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户籍矛盾是阻碍中国社会平衡发展的最大矛盾之一。之前刘志海之所以能从人大饭店把吕娜和周青挖了出来,就是利用了这一矛盾。中国人同命不同价,2005年,重庆一辆卡车失控撞死了三名初中女孩,其中两位城镇户口的女孩家人各自获赔20余万元,农村女孩的家人却只得到了5万元的死亡赔偿金和4万元的补偿金。2007年1月,广州市黄埔区一对情侣因煤气中毒死在了租房内,法院判决,城镇户口的男死者获赔共计19.2万元,农村户口的女死者获赔4.35万元,鸳鸯同命不同价。类似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法院在无形中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死因一模一样,但赔偿金额却差异巨大。原因全在于一纸户口。吕娜和周青就是第九等的“农村人”,虽然她们从小生活的环境、接受的教育都和城镇人完全没什么两样,但到参加工作的时候却高下立现了,农村户口的她们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回家种地,要么在城里做临时工。天底下又有多少花季少女甘心在接受过高等教育后再回农村去耕田种地呢?而想做工作的话户籍又不符合工厂的招工条件,铁饭碗还要留给城镇人呢。做饭店服务员,是无数少女无奈地选择,这一岗位不享受医保待遇、不是铁饭碗。她们也完全有能力胜任更好的工作,赚更多的钱,可是那一纸农村户口就是她们跨不过的门槛,鲜明的等级制度把她们挡在了七彩世界之外。在人大饭店,除少数领导之外,即便是转了正地员工,也只享受合同工的待遇,虽比临时工稍好上一些,但还是不可能像真正的铁饭碗一样令人高枕无忧。饭店效益好的时候一切好说,如果有效益不好的那天,没准合同到期后上面一句不再续签,就又得自谋生路了。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吕娜和周青才狠下决心跳了槽,反正到哪都不是铁饭碗,前途是看不到了,反正都是吃青春这碗饭,莫不如换一份更有前途地工作,如果真能三年赚出十年的工资,给个体老板打工又有什么不可以?我开出的价码让两人沉默了,月收入一千三,我想她们应该很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别说是曾经和她们工作在同一岗位上的同事,就连职务在她们之上的主管、经理也会跟着动心地。这个条件能使最固执的人动心,根本不愁请不到人,只有我挑人的份!“你真的能出到这个价钱么?”吕娜有些迟疑的问我,顿了一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怀疑你是否出得起这个价钱,我是问你觉得有必要出这么高的价钱么?”我邪邪一笑,用不符合身份的老成口气回答说:“三百块可以使一个人卖力,三千块也许能让这个人卖身,三万块呢?我想应该有人肯为这笔钱卖命地吧?”在坐的都被我的比喻噎得说不出话了,我嘿嘿一笑补充说:“至于一千三百呢,卖身有点不够,但卖力地话肯定会让这个人倾注全力了吧?我要的就是这个了!”老半天。周青才挤出了一句:“粗俗!”吕娜也用异样的目光瞟我,对我恶劣的比喻方式很是排斥。我也觉得自己这个比喻有些不雅,挠挠头看了眼男性同胞,有些意外的发现刘志海在强憋着笑,另两位面色古怪,不知道在搞什么。周青也发现了他们三人的异样,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了?”如果刘志海是爆发边缘的气球,那这句话是戳破气球的尖针了,这人立刻俯在茶几上大笑了起来,边笑还边用拳头敲打着茶几,险些就笑背过气去了。大小美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刘志海,倒是我看出了些眉目,指指刘志海,问尴尬喝水的康立明:“他给你们多少来着?”康立明喝水不语,我又把目光投向周立海。这位仁兄干脆装假没看到我地目光,自顾自的在一旁挤弄着脸上一颗粉刺。我和大小美人立马都明白了,显然问题出在这了,等了好半天,刘志海终于笑够了,擦着眼泪对我们解释说:“我给他们的保底工资就是三千,和志明刚才说的卖身一个价。。。。。。”这回不光是他,大家都乐了,连当事的二人都没有例外,看着康立明扭动在沙发上的肥屁股我恶劣的想着,不知道监狱里有没有人搞那种调调,男人卖身有没有人要。。。。。下午的时光在畅快的交谈中渡过,大家憧憬着美好的前途的到来,我听着他们其实并不远大的天方夜谭,心中暗暗对他们说,小车别墅都不是遥不可及的梦,这些愿望其实几年之内就能实现。。。。。。第二天终于到了,盼望已久的星期日,讨厌的西伯利亚寒流不早不迟偏赶在这一天来了,天冷得能冻掉出行人的鼻子,出门不久后我不得不折返回来,把自己包裹得像个棉花包一样后才再次出门。路上我边走边想,这种天气压马路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一会儿见到初音后带她做点什么好呢 ?看电影?滑冰?逛书店?玩游戏机?可供选择的项目实在太少,有些还不适合我俩,走着走着我犯了愁,这年头的娱乐项目真是太少了,该干点啥才好呢?走到约好的老地方也就是我们学校门口后,我也没做出满意的决定,最后我干脆也不想了,等她来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