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玲,我要捉住你了!这句话充斥了我的整个身体,我想一切都要真相大白了,这一切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这么想着,即使是以那样的步伐和速度,爬上三楼也变得轻而易举了,到了房门前,我稍稍站立一会,调匀了呼吸,提起手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我没有再敲第二下——孟玲和许小冰都不会给我开门,孟玲需要隐藏,而许小冰则是不喜欢我依赖她。我这样敲门,只是情不自禁地做法,敲了一下之后,我立即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了。客厅里空无一人,但是可以看见一行潮湿的脚印从浴室通往孟玲的房间,湿漉漉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看来孟玲刚刚洗过澡。“孟玲,我看见你了,出来吧。”我大声喊道。没有人回答,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孟玲的房门微微敞开着,透出一丝光线来。我正待直接走过去,仔细想了想,自己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用力将沙发朝门边拖来。沙发又大又重,拖了许久始终拖不动。然而毕竟还是拖得它动了起来,我将它靠在大门上,喘了好几口粗气,心里暗暗得意——这下,就算孟玲真的是忍者,只怕也没法逃出去了吧?做完这件事之后,我便直奔孟玲的房间,猛然推开门——房间里的灯亮着,不见一个人影,我仔细搜查了每个角落,依旧是没有人,孟玲又躲了起来。她可真能藏啊,我心里嘀咕着,在整个房子里四处搜寻,没有看半个人影,倒是浴室的浴缸里还有一些残余的泡沫。她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呢?大门被沉重的沙发堵得严严实实,所有的窗户上都镶着铁条,就算是一只猫,要从那样致密的铁条之间爬出去也很困难,孟玲当然更不可能。所有房间的门都被我打开了——包括许小冰的房间,她这次一反常态地没有锁门就出去了——所有柜子和抽屉的门也都被我打开了,所有的灯都亮着,甚至连**的被褥,也全都仔细地翻查过,整个房子看起来好像来过盗贼一般,我翻出了许多细小的东西,然而,孟玲还是不见踪影。我在房间里穿梭来往,不断搜寻着,有好几次,我凑到窗户上朝外看,每一面窗都框出一方不同的街景,而它们无一例外都是冷清而灰暗的,连树上冒出来的新绿,也被这灰暗冲得黯然失色。当我从浴室的窗口朝外望时,我看见书店的老板,他仍旧坐在宽阔的马路对面,目光望着街道的另一边,仿佛正在看着什么渐渐远去的东西。“喂!”我朝他大声喊着,喊了好几声,他才察觉到我在叫他,连忙回过头来。“看见我的室友了吗?”我大声问——然而为什么要这么问,我也不清楚,这个念头猛然冒上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实在可怕。“她朝那边去了,跑得这么急,出什么事了?”他指着他先前望着的方向,疑惑地问道。我的心咚咚地震得胸腔发痛,有一小会,似乎有什么东西钳住了咽喉一般,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努力深呼吸之后,我问道:“她是从楼道里跑出去的吗?”“是的。”“什么时候?”“就在刚才。”“‘刚才’是什么时候?”“就在你跑进去没多久。”“多久?”“两三分钟吧,到底怎么了?”他急切地追问。我没有回答,这场机械的对话已经让我疲惫不堪,我就这样僵在了窗口上。果然没错,孟玲已经离开了这间房。但她是如何离开的呢?我仔细回想事情的经过,从她出现在浴室的窗口,到我回到302号房,这中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一分钟的时间里,我没有看见有人从云升街六号跑出去,这个时候孟玲应该还在房间里,书店的老板也说了,孟玲是在我跑进楼道的两三分钟后才跑出去的,这意味着,当我站在302号房里的时候,孟玲正在朝下跑——如果是这样,唯一的可能是,当我还没有冲过公路的时候,孟玲已经看到了我,并且迅速跑到天台上躲藏了起来……但是我没有听到脚步声——我一直很警惕,却一直没听到孟玲跑下去的脚步声。我快速走到门边,费力地将沙发再次挪开,想要去看一看天台上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