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也被人送入了妖界?不可能,世上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黑衣少年很谨慎,和他平时做事的风格一样,滴水不漏,否则傅罗也不会在之前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他身形一动,傅罗没有马上跟上,而是等了一会儿确认他真的没有发现她,才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这几步,心情是五味杂陈。明明人就在前方,可是不能叫住他问个清楚。甚至还心虚地跟着他,以前和他相处哪有过这种情况,都是叫他去做事,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现在竟然怕他回过头,来个四目相对。傅罗苦笑,明明心虚的不该是她,应该是他才对。天空开始飞雨,凉凉的都滴在脖子里面。黑衣少年从房顶飞身而下,落入黑暗的小巷。他前面是一个白发的男子,手里抱着一只白狐。此时此刻,居然会遇见这样的熟人。“还没找到?”黑衣少年摇头。“我不敢骂他,但是……居然到了妖界也不回来,是不是太任性了?”黑衣少年说:“他回来的时候是那种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伤的很重。”果然是这声音,一字字地像个小锤子敲打在傅罗的心口。白发男子“哼”了一声,“那还用说。魔门和妖界都乱成这样了,他倒好……要不是我受了伤,说不定还能用法术看一看。”转身往前走,走了两步像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放在白狐身上的手停止了,“林寒,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少了些?”说罢,眼睛又乌溜溜地一转,然后笑起来,“呦。”本来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下面的动静。白发男子本来看着林寒的眼神猛然一转就向她对了过来,傅罗只觉得一股烈焰般的视线全都落在她身上,浑身立刻像浇辣椒水般难受。反正人已经暴露了,她就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林寒依旧背对着她,没有回头。白发男子脸上带着终年调侃的表情,皱着眉头是不待见傅罗,这些年他也大概知道傅罗的秉性,在这种场合大概不会说话,会看着他们离去。正准备走。“你们在找谁?是不是在找卓玉?”白发男子身体顿住,没想到这一次她问的这么干脆,他抬起头,发现傅罗正不眨眼睛地看着他。傅罗握着剑紧紧地盯着白发男子。林寒说,他回来的时候是那种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伤地很重。这个他又是在这个时候受伤。那白发男子出现在落剑山庄的时候,卓玉也没有出手阻拦。反倒是卓玉一出现,他就脱身而逃。不论怎么想,林寒口中的那个他。都应该是卓玉没错。白发男子惊愕的表情已经给了傅罗答案。“那么你在落剑山庄说的那个人,就是卓玉了?”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聪明了,不小心拔出那柄剑的人不是她吗?她会拔出那柄剑,就代表她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啊。怎么忽然之间就问了这么一句。因为太了解这个人,恨不得一天骂她一百八十遍,她忽然之间转变了,他一时之间还真的反应不过来。浑身都在较劲,白衣男子兀然吃瘪,就算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也十分怪异。傅罗一脸我明白了地样子,更让白衣男子窝火,他再侧头去看林寒,林寒只是默不作声。冷风吹起三个人的衣襟。不知道是谁先动作,轻轻一跃消失在黑暗当中,只是其中一个人犹豫地停滞了一下脚步。不论是谁欺骗谁,好像都会觉得难过。待到要真正面对的时候,看到对方,嘴都不好张开。街面上仇人见仇人动刀动枪,或者邻里不和干脆站着骂街,可能这样的解决方式反而是最痛快的。傅罗默默地往回走。几百年的事,不是一瞬间能理得清的,有一些怀念,有一些害怕,种种难以描述地情绪应该用几百年来消化的事,短短几天之内一股脑地塞进她地脑袋。林寒为什么会到她身边?这些年又没有害过她什么,大概表面上看是来跟着她,而实际上是因为卓玉的关系,他真正要保护地是卓玉吧!在仙山派,林寒隐藏自己的妖气不被爹爹发现,哪里敢用什么法术。那一次魔门的人打到山谷里,吹笛子的人惊讶地“咦”了一声,大概是因为林寒急切之下用了法术,那时候场面太混乱,她和云笙都没有注意。后来卓玉在山谷里找到她,林寒不见了,卓玉去找地他,再后来……也怪不得林寒的玉牌会在常月手里,他来帮助白衣男子所以不小心遗失了身上的挂配。这么一想就都清晰了。常月只是利用了那块玉牌,林寒并不知情。傅罗边走边想,孤身一个人走在一条小巷子里,简单地问了白发男子几句话,白发男子无声的回答,就像在她地脑子里打开一个决口,脑海中剩下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地要冲进去,她努力地在想,想得头疼欲裂。自然也就不会注意有人正坐在墙头上左右思量,一双眼睛正好看到了她,嘴角顿时弯起来,“嗖”地一下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傅罗眼前一花,忽然被人拦腰抱住……静谧的***开始左右晃动,**的云笙睁开眼睛。屋子里仿佛从天而降两缕金光。两个人出现在平凡的斗室当中,是两张好久不见熟悉的脸,和一番他早已经料到的话语。“我不会回去。”云笙温润一笑,修长的手指摸着身上的锦被,乌黑的发,落在被子上。“你这是何苦,万一她不肯和你一起回去,那……”“佛前,是我求的这一遭,我又怎么会害怕。”大概是累了,云笙沉下身完全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