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倒真是想不到,”盛绪年托着下巴沉思着,然后叹了口气:“每次我都是事后才觉得,好像和萧永合作要比和他对着玩来的有利益。 但是,又能如何呢,我和他注定是走不到一条道上的。 ”项原笑了笑说:“大概是吧。 他和你本来就不是一样的人,你是很早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在做什么。 就算偶然分心一下,也无关宏旨。 但这个萧永,他的布局就松散得多。 而且,虽然这次能够盘活他手里的资源,能把产业链里的许多环节变成合作伙伴和朋友,但他以后发展的潜力也就不很大了。 他把自己的资源用到了极限,将来,恐怕就是看这个平台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还有就是那个帧世界能够发展到什么程度。 ”项原想了想之后说:“他选择的发展方法,注定了他会是整个光涌的精神核心和领袖,但他和你不同,他没办法成为**者,没办法把所有力量完全集中到手里来做什么事情。 他只能寻找合作、斡旋的机会。 而且,现在应该是光涌暴lou自己整个体系里最大的问题的时候了:他们缺乏高级管理人才。 ”项原对光涌的了解并不太深刻,毕竟,他要给盛绪年在方方面面做各种参谋工作,不可能将全部精神投注到光涌这么个既不像对手也必然不是伙伴的机构上去。 他对光涌的了解,同样部分停留在他们创造出的各种绚烂地光影效果上。 而且,项原和盛绪年这样的整天和利益、计算打交道的人。 大概也很难想像在光涌里面聚集着的理想主义者到底有多少。 如果仅仅是一帮各自有打算的普通人,如果大家都斤斤计较于自己的利益,可能光涌的这些家伙未必会为了萧永倾注全力地卖命,完全不顾及自己在其中地利益。 但是现在的光涌地高层却并非如此。楚弘和塔南就不消说了,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别说是钱方面的问题,恐怕。 碰上什么事情,豁上性命都可以。龙冬、陈辉泽本来就不太在乎在光涌集团里的那些资产、期权之类的东西。 他们家里庞大的资产将来都是他们的。 现在这两个纨绔子弟可是真地喜欢光涌的那种独特的氛围。聂信本来就是个流浪情节严重的家伙,现在呆在光涌,几年没走,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大概,也是因为在光涌这里气氛宽松,而且不断有新的好玩的事情冒出来。张宸虽然和萧永没有师徒之名。 但他一直将萧永当作自己的师长。 从自己的那个小小地工作室被收购到现在,他从萧永这里获得的东西太多了。 一个介于职业和业余之间,技术只能算是一般偏上的摄影师,在萧永的不断的指点和工作室超大量的联系、尝试、实验地机会中成长了起来。 张宸现在是个没什么特点的摄影师,个人风格一点都不强烈,虽然工作室里萧永和聂信都鼓励他自信一点多尝试一些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局限在哪里。 他这种什么照片都能拍,能够灵活转换各种风格。 甚至能够模仿各种摄影师风格的能力,让他在商业人像摄影方面如鱼得水。 而且,他还有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地方,他非常擅长和喜欢与那些影友们打交道,在影友团里的号召力,他仅次于萧永。 而现在。 张宸又获得了独当一面的机会,这个平台搭建起来之后,不管在普通的摄影爱好者,各个层级的摄影师,各个品牌地代表,乃至于在模特圈,他地影响力都会扩展到自己原来想都不敢想的程度。 而对萧永怀着师长一般地崇敬、仰慕与完全信任的他,怎么会不唯萧永之命是从呢?而且,在这次搭建这个网站的过程中,还有朱建国、桑静茹等人的加入。 朱建国非常单纯非常淡定地私人拿出了两千万人民币注资网站。 获得了这个还没命名的平台12的股权。 桑静茹则投资500万人民币。 加上由自己牵头组织了一个强大的广告营销组织团队,来为这个平台理顺广告主和广告投放这至关重要的前后两级的关系。 并让公司在这方面迅速走上正轨。 而羽星广告则获得8的股权。 羽星广告仍然是一个独立的机构,但他们已经开始组建专门的部门配合平台进行操作了。 如果不出意外,第一单广告就会由他们来操作。 羽星的那些人加入到网站之后,大家在业务方面还是得公事公办,但毕竟是原来的同事,沟通上肯定会比和其他公司来的轻松简单。 桑静茹已经和楚弘闪电结婚,现在羽星实际上也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了。 觉得比较郁闷的反而是现在的羽星广告的首席执行官秦勇。 董事长都被拐进光涌了,以后来和自己谈判广告合作的,必然就有桑静茹,何苦呢?光涌又不是没钱,为啥不直接收购了羽星拉倒?这也是围绕着这个平台的又一项部署,也是楚弘的某种坚持。 他觉得,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完全健康的平台,他们需要有一个强健的合作伙伴来给其他有兴趣投入其中的公司做示范,但是,这种合作不能让公司自身有暗箱操作之类的问题,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虽然越来越多地触及广告业务,却没有将现在在国内数得上号的羽星广告直接收购下来,而是做了如此让人残念的部署的原因。但是,随着这样的部署渐渐显lou端倪,倒使现在一直关注光涌这边的情况的盛绪年警惕了起来。 他虽然野心勃勃,但他的确是个经营管理的大师级人物。 看到光涌这次这样操作,他立刻意识到萧永也好,还是给这个平台出谋划策的人也好,对这个平台的健康发展都非常重视,也可以想见他们在这个平台上倾注的期望之大。而这个时候,盛绪年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还是对萧永表现出一些善意,他没有先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就又安排了一次韩惟君和萧永的见面,而时间有足足一个下午。 盛绪年的这番举动,倒是让萧永有些莫名,他觉得,盛绪年应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在他的这种大方背后,一定有其他的目的。果然,盛绪年过了没几天,兴致勃勃地打电话和萧永聊了足足有一个小时,然后才提起自己在德国的一个公司,希望萧永能够借着他在欧洲的关系,给与一些协助。 萧永虽然稍微有些纳闷,也没问盛绪年所说的协助到底是什么方面的,就先答应了下来,挂上了电话。 那家公司,同样是个搞机械制造方面的企业,同样是比较小巧,但在技术领域很有独到之处。 总的来说,是和太田机械很像。稍稍调查之后,原来是这家公司碰到了恶意竞争,面对资金雄厚的对手的倾销,资金不那么充裕的他们处处碰壁。 本来凭着自己的质量优势,他们应该能坚持下来,但却碰到了对方恶意地找了些捣乱的人介入,把局面弄得很混乱,最重要的是,原来有合作关系的那些公司,现在疑虑重重,很有些要撤单的意思。 孙兴国的事情光涌那边还稍微有点心虚,毕竟这事情不占理,但这事情他们可就没什么顾忌了。 两个手痒了很久的佣兵悄悄进入德国,一夜之间将那些捣乱的人全部打断一只手,绑在了一条街上的电线杆上。 而那家不正当竞争的公司,则被悄悄潜入,破坏掉了一系列重要的设备,估计半年内都没办法恢复完全正常的运转。而后,盛绪年居然开始有选择地让萧永挑选各种各样可以帮上忙的事情,从联络媒体进行产品发布发表一直到盯梢、观察某几个人这样的事情。 楚弘忽然发现,这些事情居然开始和盛绪年没有直接的联系了,如果不是盛绪年的势力宽泛到了他们压根摸不着边,就是盛绪年在故意找一些杂事交给他们。 但楚弘觉得,这太有意思了。 盛绪年这么做,不是因为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做,而是为了用一系列的事情试探他们的深浅,打乱他们做各种事情的步调。 双方的第二轮互相试探,就这么开始了。“楚弘……你是不是折腾点事情让盛绪年这家伙无暇他顾?现在这样子,虽然我和惟君见面的机会是有保证了,但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迟早被盛绪年拖死。 而且,这些事情,他找我们这边做,我也是要托人的啊。 这些事情零零碎碎的,越来越麻烦了。 他丫的纯粹在玩人呢。 索性划出道来倒也算了。 ”萧永对这样的情况有些不耐烦起来。“你以为我最近在做什么?”楚弘淡淡笑着说。 他比萧永更早感觉到麻烦,也更早开始筹备。 只是,这事情必须得做得足够隐秘,一定要让盛绪年觉得,完完全全是意外。 而通过盛绪年的反应,他们能够获得的消息,可能是零零碎碎进行查探的几十倍。 而这种阴谋的设计工作,实在是太激动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