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敌人苏,你是想与我为敌吗?苏小舞耳朵里听到这句话,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头顶上明媚的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可是她却感受不到半点温暖,如置身冰窖般寒冷。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要不计一切代价要得到武林门派的支持吗?苏小舞闭了闭眼睛,无法想像。与他为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过是问了一句他到这里是要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这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重逢场面,也不是她期待中的。苏小舞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还是他们两人以前刻意忽略的问题如今都一下子摊在了太阳底下,不由得她不正视。“而且,你是以什么身份,说出上面的话的呢?”赵清轶并不放过苏小舞,继续轻描淡写地问道。苏小舞睁开双目,看着赵清轶脸上不似开玩笑的表情,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缓缓说道:“我会当上武林盟主的,到时候,就有资格和你说刚才的那段话了。”他不是要资格么?那她就资格给他看。苏小舞知道她说的这几句话有些负气,但是就是忍不住说出来。她说出的一番话中蕴含着不能容人忽视的决心,浑身散发着傲然的自信,让赵清轶不禁为之愕然。这句话如果被皇甫非墨听到,会被他笑话这苏小舞肯定是说要当武林盟主已经说得顺口了。连犹豫都没有就能随口说出来,其实只不过是习惯而已。可是听在赵清轶耳内却不会这么想。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苏小舞这个人在武林中究竟代表着的,是什么。自从苏小舞初在江湖上露面,他就开始注意她,从峨嵋到华山到歧天谷,从丐帮到布衣山庄到长江帮,她在不经意间得来地江湖资源,实在是比他在有心之下拥有的还多。这让他不禁经常想。如果她要是有心为之,那将会是怎样可怕地结果?赵清轶藏住眼中的失落,脸上扬起笑,用扇骨点了点苏小舞的额头,满意地说道:“很好,很有干劲。我等着你成功的那一天。在这之前,不许逃走哦!”通过赵,让他认识到,这个人世间始终会有一种人,不去做什么,但是老天也会眷顾他。所以他即使再怨天尤人也没有用,现在他所在意的,只是苏小舞会不会像她来的时候那么突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苏小舞这时才想起来,她以往挂在嘴边上的要当武林盟主地愿望。现在已经不成立了。她只要拿回在赵清轶身上的盒子,便可以回家。晕!怎么不知不觉就被这家伙绕进圈套里去了?苏小舞满脸的不甘心。可是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余音还缭绕在林间,她想改口却想不出来任何借口来立刻反悔。“喏。还有哦,不能直接称呼皇上的名字。以后记得注意。”赵清继续用扇骨点了点苏小舞的额头,这次地语气有了点强硬。就连他都不敢随意叫赵的名字,更何况,她说得那么自然,仿佛一点都不把皇帝放在眼内,让他实在无法不在意。她到底是什么人?赵清轶看着苏小舞略带懊恼的小脸,把疑问吞回肚子里。还不是时候,他会等她主动告诉他。“喂,你方才,说要与我为敌……是什么意思?”苏小舞支吾了半晌,终于问出了她一直刚才在意的那句话。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赵清轶心中至少存在了这个念头?“笨蛋,和你开玩笑的。我看你说的那么嚣张,忍不住逗逗你玩。”赵清笑得异常灿烂,却让苏小舞忍不住怀疑他这话中有几分真实。他总是这个样子,说出的话让人分辨不出真假,苏小舞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你还没放弃君临天下的想法吗?”苏小舞叹了口气开口道。赵清轶扯扯嘴角,眼底忽然阴郁一片,但也只是一瞬间,脸色便恢复正常,苦笑道:“原来,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苏小舞默然不语,只从他地言语之间便可以看出端倪,他一直在试探着她地想法,她能感觉不到吗?“就算君临天下又如何?还不照样是兄弟争位、宗室相残?还不照样是奸佞迭出、祸乱相行?”苏小舞喃喃说道,“你只不过是不想社稷毁在赵手中,或者就是认为他比不上你皇兄,不甘心自己屈居人下而已。根本不是为了万民福而着想。你说呢?”苏小舞一瞬不瞬地看着赵清轶脸上的神色,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她宁可和他翻脸,也不肯鼓励他谋什么反。那是白白送命啊!她不知道他究竟布局了多久,或者手里可以利用地棋子有多少,胜算能有多高,她就是不能见到他在不归路往尽头走去。赵清轶闻言轻笑道:“苏苏,你果然太天真了。不过这几句说地倒很对,我会好好考虑下。”苏小舞感到他说的这话也不过是敷衍之词,顿时觉得有种无力感。她又不能告诉他,以后会发生什么,他非把她当妖怪看不可。“不过武林盟主啊!苏苏,加油,争取当第一个女地盟主。到时候,我娘子是武林第一人,多威风啊!”赵清轶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注视着苏小舞的眸子漆黑温润,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流转着的,是不同于他轻佻言语中的认真。可是苏小舞却没有看到。她深吸了一口气,实在忍不下去了,这男人简直在拿她寻开心,她怎么有可能会为这种人担心?刚才说的话纯粹都是她一时糊涂,她头壳坏掉了才劝他!苏小舞白了赵清轶一眼,转身就走。“苏苏,怎么了?这就走了?”赵清轶意外地出声唤道。苏小舞偏过头微微一笑,淡淡道:“没什么,我去找宁小姐,让她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和你做生意。就算是要做,也要大大地宰你一次。”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转过头,就那么朝道场的方向走去。赵清轶手中扇着的扇子加快了一些,似笑非笑地喃喃说道:“果然又生气了。不过,这次是因为哪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