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换人

虽然嘴上说的信誓旦旦，好像是一幅关心郝仁的样子，可是，算了算放学后要应对不怀好意的安淳丹，还要掐着时间点等翟南回家。怎么算，今晚要去听郝仁家事的时间都是排不出来的。付云欣双眼迷蒙，脑子里一边过滤着老师讲课的内容，一边盘算着逃掉哪边比较逍遥一些。或许，是老天也在提示她，应该先去做哪一样。当日光西斜，如火般的霞光隔着外面的绿化树木投进教室的时候，一直安静的手机震动了下。是季昆的短信，“翟南要我去接你。在你们教学楼下等我。”这个意思，翟南不会按时回来了？“你没有演出么？小外快不赚，心里不堵么？”付云欣坏心，莫名想调戏一下这位未来大明星。季昆边开车边两眼瞄手机，腾出空来看信息，猛不丁的看到这条，忽然“擦”了一声，很不乐意的回道：“今晚就是去我酒吧玩好不好。你们翟家人莫要嚣张。”付云欣嘿嘿笑，“我和翟南都没有画过眼线，也没有玩过你那么高端的音乐。谁嚣张了？”幸好，从市中心去城西的路上一路平坦，因为是新开发的关系，路上的车辆不算多。车外火红的霞光如同绸缎一般，给天空铺展了条艳丽的彩带。季昆气极，望了眼前面正烧得旺盛的天边，深深庆幸自己没对着丫头下手，调皮起来，恨不能噎死你。“我在开车，还有半个小时到。不说了。”季昆关掉短信箱，决定暂时享受享受一个人的时光。这几天，他一直很烦躁，林尧虽然表面上接受了他每日陪着去医院的举动，却一句多余的话不说。每天都是阴沉着脸，如果不是时不时回头看路，季昆都怀疑她也跟着楚惜月一样都变成植物人了。而吴吟，也是一个面。这么多年了，愣是没拿下这位青梅。好不容易表白了，却不想，前女友又因为这位小青梅躺了医院。想想，这缘分真是挫的可以。就连季昆这么个情敌，站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有些不忍。昨天，跟吴吟在白桦林碰面，本想着一起过来A大看看翟南的情况，却不想，这家伙直接扔了付云欣一个人在学校，跑去城南了。季昆不爱去城南，那里忒压抑，忒沉闷，也忒让人反感。最后，只得扯着吴吟和常兴插科打诨的闹腾。末了，酒席散，吴吟却过来搭着他的肩来了一句：“告诉你，林尧现在不待见我，但这正说明，我有戏。你别猖狂，你就是一个路人甲。当年你插进我们两个之间时是，现在，也注定是。”当时，吴吟已经喝得醉眼迷蒙，说出来的话是不能当真的。可是，又不能作假。酒后吐真言这事，有时候，一旦真起来就说明是板上钉钉，谁也不能否认的。当下，季昆看着吴吟那一脸纠结，心里咯噔一跳，很是傻*的冒出一句：“你们什么时候两个人过。不是一直都是三人行、四人行么？”这么一句话，正好戳中了吴吟的痛处，如果不是他犹豫不决的，总是瞻前顾后，也不会把真心爱着的人放在一边当偶像，却反而追了一把露水情人。这也是现在林尧记恨他的一个最大原因。吴吟最糊涂了，当下也没恼，直接就趴在他的肩上，喉咙往后一仰，头再低下的时候就吐了他一脸一身的腌臜。季昆抽抽鼻子，又把手边的香水瓶洒了在斜前方洒了一遍。擦，太晦气了。一整天的腌臜味，做什么都觉得有衰神附体。下课铃响，付云欣把收拾好的书包往身后一背，头一次抢着出教室门。却不想，刚冲到教室门口，才意识到周围一片寂静，似乎大家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气氛忒是诡异，付云欣疑惑的回头，却见讲台上的老师正拖着镜框看自己。周围的同学也都是一副静待事态发展的旁观者模样，当下只得抱头，灰溜溜的又回到座位上坐好。老师咳嗽了一声，继续布置课后的作业情况。此时，城南翟府却是一阵翻天地覆。翟南跪在灵堂的蒲团上。尽管从小做错了事情，就会被罚过来跪拜各位列祖列宗忏悔。可是，这是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没有错。在斜前方，翟老太爷少了三根香，香火袅袅，透出一阵浓重的檀香。把手中香插进落满了层层香灰堆积着的香炉，老太爷转身，双手背在身后，很是严肃的质问：“翟南，你可认错了？！”翟老太爷虽然疼爱这个小孙子，却从来都是对他声色俱厉，祖孙两个见了面就没有不吵架的时候。以前，有翟老太太在旁边打圆场，祖孙两个到底不会吵到动拳脚比划的地步。却到底，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翟南哼了一声，“我没错。爷爷，这次是你不讲理。”翟老太爷脾气暴躁，多年经营者翟家和暗部，向来都是他说一不二的，除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孙子屡屡忤逆自己外，试问还有谁敢在他面前哼出半个不字？他把刚拿在手中的拐杖种种戳到地面，戳得祠堂里面新换的瓷砖又多了一处小圆点。“反了你了。浑小子，你还有理了？!周家丫头有什么不好，你不理人家，却经年的找一个付家早就失踪的娃儿。现在找到了，人也见到了。你还想着怎么办。娶进门？荒唐！”翟南皱眉，“爷爷。当年奶奶亲口答应我的，您也在场。我的婚事，由我做主。我不管，当初我接了您暗部的位置，也只有这一个条件。您现在出尔反尔，就是言而无信，就是违背奶奶的愿望，就是为老不尊！”好小子，居然把他老伴都抬出来了。翟南这话说得尖利，不给老爷子一点面子，也幸好，这里只有祖孙两个人在。不然，老太爷的一世英明就被这亲亲孙子给败坏了。老太爷气极，扬起手中拐杖，狠狠打在翟南背上，一丝不留情，“臭小子，你还学着犟嘴了是吧？说！那付家的丫头有什么好的，让你连暗部都出动，你说说，为了那个丫头，你动了暗部多少力量？我当初交给你的时候，可是没让你把祖宗多代经营下来的产业给这样糟蹋了！我告诉你，就凭你现在拎不清的臭德行，我就可以把你给废了。什么少主，你给我回来翟家当个二世祖吧。废物！”老太爷发怒，浑身都是冰冷的气场，似乎能够把整个祠堂冻结了一般。可到底是上了年纪，即使身子板向来不错，可是年轻时落下的伤痛依旧在折磨着他的身体。此时，他整个人的脸色十分不好，说话的空当里就咳嗽了不下三次。打在后背上的棍棒让翟南胸口翻涌，老爷子一生习武，就算现在赋闲在家，也是每天都要打上几套拳练腿脚。刚才发怒，手上也没有控制。以往，有奶奶在旁边盯着，老爷子就算下狠手也只是教训几下，这次没人拦着，却是真真的把亲孙子打重了。翟南忍了涌上喉头的腥咸，重重咽下后，依旧不急不缓道：“既然前任主子要收回令牌，我翟南不才，只好拱手了。”“你你你你，你胆子越发大了！”翟老太爷被噎住，拐杖甩着就要再次落到他的背上。“翅膀硬了是吧？”“慢着。”门口传出一声呵斥，清脆的声音响起。老老实实的把课题划下来，付云欣舒一口气，这次不敢第一个出教室了。闷在座位上稍微等了一会才敢拿起书包走。挤在一起往教室走的同学中间，正闭着眼不耐烦当夹心饼，肩膀上却被人一拍。付云欣回头，却见常兴也在身后挤着往外走，对她一咧嘴，很是歉意的张口道：“那个......运动会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说。”付云欣泄气，做人不能忒无耻，她已经参加了，为什么还要让安淳丹随意调动她的位置。前世时，她怎么没看出来常兴这班长做的一点主动权都没有。“我要你的解释。”常兴苦着脸，“大姐，我是被逼的。我也想不去打扰你啊，可是，她说除了你，不会有更多人适合了。只有你的腰力灵活，能带动气氛。我也想找你替代你的，找不到啊。一个个的，好像都是商量好了的，谁也不配合。好不容易有一个出来说试试，结果却是同手同脚。别提了。”付云欣觉得好笑，“我都没有去参加过训练，怎么能看出我‘腰力灵活，能带动气氛’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蛇？”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出了教室，并肩挤下了教学楼。在楼下台阶旁站定，付云欣不再向前：“季昆一会过来接我，你先走吧。我帮你找个人去拉拉队吧。你把我的名字加到铅球里面。”常兴差点跪到付云欣的面前：“大姐啊，您别啊。那个安淳丹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笃定了，只有你能完成她设计的动作。尼玛，让她换动作，她还威胁我不干了。还有几天就运动会了，我要真的换了队长，就彻底玩完了。”“别啊。”付云欣想起一个人，嘿嘿笑，“我去了也不一定能行。但是，我要你照的这个，却是真的样样都可以。放心吧。不会让你难做。”“谁？”知道又解决办法，常兴眨眨眼，就像是见了救世主,“别忽悠我啊。我现在很脆弱，一捏就碎。”“呸，小浣熊可比你萌多了。”付云欣吐槽，凑到他的耳边说出人名。果然，常兴一扫多日来被折腾的苦瓜相，立马两眼亮晶晶的满血复活：“行，我马上就打电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