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魔法师科萨

“如果天黑我还没回来，你就和小石头老科多一起去十字路口，大麦人不坏，会好好照顾你的。”宁辰背起包裹，把里面的一点干粮全拿了出来，“没事别乱跑，你知道这里不安全。山顶上的兽人或许会下来捣乱，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或者你干脆跑吧，在这里，死了就是真的死了，记住。”宁辰一遍遍的叮嘱云淡风轻，那个死亡骑士第不知道多少次来找宁辰的时候，对一边若无其事的宁辰说了一句话，促使他决定跟他见面。“你小心点……”事已至此，云淡风轻也不知该对宁辰说什么，虽然只有短暂几天的相处，但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已经把宁辰当作了相依为命的人。在鬼雾山的另一边，这里是宁辰和血精灵约定好见面的地点。当宁辰到达这里的时候，那个神秘的血精灵男子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宁辰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你都准备好了么？也许要去很久。”他说。“嗯。”宁辰拍了拍包裹。在鬼雾山进去一点的地方，有一片焦木林，刚走进林子，宁辰就看见了一匹怪异的高头大马，马蹄子处燃着蓝色冰冷的火焰，一直笼罩到马的脚踝处。血精灵打了个胡哨，那匹马老远就嘶鸣着向他们跑来。“上来。”男子率先爬上马背，然后招呼宁辰。这匹马速度非常快。宁辰没有骑过马。原本以为在马背上会非常颠簸，今天才知道，原来是如此平稳，屁股并不那么硌得慌，以前只在电视上小说里看到过西域宝马，什么汗血宝马大宛驹之类的，也许跟眼前这匹马相比，那些都不算什么了。从来只听闻时光穿梭如白驹过隙，这个白驹过隙终究是怎样一个概念，宁辰今日也体会到了。风，只若一阵风，身边所有的景色山水花草树木统统如倒影一般向身后流去，这样跑了许久，宁辰看太阳时，出门的时候还在正头顶，这会已经日薄西山了，算算时间，跑了整整半天。在一处碧草茵茵的地方血精灵勒住了缰绳，停下来：“就是这里了。”他示意宁辰下马，一拍马屁股，那马就绝尘而去，看的宁辰目瞪口呆。来到艾泽拉斯以来，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身份，交往的土著也都是社会下层的百姓，眼前这个灰白肤色的血精灵看起来一身贵气不可掩盖，他身上那件破旧的袍子根本就与他的气质不搭调。这是一个什么人？他找自己究竟要做什么？这是一处并不太高的山，山上山下一片碧绿，植被茂盛但又不让人感觉压抑，草丛间不时有些小动物窜来窜去，蛇或者兔子，天空有些身形各异的鸟儿盘旋鸣叫着，除此之外，别无他声，一来到这里，宁辰就觉得心神舒坦，长久以来的紧张情绪一下子就缓解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可以隐居在此了。“你的豹子不能跟来。”血精灵指的是影葬。宁辰点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山上走去。山看起来不高，爬起来却艰难，地上的草是最大的障碍，宁辰简直是一步三摇晃的前行着，偶尔还要摔个狗啃泥。终于血精灵在一处岩石前停下来脚步，岩石巨大无比，遮天蔽日，石下一个简陋的草棚孤单的伫立在那里，看样子目的地到了。草棚低矮宽阔，两个人都需低头弯腰才能进入，棚子里空空如也，只有地上铺着干枯的草，一个老者盘腿坐在那里，这是一个年迈的人类老人，两鬓斑白，头发稀疏几近光头，他身上裹着一个宽大的紫色袍子，宁辰进去的时候，他正闭目，不知是瞌睡还是养神。血精灵男子一进门就单膝跪地：“我把他带回来了。”老头嗯了一声，睁开了眼，一双看似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老人的眼睛而已，宁辰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你就是宁辰吧……”老头缓缓的说。“嗯。”宁辰也不想问他们为啥知道自己的名字又为啥知道自己住哪里又怎么会想把自己带过来，答案不需要去费尽心思的寻找，他们自会说出来。果然不出宁辰所料。“你可知如今是什么时代？”老头发问了。宁辰摇摇头，他是真不知道的。“现在是艾泽拉斯29年，你包里不是有一本泰坦创世神话吗？难道都没有仔细研读？”老头说。宁辰摸了摸口袋，自己拿了书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呢？“我叫科萨，是来自达拉然的大魔法师，艾泽拉斯拥有无尽的魔法力量，能够掌握这种魔力的人，注定会成为一个强者，我就是其中之一。”科萨站了起来，从袍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水晶球。“我透过水晶球窥探到了你的命运，你从何而来，你为何迷茫，水晶球里一览无余……”科萨说道。这个倒让宁辰大吃一惊，除了鱼人，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而且是如此明白透彻的点出关键。这个科萨，她究竟是什么人？“牛头人，你的命运注定多舛，也注定了与众不同，若想达成自己的目的，除了努力别无他途。”科萨不理会宁辰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你可知冬泉谷？那是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在冬泉谷有一处地方，连接了时间与空间，找到这处地方，你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那么……”宁辰想问点什么，可是发觉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竟然无从开口。“变强。”科萨说，“唯有变强，孩子。冬泉谷不是善类可以生存的地方，也不是你以前眼中所认识到的那个冬泉谷。”“怎么变强？我毫无头绪。”宁辰低声说着，自己真的是毫无头绪，直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如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现在想来，竟然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样子。科萨干枯的手抚摸着水晶球，那透明的球体竟然散发出炫目的光芒来，照耀的草棚无比光亮，透过水晶球，宁辰竟然看见了雷霆崖上，一个牛头人从昏睡中醒来，被老板呵斥，在旅店打工，遇到了伊娃……竟然是自己来到艾泽拉斯以来的经历，这一刻首先他觉得神奇，然后就感到恐慌了，这个老头，他像熟悉自己一样的熟悉着别人，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恐慌的事情。“呵呵，你放心，我只能看到你的过去，并不能预见你的未来，我本与你毫无关系，可是我之所以让逐日者去找你，是因为你死亡的那一次，我发现自己的水晶球竟然破裂了。”说完，他指着自己水晶球靠近底座的地方，那里很明显的有一条裂缝，宁辰吃惊，难道科萨说的就是自己在提里斯法林地被斩首的那件事？“我发现你与我，竟然有着这种莫名的联系，这让我不得不着手寻找你这个非常的牛头人。我也很想弄明白，你我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联。”科萨说。“找到关联又怎样？”宁辰很快恢复了冷静，在艾泽拉斯，你不能轻易去相信任何一个向你平白施恩的人，亡灵们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教训，“你又为何要帮我？”“如果我不帮你，我的水晶球将会破碎，而这个水晶球内，蕴藏着我的魔法之源，这个理由够充足了吗？多疑的年轻人……”科萨微笑着，转身往草铺上走去，一屁股又坐了下去，再不说话。宁辰皱眉，盯了他一会：“好吧，我不得不相信你，请你帮我。”“变强，唯有这一条，没人帮的了你，除了你自己。”科萨闭目。逐日者始终一言不发，垂首站在一边。“逐日者，把客人带过来。”科萨忽然说道。听到这个命令，逐日者把宁辰庞大的身躯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摔到科萨脚边，这让宁辰恼怒不已，可他还没来得及发牢骚，科萨已经伸出那只一直缩在袍子里的右手，放到了宁辰的胸口，口中念念有辞，然后宁辰就看到一道蓝色流光从他指尖流出，贯穿到自己胸口，顷刻间宁辰只感觉好似一股清泉流进了自己的血管，在体内循环着，从胸口开始顺时针运行，然后又从胸口流回来科萨的指尖。过来一会，蓝色的流光消失了，科萨的额头汗珠点点，好像用了不少的精神来做这件事，而宁辰只是感到通体舒畅。“你对我做了什么？”宁辰问。“洗礼，魔法的洗礼。”科萨声音变得苍老了许多。宁辰已经去了一天一夜了，云淡风轻在小石头的陪同下，坐在路边向四处张望着，现在囚丘不在，伊娃不在，镜子不在，连宁辰都不在，一时间她有些手足无措，一天一夜，一口东西都吃不下，如果宁辰就此离去，自己在艾泽拉斯将如何生存下去？她陷入了跟宁辰同样的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