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忽然之间金光大作,不管是东海龙宫的业火,还凰翎一下子全都失去了目标,那些黑衣人眨眼的功夫又全都消失了。金光过后,傅罗努力地睁大眼睛。她眼前如今已经空空如也。傅真人夫妇,云笙,原青和骆静还有那些掌门人居然一下子全都不见了踪迹。“爹……娘……”云笙,傅罗的脸色变得刷白,他们竟然就这样在她眼前消失不见了。傅罗看着脚尖旁一朵被风吹落的白花,她心里猛然一痛,感觉到天地都在旋转,傅罗靠在卓玉怀里,晕了过去。她出了好多汗,湿透了衣襟,她不停地想起小时候的事,没有像傅真人夫妇那么娇惯女儿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说,傅罗随便说几句好话,他们也要败下阵来,不管女儿怎么要求他们都同意。傅真人偶尔也会吹胡子瞪眼可是还没有纸老虎看着可怕。傅罗和所有少女一样,有了自己要做的事,也不愿意回家去,她开了云馆就很少回到仙山派,书信往来也是应付一下,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疼爱自己的父母忽然不在仙山派了会怎么样?他们不见了会怎么样?还有云笙。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云笙的样子,他不能就这么不见了呀。傅罗睡了好久才醒过来,她刚刚睁开眼睛,正巧有一股木叶的清香透过窗棂吹进屋来,屋子里静谧着,只有她一个人。她起身坐了一会儿,刚掀开被子下了床,门就被人推开了。水灵灵的少女,大大的鹿眼笑着看她,“懒虫小姐,现在才起床。”看到这少女,傅罗惊讶地半天才说出话,“玉……玲。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爱哭鬼玉玲吗?她怎么会在这里。再看看四周,这是哪里啊?这个地方她怎么没来过,卓玉呢,卓玉去哪里了。傅罗正惊讶着。玉玲“哧”地笑了,“小姐,你怎么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这话说的傅罗百思不得其解。她哪有忘记什么,她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玉玲没有和她纠缠在这个话题上,而是连忙抖开漂亮的裙子就要给她穿上。水蓝色的裙子外面再穿上一层丝质的袍子,慢慢将衣带子系好,然后束上天蓝色的腰带,细细地整理腰间那些环佩叮当。最后用彩帛编起傅罗的长发。长长的发辫垂在她地腰间,镜子中的傅罗不施粉黛却颜色如同朝霞映雪,自然美不胜收。玉玲看看镜子抿嘴一笑,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拉起傅罗的手就往外走,“快点,快点,一会儿要晚了。”傅罗仍旧不知道她要带自己去哪里。门外的青竹郁郁葱葱,远处青山连绵,桥下碧水淙淙。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地方。仿佛生怕傅罗那嫩绿色的绣鞋鞋底太薄会伤了她的脚。石子铺成的小路都盖上了一层鲜红色地毯子。周围静静地只有鸟儿鸣叫,傅罗偏偏越走越紧张,生怕一抬眼就看见什么让她意外的人。石阶好长,她一步步地往上走,身边的玉玲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傅罗回过头向下望,玉玲正抿着嘴冲她招手。傅罗继续往前走。有点像少男少女精心准备的敖包相会。这样地气氛让她按耐不住心中雀跃的心情,于是自然加快了脚步,终于走上了最后一个台阶,抬头间,前面的人全都映入她的眼帘。四周全都是黑衣人。而他就站在中央,整个人似在雾中,让她看不清楚。他就这么看着她,好像等了她很久很久。她本来应该害怕地往后退,却不知为什么居然中了魔一般地像那人走了过去,任凭他拉起她的手。“罗儿。你回来了。”她侧头望去,傅真人夫妇就在不远处笑看着她,忽然之间一切都是其乐融融,她的心居然也喜悦起来。高兴了一会儿,傅罗又开始隐隐感觉到不安,有一个人他去哪里了?她转身看四周,没有她要找的人,人呢?去哪里了?她不停地寻找,天空也跟着旋转起来,她忽然感觉到额头痒痒的,伸出手就摸了过去。手指间触摸到的东西软软的,是一块巾帛,这下傅罗才真正地清醒过来,她轻轻眨了眨眼睛,视线落在一张精致地近乎完美地脸上,黑水晶般的眼睛里是一朵盛开的黑莲花,在梦里寻觅了良久都没有找到的人,如今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傅罗想都没想就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周围传来一阵抽气声,脚步杂乱,有几个人慌慌忙忙就跑了出去。卓玉也没有料到傅罗就忽然抱住自己,眼中的黑莲花猛然一颤,好像是一滴露水落在了上面一样,晶莹剔透,让人看着就挪不开视线。原来刚才那一幕是在做梦,还好是在做梦。傅罗把头埋在卓玉的怀里,好像受过惊吓似地,感觉到自己把汗都蹭在了卓玉的衣领上顿时不好意思起来,慌忙用手去摸刚想要说话,她的手指却被卓玉压住了,指尖碰到了他的颈项,感觉到他颈项上的跳动。有些事情很奇怪,花蝴蝶把掩襟地衣服穿得像夹克一样,她还会好奇地看一看,脸部红心不跳不觉得有什么。卓玉的衣服每一次穿的都很整齐,衣领掩地紧紧的,可是为什么总是带着一股**力似的,难道这是人和狐狸的区别?傅罗只觉得自己越想头脑越晕晕沉沉地,等到卓玉那石榴红的唇渐渐靠近,她的眼前渐渐烟龙烟水的几乎就像蒙了一层雾气。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啊”地大喊了一声,傅罗一着急缩进了被子中去。屋子里静谧了一会儿。传来无夜失落的声音,“我不是飞到天界变成金龙了吗?……原来,是在做梦……”傅罗忍不住笑起来,原来有人和她一样,做了不切合实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