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烟闻言,不放心地望着我,迟疑地道:“娘娘,这……”我迎着若烟疑惑的眼神,点头笑道:“宫里我终究比你熟悉一些,放心好了。”珠儿这时上前小心地道:“这位小姐便是这次保护娘娘一路北上的恩人小姐?”若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道:“保护娘娘,若烟并没做什么,这位姐姐千万不要这样客气。”珠儿听说若烟果然便是冒险护送我前往漠北之人,一张憔悴的小脸上又惊又喜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上前一步道:“小姐救了我家娘娘,请受珠儿一礼!”说毕,便要跪下叩头,惊得若烟闪身退后一步,连连摆手道:“这……这……无需如此……”我在旁边摇头笑道:“若烟,就让珠儿替我给你行上一礼亦是无妨,千里护送之情,数次救命之恩,无论如何,若烟你都当得起这一礼。”若烟闻言,这才浑身不在地立在原地受了珠儿的这一大礼。我这才上前拉着珠儿的手,含泪点头道:“珠儿,你独自在宫中吃了不少苦吧?”珠儿脸色微微一变,垂首道:“小姐,您没事就好,珠儿吃些苦头都没什么的。”我闻言便知她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只是这时已经不愿再多提,宫里的人情冷暖我自然是知道的。这时也不觉心中大感伤心,过去的事情,我也不愿再追究,只是安慰道:“从今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放心吧。”珠儿感激地看着我。.wap,16K.Cn更新最快.抬手擦去脸上泪痕,笑道:“天色不早,娘娘可要先传膳了再休息?”我这时一直紧绷着的心。终于彻底地放松了下来。闻言,想了想。看着熟睡地濯儿,点头道:“传了膳再歇息吧。今晚皇上大概不来了。”说到这里,只听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的喧闹,我心中便知一定是宫里其她人听说我从皇后那边回来了,都赶着前来探探消息。想到这里。正要吩咐守在外殿的小婵出去迎客,便听一个熟悉地笑声自外间传来:“妹妹今日凯旋而归,当真是羡煞天下之人了!“我举目望去,迎面便看到徐充容和田柔一起走了进来。徐充容身穿玫瑰色宫锻长褂,下面穿着淡粉色真丝长裙,头上高高地挽着望仙髻,明晃晃的金丝挂珠钗在最后一抹夕阳中闪烁着刺眼地光辉。看我微微有些发怔,徐充容轻轻上前,点头笑道:“妹妹这次当真是救了大家呢。请受徐婉一拜。”我看她说的客气,也不好再为当日囚入永巷时的旧事与她撕破了脸,只好忙上前扶起她点头叹道:“姐姐向来可好?许久未见。竟恍若隔世了。”旁边的田柔听我说的凄凉,眼圈一红。颤声叹道:“姐姐总算母子团聚……不枉这……一场……”想到田柔地一片心意。我心中感动,看她说的伤感。忙握着她的手在临窗的南炕上坐下,点头道:“算是绾秋命大,侥幸逃得性命回来,不然便是做了鬼也要来看看濯儿的。”田柔看着熟睡中的濯儿,羡慕地摇头叹道:“姐姐能有这样福气,必定是菩萨保佑,自会遇难呈祥,如今总算是上天之意了。”旁边的徐充容这时也感到了我的几分冷淡,不觉干笑道:“妹妹远赴漠北恐怕身子承受不起,我这里倒有两支难得一见的百年老山参,正好可以滋补身子。另外倒是凑巧,前日刚得了一串上好地翡翠念珠,正好用来给妹妹祈福,也算是徐婉的一点心意。”我看她送的东西实在太过贵重,忙摇头道:“我这里又不缺什么,况且虽然是赶往漠北,又没有受伤,哪里说地如此严重。这人参我先收下一枝,毕竟是姐姐的心意,余下地还是请姐姐都拿回去,这样平白受此贵重之物,难道姐姐是想小妹半夜睡不好吗?”徐婉闻言,脸上地笑容便有些僵硬,看我心意坚决,只好将那翡翠念珠和人参收回,交给身边服侍的宫女,这才勉强笑道:“当日都怪徐婉胆小怕事,未能给妹妹一些帮助,今日来见实在惭愧。”我心中其实当真对徐婉这种行径十分不齿,只是这时她说地如此,我更不好太给她脸色,只好勉强笑道:“姐姐当真是误会了,那些事都是情理之中的做法,何来惭愧之说。只是今日的确有些累了,失礼之处还是勿要放在上。”听我这样说,徐婉脸色一僵,勉强福了一礼道:“都怪徐婉想的不够周到,差点耽误了娘娘休息,既然如此,徐婉还是改日再来给娘娘请安。”我看着徐婉送上来的那枝人参,点头道:“这样贵重的东西,实在是令你破费了,改日我精神些,我们好好坐坐才是。”见我这样说,徐婉只好带着随身的两名宫女悻悻地退了出去。看她们退出殿外,田柔也涨红着脸上前捧给我一个小小的锦缎包裹。我打开看时才发现里面竟然都是一套极其精美的小儿所用的肚兜、襁褓等物。尤其是肚兜上那精巧的牡丹花娇艳欲滴,令人爱不释手。田柔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道:“田柔没什么贵重之物能够拿的出手,只好给殿下做些家常穿戴的小衣服,娘娘千万不要见笑才是。”我轻轻地抚摩着这些东西,眼前仿佛可以看到田柔在昏暗的灯下做针线的那一幕,这一针一线,恐怕不知是多少个难眠之夜在制成的,恐怕这里面也藏着她自己的一分心思吧。想到这些,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不觉回头看着睡得香甜的濯儿,点头笑道:“这真是谢谢你了,这份手艺当真叫人感叹。”田柔不好意思地看着摇篮中的濯儿,点头道:“不过是冬天夜长,我又睡不着,拿这个解闷,随手做了几个觉得不错,后来听说姐姐竟然远上漠北巧解了皇上的漠北之围,便知道姐姐回宫就在这一两日,便赶着做了几件,多少是做的有些糙了,姐姐拿去给殿下随便穿穿罢了。”我闻言更加叹气,两三天要赶制这样精美的东西,恐怕累也累死了,真是难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