风、风。”秦国士兵高喊之音传来，紧随而至的是无数箭矢，扑天盖地的箭矢往陉城而来，王贲领军一万，弓弩兵三千，骑兵一千，枪兵五千，其余为后勤以及亲卫兵。“嗖！！！”无数箭矢从秦军阵地涌出，从天空望去，犹如飞蛾入境，遮天蔽日，一支支箭矢直插陉城内外，透过书馆房舍，强劲的箭矢攻入书馆弟子身中，一时间哀嚎呻吟之声不时传出，书馆内的弟子也慌乱起来，直往馆主所在之地涌去。“吱呀！”馆主打开房门，眼神锐利往众学子脸上扫去，见诸人皆露慌乱之色，怒从心起，大声喝道：“你们记住！秦国的箭再强，可以破我们的城，灭我们的国，可亡不了赵国的字！”微微一停，老馆主继续说道：“今日，你们要学到赵国文字的精义。”说完老馆主往教堂主席位走去，安静端坐，身体力行，轻举竹笔在沙堆上写字，身周箭矢飞射，他却纹丝不动，视秦国箭矢如无物，赵国字体的刚烈被发挥到了最高境界。余者学子在老馆主的带领下，纷纷回归自己的席位，跪坐挥笔，一个个赵字写出，刚劲无比，气势逼人，诸位学子皆感从胸口生出一股阳刚之气，之前的恐慌随之消散，身周飞射而过的箭矢也不再害怕！有道是字如其人，赵国之子刚劲不阿，赵人也多时血性男儿。李易观看着身周发生的一切，心中自有感慨，现实世界中的国人就是缺少这样一种刚烈之气呀！莫说官员，就连平民百姓也无这种锐气，唯独有愤青还保留着这种气质，可惜没有正确的引导出来，最后竟成了喷子。第一波箭矢过后，书馆内外落满箭矢，无名已经和化名为流水的飞雪涌出窗外御箭，李易五人却端坐不动，静等残剑书写完毕。残剑提起巨大的毛笔，沾上红色朱砂，在巨大的白布上写上一个剑字，每一笔每一画都写的很认真，李易看过《英雄》，知道残剑是在写无名求的“剑”字，而剑中的意境却不是残剑的剑意，而是无名的剑意。无名的剑意充满杀气，刚烈之气过于凌厉，从他的剑中找不到一丝的阴柔，整个字写完后，一股强烈的杀气从字中扑面而出，让现场的人都领悟到了一份杀气。李易称赞道：“好字，好强的杀气。”残剑微微一笑：“若非他剑法精妙，也写不出这样的好字。”这时无名与飞雪抵挡完了秦国箭阵，各自回房，无名进屋便见堂前悬挂一副字，说道：“好字。”残剑回道：“好剑法。”无名不动声色，说道：“先生并未看我出剑。”残剑面色微动，回道：“若无你的剑，也无此字。”无名继续说道：“今夜子时，请先生去藏书阁看一样东西。”残剑点点头。两人对话也到此为止，李易所求的残字却还未出，不由问道：“高山先生，我所求的‘残’字可曾想好。”残剑微笑道：“你我心中已得‘残’字，为何还要书写出来呢！”李易也跟着笑道：“你怎知我已得字。”残剑面色一厉，看着李易说道：“尔等五人若未得字，想必已经离开，而今却安坐于此，想必心中已有答案！”残剑说的没错，求字只是一个借口，更何况是对着残剑同求“残”和“剑”两个字，李易五人忙起身，抱剑一礼，残剑随即说道：“如此，子夜再会。”说完既走，留下李易和无名等六人，此时六人心中所想各不相同，无名紧盯着“剑”字，想从中悟出残剑的剑法走势，扬依尘和彪悍大叔却在患得患失，自觉得和残剑必有一战，黄伟和殷思文依偎在一起，虽然已经过去几天了，但是却仍有懵懂之色。李易却在想后续剧情会按哪条走下去，因为《英雄》这部电影并不是走平常路线，而是由三条剧情发展的，第一条是无名口中说的那条，第二条是秦王口中猜测的那条，这两条都是虚幻的，而第三条却是真实的一条剧情。李易在想剧情到了此时会按哪条剧情走下去，是真实的，或者是虚伪的谎言。秦国大军射完箭阵之后，当晚便在陉城外安营扎寨，准备攻赵。书法剑术，境界相通，奥妙全靠个人领悟，无名盯着“剑”字，一直到了子夜尚未悟透，他与残剑飞雪相约藏书阁相见，时辰到了，便即起身，李易精神力异于常人，几夜不睡也可，见无名起身，紧随而去。扬依尘和彪悍大叔也是假寐，闻听动静，长身而立，不随之，剩下的黄伟和殷思文早就身心疲惫，早早睡去，不过作为现实世界的人，凌晨之后睡觉都觉得早了点，此时一有动静，也醒悟过来。一行六人往前行去，李易和无名在前，扬依尘和彪悍大叔居中，后面紧跟着情侣黄伟和殷思文，没行多久，便来到了藏书阁，残剑与飞雪早已在此等候。藏书阁内书卷十万，围着中央圆形平台成了一圈，这时尚未发明纸张，字多是以小篆雕刻在竹简上，然后卷成圆筒形封存，自成一卷，书卷也是由此而来。诸人行了一礼，与残剑飞雪遥遥相对而坐，战国时期坐都是跪坐，到了唐朝才有坐席，唐太宗和文武百官商讨国事都是坐着交谈的，而战国时期君臣都是面对面跪坐而谈，不像变态的清朝，要行跪拜礼，宰相都跪成了奴才。和《英雄》剧情中发生的一样，无名从身后取出一方匣子，摆放于圆形平台之上，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残剑与飞雪的注意，就连残剑身后的侍女如月也探首前观。无名缓缓将长匣子打开，展出匣内所藏的银枪，正是被李易削断的那柄。残剑见到银枪，露出沉重之色，问道：“长空是败在你的剑下？”无名凝声道：“不是！”残剑心中一动，奇怪道：“那是何人？”李易一拱手道：“我。”残剑大惊，愕然的看着李易，说道：“长空乃当世大侠，枪法举世无双，你如何败他？”李易回道：“长空虽然厉害，但也没有达到无敌的地步，只需轻轻几剑，杀他轻而易举。”残剑面无表情，继续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李易未曾答话，而是看向无名，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目的一样。”无名见李易示意，起身站起，行至圆形平台的中央，说道：“此处距书简几步？”残剑回答道：“大约十步。”无名沉声道：“好，就是十步。”残剑与飞雪略有好奇的看着无名，见他走上平台正中央，也不多言，而是静观其变，便见无名左脚一顿，一盏茶杯飞起半空，而他却跟着飞升而起，长剑猛地出鞘，再次使出绝招“十步一杀”。此次长空使出的十步一杀又与之前不同，之前对付李易时，十步一杀以剑意为重，剑气为刺，而这次无名面对的乃是书简死物，十步一杀注重的是剑气，剑意则次之。只见寒光闪闪，剑气纵横交错，万卷竹简无一幸免，链接竹简的麻绳崩断之声不绝于耳，如同一曲广陵散，优美极了，整个出剑过程只有几秒而已，无名便已经将所有的竹简全部攻击过一遍。“哗啦！”便听一声重响，围成一圈的书卷顷刻倒塌，无数书卷散了一地，诸人暗道一声厉害，这么多书卷同时崩裂，到底出了多少剑呢！无名一剑将万卷藏书毁于一旦，长剑回收一直，放好将之前震起的茶盏接住，反手将茶盏送于嘴边，轻茗一口，叫道：“好茶。”这招十步一杀，威力惊人，就连残剑与飞雪都想不到，世间居然有如此快的剑法，若是让他们见到了高速剑，非得震惊死不可。无名放下茶盏，单膝跪地，低声说道：“我只需一人相助，两位请自行决定，明晨，秦军大营。”残剑露出沉重之色，道：“好快的剑。”飞雪也跟着叹道：“是！所以他能够刺秦。”残剑却说道：“剑虽快，却不知道精准若何？”无名游目四顾，见藏书阁中有几筐黑杆毛笔，又有几支精美的白毫笔，取来一根白毫笔，再从藏书阁中挪来一筐黑杆毛笔，他不只要像残剑和飞雪证明自己的剑快，还要向他们证明自己的剑法精准。李易此时却拦住了无名，说道：“慢！”无名问道：“何事？”李易微微一笑，漫步行至圆形平台中央，对着残剑和飞雪轻笑道：“刚才你们见识了十步一杀，现在想不想见识一番百步一杀。”残剑飞雪颇为意动，无名却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何谓百步一杀。”李易嘲弄的笑道：“当然是十步一杀的升级版。”说着李易长喝一声。“百步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