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２．较量

转眼间国庆节要到了，学校组织大扫除，我们班由郑明伟带队，女生负责擦玻璃、拖地面、打扫走廊，基本上把什么活都包了，由于男生人数较少又碰上个懒班长，基本上没分到什么活，主要任务就是监工。就算是扫除董强照样来了，说是替林璐璐干活，以他的个头擦玻璃倒是方便，林璐璐神气活现地站在旁边指挥着董强瞎忙活。孙小楠也来了，她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像只骄傲的白天鹅，我看得出她根本没有干活的打算，事实证明像这种事她根本就用不着动手，她刚一进屋，郑明伟就发话了：“小楠来了，衣服这么白别干活了，我替你干吧，也没多少活，也就是擦擦玻璃，拖拖地，扫扫走廊，整理整理分担区，换换水，洗洗抹布，擦擦灯管，弄弄下水道，刷刷厕所，帮老师清理清理教研室。这些活你都不用干了，有事你先走吧，别不好意思，我替你干就行了，等我们干完了你再回来，估计上午是干不完了，你下午再来吧！”郑明伟撸起了袖子，做出了一副要替孙小楠玩命干活的架式。“哦，那谢谢你了。”孙小楠还真不客气，说完就走了。我知道郑明伟是想讨好孙小楠，哪来的那么多活啊？不过他的这一举动令班里其他的女同学感到相当的不满。董强先发话了：“我大老远跑来帮林璐璐干活，你就这么把孙小楠放了，怎么不放我们家林璐璐？”“林璐璐有你替就行了，我也没逼林璐璐干活啊！孙小楠的活我干了，她的衣服太白了，还是刚转来的，哪好意思让人家干活，你擦你的玻璃，擦完你也可以走。”郑明伟连解释带掩饰。“那我们呢？我们不是人啊，凭什么让孙小楠走啊？”“你替她，你本来就是这个班的，你还是班长，你本来就应该多干，怎么你还能替别人呢？”“就是，就是，这也太过分了，男人见到个漂亮女生怎么都这样呢？要替你也替我们干了吧。”其他的女生你一言我一语，都对郑明伟给孙小楠的公开庇护表示出强烈的不满，而且劳动的积极性明显地降了下来，罢工运动是一触即发。“行了，行了，我多干点，我自己干两个人的活还不成吗？这玻璃交给我了，李傲杰你去打盆水，走廊交给你了。”郑明伟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道。我这人天生讨厌权威，对装成权威的人就更讨厌了，谁管我我就恨谁，这也是我和老师总也搞不好关系的原因，我总是感觉只有比自己高尚有能力的人才有资格管我，而在我傲慢的精神世界里这样的人几乎没有。我本来这几天就看郑明伟不顺眼，而他刚讨完孙小楠的欢心又让我干活，我当然不会就这么顺从。“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就是个班级干部吗？你还不是干部，多两个字在前面含意可差远了，等你打入党中央了再对我用这种口气说话，让我打水去？你自己去吧，其他男生都走了，有回寝室的，有出去上网的，你要把他们都找回来我就干活，差一个也不行，你自己惹了众怒让我跟着倒霉，我也走了，董强咱们走！你干的够多了，你那块玻璃都快擦薄了。”其实我平时和郑明伟的关系不是那么差，只是这几天被孙小楠弄出点火药味，我讨厌所有对孙小楠抱有好感的男生，这就是说我几乎讨厌所有见过孙小楠的男生。“好，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走璐璐，咱们出去散散步！”董强也不干了。“李傲杰，你给我回来！”郑明伟好像来脾气了。我理都没理，哼着歌走出了教室，郑明伟面子全无，没办法，这是他自找的。我和林璐璐还有董强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在校园里乱转，董强当着我的面不怎么和林璐璐说话，并不像他俩单独相处时那么热情，我心想这小子一定是还对我抱有一点戒心，怕我抢他的女朋友，可我也不好说什么，三个人就这么默默地走着。还是林璐璐先开的口，“咱们班新来的孙小楠可真漂亮，李傲杰你运气不错啊，这几天都是你和她坐一起。”“哦，她是挺漂亮，而且漂亮得不空洞，不像有些女生光是长得好看，没一点味道，看着不生动。”“哟，评价还挺高，你看她有张柏芝漂亮吗？有梁咏琪漂亮吗？她那么漂亮怎么没成明星啊？”林璐璐的话语里明显带着不屑，这也难怪，漂亮女生总是互相嫉妒，不过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已经和孙小楠无话不谈了，我发现孙小楠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计，而且从来不说谁的不是，这点在女生当中是难得的。“哈，能不能成明星要看很多因素，明星不一定就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他们有最好的发型师、摄影师，再加上整容化妆，另外还有什么媒体炒做，这年头儿人们太空虚，别管什么德性有人捧就有人崇。也许最漂亮的女生或最帅的男生就在你身边，可能是你的邻居，你的同学，甚至你的表哥，只是距离太近发现不了或意识不到，就算我真比刘德华帅，说出来听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肯定招人骂，你肯定也不服，因为我没名气！另外漂亮也得分在哪，有没有机会展示，在香港张柏芝能成为张柏芝，要是生在农村可能也就是村长儿媳妇，她要是在吉大上学孙小楠肯定能和她平分秋色甚至胜她几筹！”我不认为孙小楠比任何女生逊色，客观的说她也确实有那个素质，只是每个人的眼光不尽相同，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孙上楠一定算是极品那一系列的。“不会吧，才过两天就这么替人说话了，而且一说一堆，头头是道，你肯定是让她给迷住了！”林璐璐在讽刺我。“也不是，我对事不对人，我是说孙小楠也不差，她没名气当然没法和张柏芝比，要是命运相同、机会相同，也许还真有一拼。”“你们说的孙小楠是不是刚才郑明伟放走的那个，我怎么没发现她有多漂亮呢？反正我这两天也没怎么看她，她有你们说得那么漂亮吗？”董强搭话了。“你光看林璐璐了，当然没功夫看她，我一点不夸张的跟你说，你有多丑她就有多漂亮。”“我有多丑她就有多漂亮？不可能，有那么漂亮的人吗？”董强好像不太相信。“李傲杰，你心上人跟人家打羽毛球呢！”林璐璐指着前面说道。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的确是孙小楠，她正在和一个大二的学生打羽毛球，旁边还站着几个那小子的同学。我对这几个人有些脸熟，他们几个是大二所谓的流氓，总是惹事生非，我挺讨厌这帮人，他们要是真能混还来上什么学，弄一潜水艇贩毒去算了，纯流氓是不可能考上吉大的，至少我还见过那么文武双全的人。那小子一边打球一边和孙小楠说笑，旁边的几个人在后面对孙小楠指手划脚，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在讲些下流话，男生一贯这样，而孙小楠的态度更令我恼火，她从容不迫地聊天，气定神闲地打球，还厚颜无耻地对那些在后面议论她的男生时不时地抱以热情的微笑，看到我们走过来了还泰然自若的和我打了个招呼，“干完活了？”我没搭理她，董强回了句，“哦，没干完，你们班同学好像罢工了。”孙小楠冲董强笑笑继续打她的羽毛球，完全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只好沮丧地低着头换了条路线继续漫无目的的在校园中穿行。“真是万人迷啊，刚来就和大二的联系上了，那几个人好像不怎么样啊，是吧李傲杰？”林璐璐的口气有些得意。“是啊，够开放的，这样的女生好追，你有机会了李傲杰。”董强也跟着起哄。“谁说我要追她，就她这样的要追我早追到多少个了，没意思。”我嘴硬，其实已经开始心烦意乱了。“傲杰，咱们三个再一起吃个饭吧，上次不是聊的挺好吗。”董强提议。“走吧，我也饿了。”我没细想，只是在应付董强，我甚至没心情听他说话，这是现代社会，一起打羽毛球很正常，我在心里自我安慰。“还去咱们第一次吃饭的那家店怎么样？”林璐璐兴奋地对我说，她好像完全不顾及董强的感受。我没做声算是默认了，于是乎我们三个人来到了那家饭店。“这次吃什么？”董强问。“我随便。”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心里好像很紧张又有些绝望，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害怕孙小楠，可又想不清楚自己究意怕她什么。“还要第一次吃的那几个菜吧，好吃又不贵。”林璐璐好像对上次吃饭的事很眷恋，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行啊，今天有点热，我要杯扎啤，你们喝什么？”董强问我和林璐璐。“我要绿茶，你今天别喝饮料了，一个男人老喝什么饮料，陪董强喝点，太不够哥们意思了。”林璐璐在激我。“你这套没用，我们都在一起吃多少回饭了，这小子一点面子不给。”董强无奈地看了看林璐璐说道。“别说我不给你面子，给我也来杯扎啤，要喝林璐璐也得喝，现在不是讲究男女平等吗。”我今天突然想试试喝醉的感觉，我有点能理解董强抽烟、喝酒的原因了，或许是想把精神上的痛苦转移到肉体上。“好啊，我可不怕，喝就喝，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林璐璐豪爽地答应了。“不用了吧，你就不用喝了，我替你，他喝多少我喝两倍的。”董强不愿意让林璐璐喝酒。“用你管，我就喝，没你事！”林璐璐显然不听劝，至少是不听董强劝，我看得出她心里并没有接受董强。菜上来了，酒也上来了，我喝得很快，就是想快点尝尝喝醉的感觉，由于平时极少喝酒，一杯扎啤还没喝完我已经醉了，脸色发红，话也多了，林璐璐也有些醉意，董强表情痛苦地看着我们，他已经喝第二杯了，完全没有一点要醉的意思。“我说林璐璐，你以后对我哥们好点，你少给他脸子看，我不高兴！”我开始批评林璐璐了。“没有，没有，她对我挺好。”林璐璐还没说话，董强已经开始为她解围了。“我们俩的事用你管啊，我乐意，他不愿意听就找别的女生去，我又没逼他追我！”林璐璐说完又喝了口扎啤。“你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董强算不错的，碰到个玩弄你的你也得受着，董强看上你算你幸运，你们这帮女生就是不值钱。”“我不值钱，孙小楠值钱？才来几天都排上号了，你不知道吧，昨天我看见她和郑明伟一起压马路了，那亲热劲就别提了。”“你说什么？郑明伟，真的假的？”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我不知道这事怎么对自己打击这么大，细想这也不稀奇，这发展速度对郑明伟来说算慢的了，他跟我说过他有几次和网友见了面就睡觉，除了知道对方是女的，其他情况一概不闻不问。“你别紧张啊，没准是孙小楠主动约的人家呢！”林璐璐得意地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董强发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感叹。我无言以对，只有——喝酒！第一杯喝没了，我又要了第二杯。饭店门口传来了男男女女的说笑声，那女孩的声音……我回头望去，果然是孙小楠，还有那几个和她一起打羽毛球的男生，看他们那样子好像认识十年了，我真佩服孙小楠的社交能力，她看见了我礼节性地冲这边点了点头，意思是：我有应酬你别和我说话了。老实说我心里十分气恼，甚至已经不能正常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按理说这不是我的风格，我一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能想得开，对身边看上去文静漂亮的女生的种种野兽般的行径熟视无睹。高中时听董强说我们学校的校花怀孕了，休学一年，董强连连惋惜，我还安慰他说：“管她呢？死不死谁家孩子！”长期以来我对别人漠不关心，世风日下丝毫也影响不了我的好心情。可是今天怎么了？我不明白这么一点小事发现在孙小楠的身上我为什么就这么的生气，我心想自己一定是喜欢上她了。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我知道自己已经陷得很深了，相思病和所有的病一样也会发展，由小变大，由良性变为恶性，不然维特就不会自杀了。我无力控制今后类似的小事继续发生，这也许就是我害怕孙小楠的原因，像孙小楠这样的女生身边一定围着一群虎视眈眈的男生，也许在她二十年的生命里还发生过更加令我难以忍受的“大事”，我不敢细想，心底里有一股深深的绝望，我知道问题严重了，孙小楠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也许根本就没有我想象当中那么完美的女生，漂亮、保守、可爱、又整天守着我一个人，我对感情的要求很极端，极端到董强说我心理不健康，也许我的确心理不健康，起码对自己喜欢的人是这样。我感到酒劲来得更快了，小脑功能开始减退，我有点晕了，大脑功能还算正常。我想过去给孙小楠他们敬酒，那几个男生要是不满意我就把酒瓶子砸他们脑袋上，转念一想这不行啊，孙小楠只能算是我的同学，我这么做理由不充分，有点不伦不类。万一倒霉砸死了谁就得被警察叔叔枪毙，为这几个瘪三搭上我这伟大的生命着实是不值。不过我还是决定过去和他们几个打个招呼，酒精可真是好东西，我确定自己麻木了，就算被那几个小子暴打也不会感到有多疼，我觉得自己一拳就能打折他们的肋骨。我刚站起来就被董强拉住了，“别耍酒疯，你想干什么？你算干么的，你是人家什么人啊？”董强显然明白了我的意图，我们相处的时间太长了，董强明白我身上还隐藏着年少时大侠的影子，只可惜我没有大侠的身手。“别管他，让他去，我倒想看看他能把人家怎么样。”林璐璐摆出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你闭嘴，少起哄，想看打架啊？”董强把林璐璐训了，这令我很诧异，他对林璐璐一向是逆来顺受，为了我董强竟然和林璐璐闹红了脸，我还真有点过意不去。“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我就想看看他能把人家怎么着？”林璐璐更来劲了。“我不去了，我去也就是敬她一杯，你们俩别吵了，我还没怎么样你们先打起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三个人都沉默了，孙小楠那边的笑声此起彼伏，我还以为只有自己能逗她笑，没想到她跟谁在一起都是那么的开心。“真他妈骚。”董强在那嘀咕了一声。“你说谁呢？说孙小楠呢吧？这话我可不爱听，她那不叫骚，那叫无私！谁追都跟那不叫骚，那叫无私，把自己献出来让大家享受，典型的无私，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就更容易无私了！还能跟郑明伟逛街，那也太宽容了，那个酸人也有人能喜欢？”我故意把音量放得很高，我要让孙小楠听见，我想自己的确有些醉了。“你小点声，你有病吧？叫人家听着多不好。”董强在小声劝我，以前都是我劝他，今天不知怎么换了过来。“既然敢做就别怕别人发表意见，言论自由！”我仍旧在嚷嚷。“我说你有那么痛苦吗？”林璐璐表情轻蔑地看着我。这下我不吱声了。“你吃饱没，吃饱了快走，回去聊吧，你喝多了。”董强掏钱包准备买单。“不用你请，我付帐！”林璐璐抢着掏钱。这时我也真想仗义点，请回客，可是经济条件不允许，我身上的钱加在一起连酒钱都不够，我有点恶心了，原来我和董强一样，心情不好喝多了也想吐，我冲出了饭店大门，站在大街上两手支着腿干呕，吐不出来，很难受。我憋得双眼通红，好像要哭了一样，林璐璐看到了连忙冲出来拍着我的后背说道：“没事吧，你没喝多少啊！”董强也紧跟在她后面：“不行就别逞能，走吧，上药店买点解酒药。”“你怎么了？”这声音是孙小楠的，我不抬头也知道。她走过来把手放在了我的背上，很关切地望着我，我感觉从孙小村的手中散发出那么多的热量，遍布我的全身，好像触电一样，我不敢动了，就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孙小楠的行为令我很感动，心想她还真是心底无私面面具到，谁都关心，谁都不放过，她好像对谁都有那么点好感，明知道这样我还是很高兴，我没法对孙小楠生气，“你回去吧，我没事，那几个人你认识啊？”“哦，大二的，上午刚认识非要请我吃饭，你喝那么多干什么，没事我回去了，下午见！”孙小楠转身走了。林璐璐大概又不高兴了，拽着董强走了一段距离，董强不时地回头张望，看到孙小楠回去了，就站在原地等我。“走，不管他，他有人关心！”林璐璐使劲拽董强。“不行，他喝醉了不能一个人回去！”董强有时很犟。我赶了上去，林璐璐一扭头，不说话也不看我，自顾自地往前走，我和董强并排跟在她后面，没走两步我又吐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漂亮女生都那样，孙小楠算好的了。”董强在安慰我。“你少废话了，这跟年代有什么关系，古代也有西门庆、潘金莲，古代也有人逛窑子，不正经就是不正经，不用找什么理由，要么欣然接受，要么就放弃。”“我说李傲杰你也没醉啊，还能站在历史的高度看待问题，理论联系实际说得不错！”董强插腰站着显出一脸的无奈。“那你准备欣然接受还是放弃？”林璐璐不知道什么赶了过来笑嘻嘻地问我。“不好说，我想法变得快，运筹帷幄，静观其变！等我对她有了充分的了解，时机成熟再做决定。”我倔着屁股抬头看林璐璐。“看来你没事，还一套一套的呢？你是装不在乎还是真不在乎？不难受你吐什么啊？找一个她爱你胜过你爱她的人更幸福。”林璐璐一甩头发走了。我心里明白这女孩是在暗示自己，不过我不赞同林璐璐的观点，我一直认为聪明的女人应该找爱她的男人，而聪明的男人应该追他爱的女人。董强是真正喜欢林璐璐的男人，而孙小楠是我真正喜欢的女人，这样组合才是正确的。董强在回去的路上给我买了两片解酒药，我吃了以后又回寝室睡了一觉，下午回班的时候感觉好了很多。我刚一到班级门口就听见郑明伟在和导员汇报：“今天上午是李傲杰带头不干活的……”他回头看到我进来就不吭声了。“李傲杰你出来一下。”我刚一进教室就被导员叫了出去。“今天咱们班打扫卫生，是你带头不干活的吗？就咱们班没完成任务。”导员本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学生，家里挺有背景毕业留校当了导员，她带着一脸的稚气和怒气看着我。“我……干了点活，后来有点事就走了！”我吱吱唔唔地不敢深说，害怕连累孙小楠，当然真正的原因是郑明伟放走了孙小楠才导致全班女生大罢工。“不是我说你李傲杰，你最近表现太差了，据老师反应平常的小考你连卷子都不交了，上课就在那发呆，要不就是聊天，你一天天的有意思吗？你说咱们学校有学习的，有谈恋爱的，有交朋友的，还有打架斗殴的，你说你是干什么来了，你不学习，也没看你交女朋友，同学关系也不好，成天跟那黑大个在一起，他怎么老来咱们班啊？是你带来的吧，打扫卫生不干活，平时又不学习，你也多少干点事啊，闲着有意思吗？”这女生劈头盖脸把我一顿臭损，我怒火中烧，不是对导员，而是因为郑明伟出卖了我。导员看我低着头不说话，又训了一会就叫我回去了，临走时说：“老大不小了我就不多说了，看你今后表现。”我转身回班了，心想你个丫头片子我不爱搭理你，好像你多大了似的，自己还是一失恋的就抹眼泪的年龄就跟我装起老前辈来了！我环视四周发现董强下午没来，林璐璐也没在。郑明伟看我进来了头都没抬，装作没看见，我回座了，最近孙小楠总是和郑明伟坐在一起，再不就是逃课，她逃课逃得比我还凶，今天她又没在班级，我心想我已经好几天没和她说话了。下午的课我根本就听不下去，心里发慌，手冰凉。我总是想着孙小楠是不是和那几个男生约会去了，是不是有哪个男生对她表白了，她是不是同意了？会不会被那几个男生灌醉了，**了……我很纳闷自己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心想我紧张个什么劲啊？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我甚至感觉自己快疯了。还好第一节下课的时候孙小楠回来了，她过去和郑明伟坐在了一起，这令我对郑明伟越发的不满。郑明伟突然站起来对着全班同学说话了：“今天晚上全体留下打扫卫生，咱们班没通过学校的检查，上午走了的晚上多干点，尤其是男生，李傲杰你别走啊，晚上好多活都指着你了。”“我要是走呢？”我立马表示出了强烈的不满，最近我总是特别的狂躁，所有雄性动物**的时候都有这个迹象。“不留下，你不留下试试，你算什么啊，你当你是谁啊？”郑明伟装得挺凶，以他的性格要是孙小楠不在场他早焉了。对啊，我是谁啊？我算什么啊？郑明伟的话尤当头棒喝，令我陷入了苦苦的冥想之中。我又不是黑手党，家里也没出中央干部，没钱没势，不用太狂吧？也许我该老老实实地在沉默中死亡，孙小楠能和我在一起吗？郑明伟的一句话，令我感到十分自卑，他说得对，我不算什么，也许我惹不起他，我想到这不说话了……我坐了一会儿又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是不算什么，你郑明伟算什么啊？你个外地人狂什么啊，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不就有个能贪污的爹吗？你爹能有多大能量啊，我就不信他能跨省把我给暗杀了，我小时候还练过两年武术呢？我坐不住了，“你他妈骂谁呢？”同学们都看着我，我这一句有点突然，刚才的那段心理活动耽误了挺长时间，郑明伟愣住了，他不知道我是不是在骂他，如果是的话反应也太慢了点，如果不是我又能骂谁呢？“我说你呢，郑班长，你不服啊？”说着我朝他走了过去。郑明伟害怕了，“你干什么，别这样啊！”像他这种有钱的公子哥都没多少勇气。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过去了能怎么样，我只是很冲动，很气愤，对大二那帮小子的愤怒也全都转移到了郑明伟身上，我已经差不多十年没打架了，除了小时候打过董强，在我的记忆中再也找不到什么战斗画面了。幸好我被班里的几个男生拦住了，我又向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他们又向征性地阻拦了几下，“你说话注意点！”我又加了一句之后转身回座了，孙小楠一直在看着我，她没紧张，脸上甚至带着笑意，好像还有那么点期待，郑明伟尴尬地坐下了。晚上扫除的时候我留下了，而且干得特别卖力，我不是爱装Ｘ的人，为了下午的事我甚至感觉有点内疚。孙小楠也留下了，可是基本上就是站着看同学们干活，反正也没人管她。扫除完毕已经差不多六点了，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回寝室随便吃了两袋方便面躺下睡觉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醒了，我没心思上自习，没心思看书，没心思上网，甚至没心思喘气儿。我换了双运动鞋出去跑步，一路上我看到了Ｎ对情侣，他们又亲又搂。开始的时候每当碰到一对正在亲热的情侣我就加速，我觉得这是轻浮的行为，我要是和女朋友亲热可得找个保险的地方。天黑了也不能太猛啊，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啦，今天有太多对情侣，弄得我一直加速，终于喘不上气了，于是我放慢了速度，欣赏着情侣们千奇百怪的亲吻造型。回到寝室的时候我已经大汗淋淋了，杜文亮大概已经睡着了，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身体一起一伏，是在呼吸没错他没死，我觉得这小子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完全与现实生活脱轨了，很多时候我根本注意不到他的存在。我换衣服了准备去洗澡，我拿着毛巾和香皂刚要往外走郑明伟回来了，“洗澡去啊，我也去，有点事想和你说。”没想到上午差点和他搏斗，晚上他就要和我一起洗澡了，我愣了一下，“哦，好啊，一起去吧，一个人也没意思。”郑明伟拿上条毛巾我们俩就走了，刚出寝室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等会，我也去。”“谁啊？屋里有人吗？”郑明伟一脸诧异。“有吧，杜文亮在屋里，他会说话啊？这是他声吧，最近没听他说过话，把他声都忘了，刚才他好像睡觉呢，以后得小心点，这小子装睡，咱们却以为他睡着了，很多不该让他知道的事他可能都听见了。”我提醒郑明伟。“是得小心点，咱们等他吗？”郑明伟在征求我的意见。“等吧，他好不容易说句话不等不好。”我挺可怜杜文亮，觉得他虽然怪了点，可毕竟是个人，完全不理也不好。我和郑明伟站在寝室门外相视无语，就那么尴尬地站着。“咱们学校要搞一场篮球赛，你参加吗？”郑明伟打破了沉默。“不参加，我不爱抛头露脸。”我语气坚决。“那好吧，我尽量争取不让你参加，可咱们班就七个男生，杜文亮肯定上不了，太缺人了，弃权又不好，明天搞场友谊赛，测测咱们班同学的实力，咱们班就你最高，没你不好办啊！”郑明伟显得很为难。“也是，实在不行我就上吧，我技术可不好，篮板还行。”“没事，友谊第一，杜文亮怎么还不出来，咱们进去看看。”要不是郑明伟提醒，我都忘了自己为什么在这站着了，我和郑明伟进屋一看登时就傻眼了，没人。“他上哪了？”郑明伟一脸惊讶。“不知道啊，是不是以为咱俩没等他跳楼了！”我很紧张，赶紧走到窗台跟前向下张望。“有尸体吗？”郑明伟问我。“没看见啊，好像没有，是不是摔到地底下去了。”“我在这呢！”杜文亮从床底下爬出来了，“我拿洗发水呢！”“你怎么把这东西放床底了？”我一脸的诧异。“哦，你俩老洗澡，我怕你俩使，我这洗发水挺贵的！”“那你就别去，我还跟你说了，我俩肯定用你洗发水！”郑明伟一脸的怒气。“不去就不去，明天我自己去！”说完杜文亮把洗发水放地上又上床睡觉了。“行，算你狠，浪费我俩这么半天！”郑明伟说完低头拿上杜文亮的洗发水拉上我就往外走。“你给我放那！”又是杜文亮的声音。“我说你蒙着被也能看到，你成仙了？想要到浴池找我们拿吧。”郑明伟开门出去了。我们两个一路小跑来到了浴池，再晚一些就要关门了，我们匆匆地打开了淋浴，然后给浴池里所有的人用杜文亮的洗发水，郑明伟连腿毛都用洗发水洗了，可是还剩半瓶，“怎么办？这半瓶倒了啊？”“别的了，给他留着吧，他可别想不开了，林璐璐说她碰到你和孙小楠逛街了？”我尽量显得自然。“是啊，随便逛逛，她回头率可够高的，跟她上街得小心点，有危险系数，碰到个地痞、流氓我这不会武艺的不好办啊？听董强说你练过武术？”“哦，小时候的事了，没用，学个皮毛，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董强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呢？替我吹牛也得悠着点啊！“董强那长相可够凶的，他特能打仗吧？”郑明伟好像对这类事挺感兴趣。“董强初中、高中的时候总打架，也没看他用上武术，除了砖头就是棒子，照他那打法谁缺心眼不怕死谁厉害，他有一回缝了十多针第二天照样跟人干够爷们的，我可不行，见血就迷糊，他看我没培养价值就没带我混！”我说完挤出一杆洗发水糊在了自己的嘎叽窝上。“林璐璐和董强在一起可有安全感了，董强没少交女朋友吧？”“以前还真有不少漂亮女生跟在董强那帮小流氓屁股后面转，除了他那帮人差不多都有女朋友，就是没看他和哪个女生在一起，我这哥们这方面够正直的，亏待不了林璐璐。你想追孙小楠吗？咱俩可要成情敌了，我一直在找机会，她怎么样？有点太开放了是吧？”我把洗发水弄出的沫子抹了自己一脸，好让郑明伟看不到我别扭的表情。“你要是喜欢孙小楠我就不追了，我感觉这女生不怎么样，那天上街我给她买衣服花四百多块，本来说好了和我看电影的，可后来接个电话就走了，我看她是情场老手，你跟她可别太认真了。”郑明伟又开始洗头了，他闭着眼睛冲淋浴，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哦，现在哪有在大学认真谈恋爱的？我又不傻。”我嘴上这么说可其实并没修炼到那境界，其实我根本就没想往虚情假意那方面悟，现在的人够假了，感情再假就没什么是真的了，没意思。我不再说话了，不知怎么的，一提孙小楠我心里就很乱，也许她不适合我，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喜欢孙小楠的，我不能逃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