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的冷汗顺着脊背虫子一样的往下爬,他侧耳倾听,那声音近在耳边,却判断不出方向,一声,一声,不绝于耳,伴随着这不紧不慢的声音,赵越分明感觉到,有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他一个箭步跨到门口去开门,这时,他发现门拉不开了。嘀嘀、嘀嘀……那声音忽然提高了,像警告似的,对赵越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它来自桌子下面!赵越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身去,低下头,看去——一个黑色的小方盒,那是什么?怎么会贴在桌板下面?而且还会发出声音?脑海里风起云涌,赵越的瞳孔蓦然放大了,他极力张大了嘴巴,可是,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到他恐惧的尖叫……与时同时,萧寒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的手揣在衣兜里,握着那薄薄的牒片。周围都是急匆匆赶路的人影,这样大雪的天气,路面滑得像镜子,没人敢开车上路,人们都把脸缩进厚厚的冬衣里,没有人知道谁是谁。凛冽的寒风,刀削般刮过萧寒的脸,雪花落在他的头上、肩膀上,慢慢把他变成一个移动的雪人,他慢腾腾地往前走,感觉那盘光牒像一把尖锐的匕首,一点点插进他的心脏,他的心鲜血淋漓,在这冰天雪里,结成了冰砣,坠得他难受。录像上的一个个画面,慢镜头一样在萧寒的脑海里重播,每一幕都让萧寒心如刀割,他哭了,眼泪被风一吹,把脸皮绷得紧紧的,他哭了一路,快回到家的时候,他使劲儿咬紧了牙,咽下满心的痛苦,揉搓好脸部肌肉,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蔬菜,兴高采烈地出现在曾倩面前。“这么快回来啦!事情办完了?”曾倩正在院子里扫雪,她在大门边堆了个很大的雪人,圆滚滚的,很可爱。“嗯。呵,这么大的雪人,是公的还是母的?”萧寒夸张地大叫。“公的。”曾倩知道他会说什么,就紧接着说:“不行,公的咱们萧寒吃醋,就变性啦,母的。”“哈哈……”朗朗的笑声,让人觉得即使天这么冷,心里也那么温暖。“行李收拾好了吗?”萧寒问。“明天飞机票就到期了,不收拾好能行吗?”“老婆真能干,赏个。”说着,萧寒亲了曾倩一下,曾倩的脸冰冰凉凉的,有好闻的玫瑰花香。“雪人,我们去三亚,你好好给我们看门,有坏人来了,可不要客气,他要亲你的脸,你就冻僵他的嘴唇。”曾倩嘻嘻哈哈地说。萧寒一听,一愣,随即就哈哈笑开了。小院里充满了生机,看着曾倩无忧无虑的笑脸,萧寒的心里满是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