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西苑冷库的大门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群而且不像平时来冷库拉水果、菜蔬的商贩,昨天雨夜停电后几位值班的上报后还没有解决,此时猝来这么多人围着大门,有位胆大的把门开了条缝问着:“找谁呀?”“不找谁。”门口站着仨恶胖子,当头一位呸了口,补充道:“找碴行不行?”“小样,吓死你,哥们来了五百人,今儿把你们冷库推成平地。”栗小力氛了恶相,狐假虎威道了句。另一侧的白曙光不甘落后,直指着骂着:“把刁满贵交出来,我们要打黑除恶。”这仨胖子快有门宽了,嘭声门关上了,那人吓得撒丫子就往值班室跑。奔上了二层拿着电话直拔着:“喂喂,赵经理,冷库出事了,来了好几百人,准备打架呢,他们要咱们交出刁满贵………………什么,报警,啊啊,好好,马上报警。”另一端接电话的赵红旗一骨碌起身,急匆匆地套着衣服,拔着老板的电话:“喂喂,秦老板,坏事了,有人围攻咱们冷库,来了好几百人。”电话的另一端,一夜酒醉方醒,揽着一位香臂柔颈的美人还躺在温柔乡里的秦老板一听,傻眼了,这事出得考虑也来不及了,第一反应是叫报警,第二反应是拔着孔祥忠的电话,直说着:“老孔,快,有人到冷库捣乱,多去点的人,先压住场子再说…………肯定是那帮小子狠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次抓着得把他整死。”同一时间西苑派出所的电话也响起来了,几公里外伍所长的电话也响起来了更远处养殖场的电话也响起来了,牵一发动全身不假,这猝来的事,把这个大户的隐藏势力全部调出来了,甚至于伍所长没出门分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黑的、白的、荤的、素的一起上,呼啸的警车,里面坐着打着哈欠的民警;疾驰的厢货车,车厢里窝着操着家伙的工人。都朝着西苑冷库来了。现场………………对了现场怎么样?真的好几百人。二胖白曙光四下瞅瞅,回头道着:“栗哥,那有五百人,这五十人都不够。吹多少人不行你吹五百,正好俩二百五。”“嘿嘿,那堵在外头进不来的也算呀。”栗小力狡诈了一句。回头看时,这五十人堵得果真是人还真不少,三轮车、人力车的、小货厢的,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纷纷鸣着嗽叭都是要提货赶早市的,这么被堵着早不耐烦,吵吵嚷嚷,不明就里的还真以为是闹事的来了。还有好事者挤到门前不远来看,雷大鹏知道这装逼明显装不了很久了,手指一勾二胖上来了再一勾,大胖上来了附耳一说,两小弟得令,一左一右拉着同来的史家村人嘀咕着。不多会,一辆三轮车和三个挑担的叫骂起来了,拉拉扯扯,骂得污秽不堪。另一头两个衣衫像赶驴的汉子,你一拳我一脚,莫名其妙-地打起来了,乱哄哄的挤了一堆人观看。楼上冷库值班的几位奇也怪哉的瞧着,你看我,我看你,实在看不明白。就是啊,他们怎么先打起来了。这一打雷大鹏得意了,俩胖小弟直恭维雷哥脑子转得快,这打起来了,都闪在旁边看笑话,又能拖段时间了,拖啊拖啊,拖得那叫一个心焦,直拖到手机铃声一响,这一偷乐,叫着两小弟,举着胳膊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散了散了,怎么闲得这么大劲,大下雨天的还打架,走了。”这一喊又是很奇怪地特别地管用,那打得不可开交的,骂得狗血淋头的,一眨眼都散了。围在中心的一堆人四散开来,乘车的、步行的、拦车的,排着队向冷库来了。不过这个时候,守库的倒不敢开门了。此时、此刻,史保全还沉浸在单勇调走村里人的愤怒中,不用说,肯定是根娃和大彪联系的后生,只要说打架,村里这干光棍来劲着呢,更何况这几位卤坊的平时就在村里威信不低,都指着卤坊屠宰收自家的驴呢。他们一招呼,肯定又能招呼走一帮人。因为收肉驹未果的事,村里人对村长的不作为怕是积怨甚久快爆发了。“不用意外,我很欣赏史家村爷们身上的血性,三孩叔忍了几年,老柱叔也不得出那口恶气,我知道你压着也是为大家好,可你想过没有,等他们身上的血性消磨殆尽了,没人敢站出来,就即便你史老爷子被人挤兑得倾家荡产也没人敢站出来了,你觉得那样好吗?”单勇问。“少他妈装好人,你来史家村就没安好心。你这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史保全颓然道着。“是啊,最起码保住大多数人不掉进火坑,包括史老爷子你一家。”单勇反驳着,看着史保全一愣,又是直指心肺刺道:“你也别装好人,都知道你史家拥资千万,威名赫赫,那是怎么来的,还不是从村里人身上拔毛的,你富甲一方,村里赤贫一片,光棍遍地,你这一代的威名是树起来,没人敢说什么,可下一代,下下一代,能孚众吗?或者不用等到下一代,只要今年的驴群赔 艟手里,你在村里还抬得起头来吗?”一闭眼,一咬牙,那是一种更痛彻心肺的感觉,字字见血,全刺在心里的痛处,史保全一抹嘴巴,活动着脸上僵硬的肌肉,指指单勇,无话可说了,憋了半天一拍桌子骂道:“行,妈了个驴逼的,算你狠……能把秦军虎这**的给我放倒也算。”“那当然,就凭这一刀,我一点愧疚都没有。他敢要我的命,不能不允许我拼命吧?”单勇蓦地脸上带笑了能说动这头老倔驴,怕是要成为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了。老头看样真是被刺激到了找着酒,狠狠咳了两声,咕嘟一灌,再坐下来,细细斟酌的时候又发现漏洞了,直道着:“不行,你这还不够狠,秦军虎和孔祥忠俩人交情不浅你去闹西苑冷库,他们马上能组织人过去,人少了要吃亏…………最好把这王八蛋也一起做了。”土匪本性出来了,斩草不能留根单勇一笑道:“谁说要闹冷库了,那可是严重违法的事,我可不干……孔祥忠要组织人去支援,他养殖场可就只剩下牲口了。您说这空子是不是很好钻了,毕竟牲口比人好对付。”呃…………好大的一声嗝应,史保全眼睛瞪得溜圆看着单勇,那惊惧又深了几分敢情他这一石数鸟早想到了,不过还免不了好奇地问着:“你……你准备咋闹,那可是活牲口。”“好办。”单勇摸着手机,调到了一副图片上,让史老头看着,满满一箱圆圆的、白色晶莹的珠子饶是史老头和牲口打了一辈子交道也不认识这新式玩意。“下毒,你要毒死牲口?”史保全惊讶地道。“老爷子你怎么比我还狠,人虽然可恶,牲口可都是无辜的,你也下得了手。”单勇意外地开了个玩笑。“那这是……”史保全看不明白了。“这是………”单勇笑了,好笑这玩意,有那点说不出口,委婉地道着:“这是一剂良药,我保证,绝对人畜无害。”此时,此刻,朦朦亮的小雨清晨中,车驶了十二公里停在离西苑种驴养殖场东墙外时,雷大鹏一伸脑袋,正好看到了鬼鬼崇崇的包铁钢、赵向阳、麻三洋三个骨干分子,气喘吁吁说着:“走了,走了,四辆车,拉了二十几号人,都走了,这里头有没有人我们可不知道了。”“里头可都是牲口嗳。”麻三洋诧异地问,不知道大清早被雷哥调出来,这要干嘛呢。“雷哥,你在乡下学会偷驴了?”赵向阳个大舌头问,四下看看,差不多到荒郊野外了,不远处就是玉米地,来这儿除了偷驴好像没啥干的,上学时候就偷过学校后地里的玉米。“少废话,拿家伙。”雷大鹏一指后厢,史根娃和史大彪下车来了,一拉后厢,蹭蹭蹭家伙什扔出来了,拿到手里,几位哥们眼亮了亮了,好精致的弹弓,浑圆的筋条,烤漆的弹弓架子,还带着手托,正迷懵时,雷大鹏从车里的冰箱里取了一袋冻好的圆珠,一撑开教着道:“快,一人一个饲棚,用最快的速度射进饲棚里。看看你们水平怎么样。快点啊,这玩意是冰冻了,一会儿就化了了。”雷大鹏说着当先一弓,蹭一声,直愣愣射进棚子的敞口里,惹得众哥们一阵好不服气。就像捣蛋一样,这几位哥们趁着热闹,一人往口袋里抓了一把,随即是各司其位,嗖嗖嗖嗖的白影在雨幕里飞着,多数从棚顶下的空隙射进了饲棚里,有的引起了一声两声驴哞,有的射偏了,射在了雨地里,这当中就数雷大鹏的准头好,20米到40米弹无虚发,嗖嗖补着其他的空缺,几分钟的功夫,袋子见底了,这干射得高兴的还没玩够呢,收手的时候才迷懵了,赵向阳闻闻手上还是香味,诧异地问着:“这干吗呢,雷哥。什么东西,你丫不是投毒吧?”“还真不是毒,你吃了都没事。”雷大鹏收拾着家伙,不过听着好像没什么动静,好不纳闷。“是什么呀?”老包也纳闷了,雷大鹏手里的,肯定没好货。这一问,雷大鹏回头看着史大彪,指指里头问着:“彪哥,怎么还没动静?”“我也不知道,单勇说这玩意行。”史大彪挠着脑袋,也是迷茫一脸。“喂喂,雷大鹏,你丫到底干什么呢?不整人了改整驴了。到底什么玩意?”老包揪着雷大鹏问上了。雷大鹏把众兄弟一聚,凛然道着:“江湖相传有一种东西,能把柳下惠变成西门庆、能把孟姜女变成潘金莲,能让老纳和师太一见钟情猜猜看。”“啊?**。”三个同时反应过来了,哭笑不得地说道。“对**合欢散,公的母的通用。”雷大鹏吹嘘道。愣了愣,不知道是被雷哥的凛然之色逗乐了,还是被这下三滥手法逗乐了,三哥们都说雷大鹏忒缺德整不上妞,来整母驴来了。瞎扯了几句,史根娃挠着脑袋问了句:“是不是不管用呀?”哟,就是啊一点动静都没有,雷大鹏牛皮吹破了,不过还是强自维护 嘈脸面道着:“等一等、再等一等,驴身上那玩意长…它勃定需要更长的时间……嘿嘿。”几个作怪的都笑着,等着,好一会儿了,还是没见有什么动静,整饲棚静悄悄的,偶而才有一两声驴叫。“它的主要的成份是雨酸宰酮和甲基睾丸素,提纯过的…简单地说就是兽用催情药。加强版的。”单勇解释了句,收回了手机。“你要把老孔的牲口全催情?”史保全哭笑不得了,指着单勇拿回去的手机不解地道着:“你怎么撬开驴嘴巴喂进去,平时可都是掺在料里吃的。”“这个是用高挥发性的粉酶调合制作的,必须在零度以下的温度保存,接触常温之后…会很快挥发;如果接触到水…会很快溶化,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的…反正现在饲养用的各类抗生素十几类,不少都是激素药,就即便解剖,也未必能找到让牲口炸群的原因。即便这东西有残留,会散落在关着上千头牲口的饲棚里污水粪便饲料里,想提取样本怕是没那么容易。”单勇道,很肯定。“那你还没说,怎么喂牲口嘴里呢。”史保全道。“不用喂,用弹弓射进饲棚里就行了,这是带着菖蓿草香味的催情药,驴群在初醒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嗅着味道找点食料嚼巴嚼巴,它自己会找上去吃的,只要有很少的一部分**了,冲破饲棚,就会把整个驴群带走。”单勇道。这话听得史保全有点翻白眼了,简简单单的办法,偏偏听得是狠得露骨,要是千把头牲口炸群,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回来。不过遭遇过被几家经销商合围的事,史保全也不扮那张伪善的脸了,直问着:“往下说?”“接下来还用说吗?现在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方可不存了,简单地打个比方吧,如果一辆大货车在公路上翻了,车上拉得又是比较值钱的货…………你觉得会出现什么情况,或者说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觉得能货还能完完整整的再回来吗?”单勇问。这一问,史保全长舒了一口气,答案很简单,肯定要被哄抢。公德都没了,谁还指望个人道德有多高?知道接近尾声了。接下来,看着单勇,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单勇倒提前说了:“好了,史老爷子,我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把史家村的优质食材提高到什么价位才合适?或者也可以提前商量一下,在市区设个销售点了,此事一过,潞州市的大门向您畅开了,没有人再有能力拦住你了………………这不是也是你多年来的愿望吗?否则也不会让我们打先头阵探探虚实了……”笑了,史保全笑了,知道自己那么点心思早被单勇窥破了,不过就是笑了笑,没露口风,或许在尘埃落定之时,还言之尚早。单勇也不急,笑着,安安生生地坐着,等着消息………………………他不急,雷大鹏急呀,自打知道了是这伙人打得自己,妈的就靠这**合欢散出口恶气涅,可半天愣是没听到院子里有动静。“雷哥,这不行吧,就那几个弹弹。”包铁钢不信了。“就是啊,还公母通用,就没听说。”麻三洋嗤笑上雷大鹏了。“哎,雷哥,是不是公的母的已经干上了,它不出来呀。”臭脚又谑笑着问…闻了闻手上的味道,没啥感觉吗?这一点立马遭到史根娃的驳斥…养殖得分群,绝对不对公母混养,否则胡乱干起来可收拾不住,而且催情药呢,就是对阉驴都管用。“那为什么不管用呢?”老包一指养殖场…不信了,这一句把史根娃难住了。“完了完了,是不是公和公搞基搞上了。”赵向阳奸笑着,看着众人。这仨兄弟可找着笑话雷大鹏的机会…雷大鹏却是糗得一脸菜色,要是真不管用,可他娘的白费功夫了。正迷懵着,史大彪耳朵一动…嘴里说着:“听!听!”乱了,哞啊、哞啊,驴叫声不约于耳,越来越乱,雷大鹏兴起,爬上车厢一瞅,哈哈乐了…驴群终于乱了,彩板的饲棚被撞得咚咚直响,不一会儿,轰一声,板塌了,哗声潮水般地涌出来活蹦乱跳的驴儿…狭窄的空间肯定挡不住**的勃发…偏偏分群里有些还有草驴的喊声,这倒好…群驴直冲着草驴的叫声横冲直撞,雷大鹏眼直了,还真想像不到这么凶,牲口**果真是不同凡响,那群最先出来的个大驴从外面直撞倒了一片板房,霎时间把另一群也解放出来了。群养的公的多,母的少,种驴都是金贵玩意,平时这驴儿那有XXOO的机会,一解放出来,一群驴扑滕着追着小种驴,一下子全场乱了,群驴乱嘶,哞声四起,哗啦啦一个接一个饲棚都被撞翻了。此时也看到了场子里只有剩两位看门的,刚下楼抄着家伙赶着,还没近身,倒被一头德州大个驴朝后一蹄,通声飞了好远。一下子乐得雷大鹏差点从车上栽下来。时间到了,史根娃手撮着,吁声一声尖锐 妁口哨。正门处不远,蓦地响起了几声,好几声“哞啊、哞啊”的驴叫声,这一叫,不少乱跑的驴儿耳朵一竖,有目标了,哗声朝着大门冲来了,通通通连踢带撞冲着铁栅门。随着叫声越欢,群驴越撞越凶,潮水般地涌向门口,终于哗啦一声撞得门栅歪斜,驴群破栅而出,越出越多,不多会,只剩院围里只剩下了不多的几对,正哼哧哼哧干着那事,有的刚干完,也追着大部队去了。浩浩荡荡的驴群从养殖场奔过菜地,穿过小林子,奔上的水泥路,那方向是:潞州市区。这么诡异的事看得老包、臭脚、麻杆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回头看眯得眼笑成缝雷大鹏时,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丫一群驴儿,愣是比学生娃还有纪律性。“听见刚才那喊声了没有?那是咱村人学母驴叫春………………相当于美女喊着,啊,我好痒,来上我吧,来上我吧……你说吃了伟哥的一群驴爷,能不急么?”雷大鹏笑歪嘴了,边笑边说,哥几个都笑歪嘴了。事情办妥,雷大鹏上车坐着叫人走,却不料老包回头时,看着赵向阳咬着指头直得瑟,再一看眼直脸红,吓坏了,直喊着雷大鹏,臭脚怎么中招了,一看马上明白了,啪声打落这货的手指直骂着,咬手指的毛指老不改。坏了,中招了,把臭脚赵向阳也给催情了,雷大鹏找着车里的饮料,下车灌了口“扑”声音喷了臭脚一脸,看样还不解毒,又是挥着手:“现在知道山寨**合欢散的厉害了吧?去去,赶紧扶到玉米地,自个打飞机去,射一炮就好了,牲口都是这么解决的。”“喂喂,不会有后遗症吧?”老包喊着。“嗨,老臭,别跑,你还准备追草驴怎么着。”麻三润拽着臭脚。这一头,雷大鹏带着根娃和老包,早一溜烟走了。身后那俩直骂忒他妈不够意思,两人直往玉米地里拖着臭脚,一解裤子果真是药效奇特,那下面竖了老高。嘀嘀的手机响着,单勇翻看到了炸群的照片,这一次轻轻地放到了史保全的面前,老史的脸上也意外地出现了久违的笑容,笑着道:“这时候我还真想看看那俩**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他们应该刚赶到冷库。说不定还报警了。”单勇道,看着史老爷子那复杂的眼光,笑着问:“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呵呵,我也活了大半辈子,就看不懂你是个啥人。”史保全几乎讶异。“君子、伪君子我都无缘,小人,真小人吧,我好像也不是。”单勇道,几分自嘲的口吻道着:“我应该算个烂人吧,我上学的时候是在一直琢磨怎么害人中过来的,在开始做驴肉生意时,其实我想好了,如果没人惹我,我肯定会做大;如果有人惹我,我不介意踩着他们,一样做大。当然,前提条件是,我需要史家村的货源。”这话听得史保全倒不觉得是狂妄之言了,全盘落在眼底,史保全不愧是经事的老混子,瞥了单勇一眼,不动声色地道:“还早了点吧,打蛇不死反咬一口可更狠,这么点事,不至于把秦军虎都干趴下吧。”“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为了合围驴园,秦军虎和孔祥忠差不多押上全部身家了,就等着旺季猛捞一把,冻着的食材出问题了,活的食材跑了,他们自顾尚且不暇,还想反咬?更何况这个操蛋世道从来就不缺趁火打劫和落井下石的人………比如其他冷库和经销大户、比如那些还西苑市场也垂涎三尺肉联厂,只要出现空档,他们会像吸血蚂蝗一样扑上来。当然,还包括我和你。”单勇从容地说着,就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大将,在这个特殊的市场上纵横开阖。看着史老头慢慢地眉头浮现起了笑意,单勇又凑着小心翼翼地追问了一句道:“老爷子,我看不淋,您在担心什么?”“既然你看出来了,就应该知道我担心什么?”史保全以问代答。“您在担心会造成什么结果,是不是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单勇问。“对,还有你,有命干事,没命享福的事可多了。”史保全直接了。“近一点的结果,是一个危害公共安全的乱局,事情很大,会比想像中大;远一点的结果,将是个乱局,他们将成为众的矢之,西苑甚至全市的市场会重新洗牌。”单勇道,越发现所见越清晰,心里也越稳定,嘴泛着讥诮的笑容道着:“有时候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处,好处就是没人在乎。就找个为这事负责的,我的份量也不够。”史保全没有开口,像在等,像在思忖,或者也有点担心,这个乱局究竟能乱到什么程度。或者说那些事那怕只要有一点纰漏,怕是单勇得结结实实栽个大跟头,这时候,他倒有点替单勇担心了。事件,好像还没有结束。对了,还有跑向市区那一群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