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森林第一天的拍摄工作进展的还算顺利,安可儿和方诗语的对手戏足足拖延整个剧组两小时的精力,导演崩溃之前摄影师急中生智,想出绝妙的主意利用借位的技巧掩饰了她们对彼此恨之入骨的凶相,营造出姐妹相认的感人场面。同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大小姐,导演对安可儿和方诗语可谓束手无策,既然怒骂都不管用,总不至于出手动粗。 摄影师拍出来的效果马马虎虎可以过关,反正她们也不是主角,导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令收工。烈日下的森林让人倍感不适,夜幕下的森林更是毛骨悚然,当地土著也不愿意留在山上过夜。 剧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通常都会提前收工,确保工作人员毫发无损。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陡峭的山坡接连撂倒了摄影师和后勤阿明,好在摄像机没有摔坏,向导彼特连忙示意大家手牵着手一起下山,原始部落的族人勉强找出一条比较好走的路,声音嘹亮的唱着山歌。“刚才你看见没,方诗语和安可儿争风吃醋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余佳琪左手牵着周大生,右手拉着洪晓星,不时与她交头接耳,“要不是她们都是有背景的人,导演早就发飙了!”洪晓星紧紧握着兰曦的手,生怕他有任何闪失,心有旁骛的附和着余佳琪:“可不是么,导演是个相当势力的人哪!”这句话说到余佳琪地心坎上了。 回想起周大生被导演修理的那副惨样,她就难平心头怒火:“只会欺压我们这些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素质这么差的人,居然还能当导演!”洪晓星苦笑着摇了摇头:“艺术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神经质,为了创造源源不断的灵感,平日想必也很辛苦!”“切,艺术家?”余佳琪不屑一顾地冷嘲热讽。 随手指向温润如玉的兰曦,“谁敢说兰曦不是艺术家?一个是圣洁的天使。 一个是粗鄙地村夫,这也相差太多了吧!”余佳琪的比喻听起来甚是好笑,洪晓星吃吃地笑出声来,回头望着不明所以的兰曦,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知己相伴,枯燥的路程也会充满乐趣,余佳琪的八卦伴随他们走过崎岖的山路。 炊烟袅袅的村子近在眼前,依稀可以看见村妇们热情的挥舞双手。携手相依地同伴渐渐放开彼此的手,怡然自得的欣赏难得一见的原始风光,余佳琪取出周大生背包里的相机,对准新奇的景观猛拍一通。“好不容易来了趟原始森林,最起码也得拍上几百张照片吧!”余佳琪挽着洪晓星的手臂,把相机塞给周大生,“给我们俩拍张照片。 拍得美一点哦!”“你怎么拍都是最美的!”周大生地甜言mi语适当的时候也能发挥作用,余佳琪喜笑颜开的摆出娇美的造型,表情呆板的洪晓星完全沦为陪衬,和身旁的树木毫无分别。脚程快地人已经抵达了村子,玩兴正浓的几名艺人在山坡上兜兜转转,瑰丽的晚霞洒向粗犷的原始森林。 平添了几分温婉之色,置身其中有种令人目眩神迷的美。 在导演的再三催促下,滞留在山上的艺人纷纷下到山脚,把玩着脚边的狗尾巴草迟迟不愿回到充斥着辛辣气味的村子。 导演点清了人数,动员大家回房间休息,大牌艺人躲进各自的保姆车享受助理无微不至地照顾,洪晓星协助兰曦换下戏服,趁化妆师为他卸妆地空档,陪余佳琪继续拍照。“晓星,你看。 草原尽头的落日多美啊!”余佳琪拖掉外套兴奋地举起相机狂拍。 随风摇曳地青草在晚霞的笼罩下,柔美的像是情人温暖的怀抱。 洪晓星不知不觉看得痴了,余佳琪递给洪晓星相机,自己穿入草丛搔首弄姿,“快帮我拍张照,来呀!”“嗯,好的!”洪晓星调好角度,还没来得及按下快门,只听余佳琪惨叫一声痛苦地弯下了腰。 正和别人聊天的周大生察觉到心上人的异样,发疯似的冲进草丛,抱起余佳琪就往回跑。洪晓星心下一慌忙凑上前看个究竟,余佳琪粉嫩的脖颈鼓起一个个红色的大包,V领上衣还粘着几只黑壳虫的尸体。 周大生顾不得理会红得发紫的手指,急切的夺下后勤阿明手中的医药箱,蘸着消毒水涂抹余佳琪的伤口。围观的工作人员吓得跑回了村子,指手画脚的向族人说明他们的遭遇。 洪晓星扯出药棉一口气倒了半瓶酒精按住周大生的手指:“我来照顾佳琪,你先管好自己!”周大生这才感觉到疼痛,心疼地注视着花容失色的余佳琪:“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不会有毒吧!”“有毒?”不敢动弹的余佳琪听到这个**的字眼,腾地坐了起来拽着洪晓星的衣领急于求证,“我是不是被毁容了,我的脸怎么像火烧似的这么痛,晓星,你说实话,千万不能瞒我……”“毁容?不会啊……”洪晓星仔细研究着她红通通的脖子,那张如花似玉的脸除了有些泛红并无大碍,随即好言安抚,“放心,你的脸没事,医生马上就来给你打消炎针,过会儿就好了!”余佳琪将信将疑地抚摸自己的脸,心有余悸地回忆刚才那一幕:“真是吓死我了,一不留神踩到个干草窝,没想到飞出来成群的虫子险些把我吃了,啊,不好,这不会是食味蝇吧!”洪晓星双手一软差点没把她丢出去,再也不敢看横尸在她上衣的食味蝇,神色匆匆的医生手执粗如白板笔地针管卷起余佳琪的袖子扎了进去。 伴随着响彻云霄的凄厉叫声,余佳琪白眼一翻昏睡过去。 洪晓星眼瞅着医生的手哆哆嗦嗦,一看便知底气不足,忍不住发问:“请问你有几年行医经验?”身材瘦小的眼镜男面色苍白的眨了眨眼睛,双手抱着针管结结巴巴的说:“五,五……”“五年?”存不住气地洪晓星提高了嗓门,对他充满了不信任感。“五。 五个月……”眼镜男心虚气短的道出实情,“我。 我是电影公司保健室地实习医生……”“保健室?实习医生?”洪晓星打心底里害怕食味蝇,但她绝不能看着好友沦为试验用的小白鼠,粗鲁的推开眼镜男紧紧地抱住余佳琪,“她不需要你的救治,这一针打下去不知会出什么事呢!”“可是,不及时控制炎症的话,她会发烧的!”医者父母心。 眼镜男不安的推了下鼻梁上地镜框,指着余佳琪颈间红肿的脓包,“可能还有毒呢,一般来说,被马蜂蛰了也不会这么严重啊!”闻讯赶来的方诗语盯着余佳琪的伤口,不由杏眼圆睁柳眉倒立:“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她都已经昏过去了,再耗下去可就再也醒不来了!”“诗语。 诗语,你一定要救救她啊!”匍匐前行的周大生忍住伤痛,悲切的凝望着眉头紧锁的方诗语,言语哽咽,“虽然你们以前互相看不顺眼,但你不能见死不救……”方诗语镇静从容地从眼镜男手里抢过针管。 动作麻利地cha入余佳琪的血管,面不改色地冷笑了声:“我看起来像是爱记仇的人吗,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周大生苦着脸连连点头,洪晓星难以置信地打量起化身为白衣天使的方诗语,她的样子足以媲美某部影片中的变态女杀手,如果余佳琪死于非难一点都不意外。 眼镜男目不转睛地看着方诗语,不由被她利落的手法折服:“方小姐做艺人之前,难道是位专业地护士?”方诗语拔出针管,在余佳琪的伤口上喷了层消炎药,嘴角微扬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就算是吧。 我打针的经验一定比你丰富。 ”“是。 是,看得出来……”眼镜男的这番恭维让方诗语心情大好。 指挥他再拿支针管为周大生注射。折腾了半天,周大生和余佳琪的伤情总算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大家七手八脚把他们抬进房间休息。 首领带人察看了他们的伤口,特意采了一些草药捣成糊状敷上,示意大家不用担心。 原来咬伤他们的并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食味蝇,而是草原上随处可见地土鳖虫,也许是正处于繁殖期毒性才会这么强。周大生和余佳琪地遭遇表明,一切必须听从组织安排不得擅自行动,剧组工作人员吸取教训再也不敢离开村子,乖乖守在导演身边。 娜娜听说了这件事,私下送给洪晓星一小瓶墨绿色的浓稠**,并在地上画图示意,只要有了这瓶药水就算被毒蛇咬伤也不怕。 洪晓星谢过娜娜地好意,陪伴兰曦共进晚餐。眼镜男捧着满满一碗拌饭kao近方诗语坐下,跳跃的火焰光芒映照着她青春娇俏的脸庞甚是迷人,方诗语察觉到那道炙热的视线,嘲讽的轻笑出声。“方小姐,你好,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黄霸天是名实习医生,刚才要不是你帮忙,我可就出糗了呢!”眼镜男憨厚的笑着,瞅着方诗语满眼欢喜。“黄霸天……”方诗语竭力忍住喷饭的冲动,斜眼昵向他,“名不符实呢!”黄霸天毫不在意她的讽刺,更加卖力地讨好她:“你是哪所医学院毕业的啊,说不定我们还是校友呢!”方诗语狡黠一笑:“我啊,毕业于家里蹲医学院,你听说过吗?”“加里敦医学院?”黄霸天苦思冥想了半天,不甘认输的搜寻线索,“那么,你的教授是谁?”方诗语见他那副蠢相挺可爱的,索性实话实说:“我是无师自通哦,从小到大养过的猫啊狗啊,只要生病都是我给打针,所以蹲在家里经验也比你丰富。 ”黄霸天若有所思的哦了声,不好意思继续追问她究竟是哪所医学院的高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