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我突然想到。“有人打了电话给我,看样子不像开玩笑,我打电话到医院证实,之后就赶过来了。”他这回没有拐弯抹角,我也没有出言讽刺,自己一根肠子通到底,所以向来对不直率的人没好感,难得他说话的时候没有目露精光,我也就信了他,趴在**有事儿没事儿看他一眼,貌似帅了一些。“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呢!”我皱起眉,心疼啊,住院费可是贵得很呢!脑袋转过来转过去,原本束起来的头发散下了几缕,落在肩胛处,有些痒,我忍不住扭了几下,没想到被单竟然滑了下来。“呀,快帮我捡起来,”我大叫,韩竞风咳了一声捡起被单,正打算递给我,突然,病房原本虚掩的门被推开,几个我和韩竞风都再熟悉不过的机器晃了进来。“咔咔”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韩竞风飞快地站起来,在我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挡在了我和镁光灯之间。被单在下一秒盖上了我的背,弄疼了我的伤口,但是也遮挡住了不该泄露的春光。“韩先生,能不能说一下,你为什么会在前助理的病房里?”一个四眼快人快语,貌似他一直冲在最前面。“请问她受伤跟你有关系吗?”另一个胖子气喘吁吁地说道,挤进来还真是不容易,不过挡住后来者还是很有效。“这次受伤事件和上次的发布会有关吗?”记性真好。“在我发火之前,你们全给我离开,不然我就告你们侵犯隐私。”我在他们叽里呱啦的时候,突然大吼一声。韩竞风也被我吓了一跳,不过记者们似乎没那么好打发。“把你手机借我,”我向韩竞风伸出手,妈的,背扯得生疼,等下我伤口崩裂开来,血溅当场,一定要拉个偿命的!“你别乱动,伤口裂开了怎么办?”韩竞风难得开口关心我,妈呀,那一下,我几乎要流出热泪来。他拿出手机,并不给我,自行拨了三个数字,“我前助理的意思是,如果各位不自行离开,那就有机会去吃几天免费快餐了。”他冲他们晃晃手机,很是幽默地说道。记者们收了镜头,讪讪地站在那里。“哦,对了,还得麻烦你们交出胶卷,”他站起身,走向门口,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从语气上来推测,态度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四眼他们对望了几眼,很郁闷地将东西取出来。“谢谢合作,回头我请各位吃饭。我的戏快要杀青了,上映前会有新闻发布会,到时候,欢迎各位前来,保证有很多新闻爆料,绝对不输这次病**件。”他以此作为交换,效果比我的怒吼来得明显,半分钟以后,一干人退得干干净净,胖子和四眼还挤进来和韩竞风握了握手,顺便询问了我的伤情,又要感动得我稀里哗啦了!“他们怎么知道的?”我问。韩竞风看着我,也是一脸莫名其妙,这件事肯定不是他干的,谁吃饱了撑的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呢!难道他被人跟踪却不自知,或者?“是那个报复我的人叫来记者的吧?”我脑子里灵光一现。“这样说来,他不仅了解你的行踪,连我去什么地方都弄得清清楚楚!”韩竞风的脸上现出危险的信息,这个幕后黑手似乎不会轻易罢休。“琳琅,”向扬终于回来了,手里拎着满满两袋吃的用的,可惜我已经没有心情吃饭。看到我们两人严肃的表情,他有些奇怪,“怎么了?韩先生你来了?琳琅,干吗板着脸?”“刚刚来了记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好都走了!”韩竞风替我回答。“没有伤到你什么地方吧?”向扬走到床沿,将物品放在床头柜上,关切地问道。我轻轻晃动脑袋。“既然来了照顾的人,那我先走了,”韩竞风潇洒地起身,“董小姐,之前说的你考虑考虑?”我目视着他走向门边,突然张嘴说了句无厘头的话,“伤口不要碰到水,会发炎的。”韩竞风明显怔了一怔,轻点一下头,快步消失在门口。住院治疗了三天,伤口就开始愈合结痂,这个时候很是难熬,因为很痒,可又不能挠,有时候痒得钻心,我只能猴子一样扭来扭去,医院的病人服有些粗糙,向扬买了棉布质地的宽松睡衣给我,没了被单蔽身的尴尬,痒得实在不行了我就起床在病房里走来走去,凌舸给我捎来的几本八卦周刊被我几乎翻烂,某某明星夜店会某某,某某某三日后嫁入豪门,唉,都快倒背如流了,本来凌舸这个活周刊要在医院陪我,被我赶了回去,工作重要嘛,再说我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向扬第二天照常上班,下班后早早来医院,给我准备了饭菜就坐在角落里写写画画,有时候盯着我上下打量,看得我心里发毛,用被单将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生怕哪里**了!无聊的时候,躺在病**,我总会盯着门口,有时候睡觉也习惯性地将脸朝向门口,但是我却不是在等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期盼什么,韩竞风没有再来,也许是忙,也许是怕记者,也许是怕我真的答应了做T台模特,自己的诺言真要兑现,奇怪的是顾享这几天也没有来,打了电话给他,想叫他来看看我,其实就是想多一点温暖,多一点被关怀的感觉,可是这小子就是不来,一直说很忙,当然我没有告诉他我受了刀伤,也没有告诉他我身边潜在的危机,我只是捏着鼻子告诉他我感冒了,他很直率地回答,最近忙点儿事,出院了带我去吃大餐!今天上午拆线了,伤口好得很快,看着自己日渐红润的脸,我忍不住想到了杂草,还有那部红极一时的偶像剧,那时候那叫一个迷恋啊!平凡的女主角竟然能被两个不同性格的帅哥喜欢,还都是钻石王老五,我也很平凡,却连一个做做梦的异性对象都没有,真是可悲!向扬去交医疗费了,我头一回安静地躺在那里,看着天花板,受伤住院连医疗费也付不起的平凡女人,欠了别人人情却心安理得喝光一碗皮蛋粥的董琳琅,还有没有做梦的权利呢?“三天后就可以出院咯,医生说再涂些外敷的药膏就行,你的体质不错,恢复得很好。”向扬将医药费单子塞进口袋,收拾柜子上的粥碗。“这几天多亏你了。”我不能真的连一句感谢的话也不说,“等我拿了工资,”“别跟我说这个,我当你是朋友才帮你,”向扬靠在床沿上,一张俊脸在我面前放大,“我不喜欢听见外的话。”我抿嘴看着他,一只温热的手抚上我的额头,“知道为什么我不排斥你,对你悉心照顾么?”难道有隐情?我就说,怎么会平白无故对我好,莫不是被我猜中了,我像他的初恋情人?“你长得很像我表弟!”向扬轻弹了下我的额头。这动作轻佻又暧昧,虽然不反感,却让我红了脸,不过听到他的话,我愕然,再怎么说也应该像表妹吧,靠,表弟,什么比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