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人儿睡的正熟,自然不会知道有人正坐在一边静那目光始终都没有挪开过,万般珍惜仿佛眨眼就要见不到了似的。相识相知一点点地循序渐进,然后才有了诺言,难道这些全都能用一句话就能了结的吗?那实在是太残忍了,好在他没有给她了结的机会,以后也用不着这个机会了。云笙正在沉思,已经有人走进这屋子中来,在一旁立了一会儿,迟疑地叫一声,“公子。”那黑衣人拿掉脸上的黑纱,竟然就是魔门的虞南。云笙转过头来看了虞南一会儿,虞南当时也没有想到,那个送给他因缘镜对付卓玉,后来还施手相救的人,竟然就是传说中的佛祖转世的太子殿下。当日看到云笙清雅绝尘的样子,他也是吃了一惊。沉思了一会儿,只听云笙道:“当日我利用了你对付卓玉,所以才会救你,你也不用谢我,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了,你可以带着你那些兄弟下山,日后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再做那些杀戮之事。”虞南惨笑一声,“我是几乎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开始也有不甘,可是现在想到那些权利无非都是过眼云烟,现在卓玉已经重新掌握魔门,我手里还有什么筹码去跟他争?至于那些杀戮之事……我自会遵守与公子的约定,不枉公子救我一回。我虞南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也是一言九鼎地大丈夫。魔门我苦心经营多年,让我就去做一个平凡人恐怕不易,我会带着这些兄弟重新拼打一片天地,若是将来还有和公子见面的机会,我虞南自然惟命是从。”还想说什么。看到云笙的样子猛然收口,嘴唇嗡动了两下,还是说出口,“望公子保重自己,也莫要全都为了别人……”他看了眼**的傅罗。离别之际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云笙做的一切他们全都看在眼里,和那两个神佛一样,谁都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云笙走上那么一条路,可是谁都无法阻止。天界。那是个什么地方,他一个凡人有什么说话地权利。云笙不再说话,虞南也就慢慢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深深地望上一眼,抱拳一揖转身离去。院子外正有一些部属在等着他。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斗也是感慨万千,成者王侯败者寇,没想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不过他也不后悔,不论是谁也不肯随意地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捧送给别人。周景上前一步道:“主上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大家都是誓死追随主上”如果这是在以前,虞南大概会再一次找卓玉拼个你死我活。可是这几天,他不禁再一次回头,庄院已经被重重门墙挡住,他能看见的只有天上的一轮皓月,心胸豁然开朗,再睁开眼睛仿佛已经变了一个人,“人生本来就是变幻莫测,小小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只要放下心底的那些狭隘和偏激,总会得到属于他的一片天地。他转过身。郑重地双手合什,然后带着身后的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这一晚也许对很多人都是一个了结。傅罗在**转了个身,旁边空出一大块位置,云笙坐在床边看着那块空出来地地方,忽然觉得会非常的暖和,离爱人最近的地方,他也曾得到过。玉玲从外面路过,想悄悄地将房门掩上,手刚刚一沾门板就对上云笙闪亮的眼眸。然后结结巴巴地解释,“小姐喝多了。公子就陪在这里吧,万一她夜里起来口渴……呃……”继续不下去,难道要说这是难得的机会?那明如繁星地眼睛微微一笑,“你留下吧,我去给她煮一些醒酒汤,不出一个时辰她就要起来喝。”那是以前留下的老习惯了,人事变迁但是有些习惯却是不会改变的。云笙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玉玲伸手抓住云笙的衣角,一时着急竟然不知道怎么说好,咬咬嘴唇,“那些我去做就好,公子不觉得这是很好的机会吗?待会儿小姐一醒过来就会看到你,你正好向她解释,不然就真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地蓄满了泪水,“就真地……”真的没有机会了。那抹白色的身影就真的停顿了一下,风吹散了他的衣角就像乱飞的繁花,妖娆地舒展着最后的风采,虽然期望着却仍旧无声无息地溃败,消失。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傅罗果然一个时辰就昏昏沉沉地醒来,身子挣扎了几下,胸口立即涌出一股恶心。玉玲忙上前扶起她,“小姐,靠着,我去端药来。”傅罗身体放松下来,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熟悉的味道立即涌进鼻腔,她下意识地张开嘴,让暖暖的汁液顺着喉咙软软地流下去,说不出地舒服,还带着久违地温馨。玉玲再一次扶着她躺在**,她愿意在这种温馨中睡去,嘴角悄悄浮起一丝微笑掩在了被子里,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过了半天她才摸索着在床边找到玉玲的手,拉着她的手像小孩子一样笑着说:“玉玲……谢谢你。”然后嘟?茏庞炙?帕恕?傅罗第二天醒过来,并没有急着起身,都说宿醉之后会头疼,可是她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一丁点难受,她听着窗外鸟儿的鸣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感觉到十分的欢快。舒展一下手脚,恍惚忘记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下床系上最后一颗纽扣,外面的小霸王已经急急忙忙闯了进来,脸跑的红扑扑地,额头上是一层薄薄的汗液,手里还握着一张写满字地纸张,大大的眼睛里都是红丝显然是没有睡好。这小孩子总想是有什么心事一样,这一次不等傅罗开口说话,他自己已经跑到书桌前收拾好笔墨纸砚,润好毛笔看一眼傅罗,然后认认真真地写起来,等到傅罗一靠近,他忽然抬起亮晶晶地眼睛,“如果我能写出来,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抿抿嘴唇,脸颊一动露出半个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