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榕木苑,属于私人会所,占地数百亩,囊括了整围乡民不大喜欢靠近榕木苑,因为里边有男人与狗,那些男人们成天牵着狼狗在苑中巡弋,脾气还特臭,动不动就关门放狗,把曾经误入其中的大人、小孩吓唬惨了。进入苑中,罗水耀把秦江的眼罩扯下。秦江细眯眼睛,遮挡太阳强光,观望四周,辨不出东南西北,别说这榕木苑,云南所有的山山水水,秦江全不认识。中央的山坡顶上,是一所豪华别墅,别墅外围,有好些黑衣大汉警哨着,个个目露精光,彪悍干练,一看气势就知道不是庸才。秦江暗自猜测,这儿,估计就是他们的窝吧?这时,守门的其中一名大汉拦了上来:“罗头儿.....”罗水耀挥挥手示意:“照例吧。”“是。”那名大汉凑近秦江,很专业的搜他身,衣领、裤裆、鞋袜,连头发也不放过,摸得秦江直起鸡皮疙瘩。一会儿搜走短路的手机、零散的钱币、钢笔,末了,还抽走秦江的皮带,那大汉才点点头:“安全。”罗水耀推搡秦江一把。“愣什么,走!”屋里的奢华,秦江没来得及注意,倒是猛不丁望见大厅中的凌哥,心中咯噔一跳,倪彩果真是被送来这里了。化名凌哥的托尼,鸠目射出寒光,狠狠剐了秦江一遍,似乎对他很不解气。侧面。端坐着一位胖子。唐装打扮,满脸堆着让人提不起戒心的笑容,瘫靠沙发上。翘着腿晃啊晃,手上拎着茶盖,轻轻拨弄杯子里的梗叶,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中地悠闲架势。罗水耀敬声道:“老板。”丁慕山抬头打量,秦江模样很狼狈,眼眶淤青了一块。脸颊隆肿,看来被揍得不轻,再看自己手下地熊猫眼,差点没失声笑出来,俩人哪象对头啊,倒象受难的哥俩。“你就是秦江?”“嗯.....”秦江低头吱唔。丁慕山挪起身子,绕着秦江漫步:“嚯,还以为你长三头六臂呢。弄得我手下弟兄捉的被捉,打地被打,一个、两个都无功折返,现在落我手里了。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我...想见倪彩。之后...随便你。”秦江含糊回答。“嘿,不顾一切从申海追到潞西,死到临头还惦记着她,你倒是个多情种。行,最后这点心愿,我若不应承,显得太不近人情。水耀,关他到倪彩那儿,叙叙旧。”丁慕山戏谐拍拍秦江肩膀:“小子,好好珍惜这几个小时,过了今晚,你们的爱情就成永恒了,哈哈哈.....”走出厅堂老远,秦江仍能听见胖老板聒噪的笑声,有点歇斯底里,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不多时,秦江被带到别墅旁的一间偏房。罗水耀一脚踹秦江入内,幸灾乐祸的悯然看他最后一眼,才锁上铁门。屋里除了一张木床,别无它物,侧面有个小窗户,上面镶了铁栏,室内光线昏暗,不过,光线对某些人来说,是多余的。此刻地倪彩,面无表情,静静呆在屋子中央,也不知站了多久,仿佛已溶入了这片死寂中,境意萧索。“倪彩.....”秦江心头生出莫名感触,大老远赶来,一路千辛万苦,遽然见到牵挂的人儿,几乎要为自己的执着感动。“秦江!”倪彩颤声叫道,茫茫向前伸出双手,但身子晃了晃,便软软地瘫落。表面上看她藐视恬淡,处事安适如常,但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孩儿,这些日子精神紧绷,承受已至极限,一遇着秦江,身心便**,似乎所有的坚持都到了头,再也支撑不住。秦江狗急驴赶迈过去,一把抱住她柔弱无骨的娇躯,刹时间,遭罪、委屈全部一扫而空.....“我可以抱你吗?”秦江厚颜无耻问。“你不正抱着吗。”倪彩又可气又想笑,似乎整个人鲜活了过来。“哦...”秦江趁热打铁又问:“我可以亲你吗?”倪彩嫩脸飞起一抹姹红:“不可以。”“呃,那...算了。”秦江悻悻不已。倪彩黛眉轻聚,抬起柔荑摸索他的脸颊:“你嘴里含着什么?说话磕磕巴巴的?是不是他们打你了?”“嘘~”丫头耳朵真灵,秦江鬼?返淖笥仪魄疲?炖锿鲁鲆谎??鳎?杖皇前咽挚皆砍住?在长江宾馆厕所中,被罗水耀痛揍,自己在地上磨磨蹭蹭那时候,就偷偷含嘴里地,虽然没梦到去见胖老板的过程,不过警匪片看多了,也知道老大们接见外人,生怕会发生荆轲刺秦王的情节一般,总爱搞搜身那调调,但就是没见过象查验牲口那样,叫外人张大嘴巴来查的,这险是冒对了,至少他们没拿金属探测仪进行扫描。再说自己脸颊隆肿,含点东西在嘴里,甚至说话结巴,或沉默,都可归为吃尽苦头之后地孱弱表现,很容易掩饰过去。罗孙子下手虽然黑点,倒也算帮了个忙。倪彩柔弱地贴在秦江怀里,幽幽说道:“唉~,你不该来的.....”担心我吗?秦江心头暖烘烘地:“关于该不该来的问题,我已经抛过硬币资询了,这就是结果。”扑哧!倪彩笑靥如花:“什么时候了,还贫嘴!”“哎,倪彩,有个事我老早想问了,你到底什么人?他们干嘛非捉你不可?”秦江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漂亮女人,哪都有,犯得着千里迢迢去申海捉吗?!倪彩轻蹙柳叶眉儿,困惑说:“我?我就是一个农村孩子,不懂人事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从小寄养在舅舅家,舅妈非常疼爱我,可惜她几年前去世...哦,还有,舅妈说,这个东西,总有一天会对我有帮助。”说着,倪彩从脖子上,牵出一条玉坠,玉坠刻有一个倪字,通体透明,当中却有一点突兀的血红,异常醒目。秦江长叹:“算了,今晚什么谜底都会揭开。”只要听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彻,倪彩就非常心安满足了,至于今晚会有什么变故,全然不管。秦江突然一拍脑袋:“啊!对了,我还要准备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