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翟南的背上,刚才帐篷里的热气还在付云欣的周身散着,浑身暖融融的,耳边的风声像是被隔了好几层玻璃一般,冷意和萧瑟都没有上山的时候那么强烈。付云欣有点囧,羽绒服的帽子在她头上紧紧捂着,她整个人所在翟南的后背衣服里,只觉得满脸烫的快要煮开水了。她整个人有点晕呼呼的,刚才的片段还在脑子里不断翻腾,就像是一道道的闪电,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翟南特有的洁净气息在她的鼻间,让她想要逃离又有点舍不得。“怎么了?”山中风大,翟南提高了嗓音,微微偏了偏头问她。“睡着了么?”付云欣摇了摇头,“没。就是有点晕。”咯吱咯吱的脚踏雪地的声音十分响亮,中间夹杂着山风呼啸,付云欣的声音破碎在山间小路。翟南搭在付云欣腿弯的手往上拱了拱,付云欣的头正好在他脖颈处。“一会儿就到。回家洗个热水澡吧。这么忽冷忽热的很容易感冒。”翟南偏过头,嘴唇在她的脸颊蹭了蹭,感觉到小肉包的脸很热,有些担心道。付云欣恩了一声,不再说话。翟南叹口气,“我们回去还要拆印信么?”“恩,拆了吧。”“想清楚了?”“想清楚了。反正有你在,有我爸妈在,我可能会做的不太顺利,但肯定不会搞砸。”付云欣咬咬牙,“怎么回去的路这么长。来的时候没觉得啊。”翟南笑,“迫不及待的回家?今晚玩的不开心么?”开心?开心吧。可是,也有点受惊吓……刚才在帐篷里,等付云欣回过神来的时候,翟南的手已经伸进了衣服里层,隔了一层保暖衣就摸上了她的肚子。滚烫的手让她瞬间就脑子炸了。慌忙把他的手拍下,翟南却直接翻身,另一只手撑着地上的毯子,双腿制住她,一双吊梢眼很是认真的看着她。付云欣羞窘,空出手来捂住眼睛,“你能滚下去不?”翟南嘶的一声,忽然俯下身来,先是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在她的手背处轻吻,然后抽出撑在毯子上的手直接把她的手固定在头顶上方。不理会付云欣的挣扎,翟南疯了一样的沿着付云欣的下巴往下吻。放在她肚子上的手直接向下,把她最里面的保暖衣掀起,顺着肚皮向上,滚烫的手贴合着皮肤,让付云欣心里咯噔一跳。脖颈处被湿软的温度覆盖,她哭出声来:“求求你,别这样。”翟南张口,正要咬住她的锁骨处,忽然听见付云欣的哭叫,不由得停了。付云欣原本就湿了的眼睛不断往下掉泪,她害怕,莫可名状的害怕。翟南抬起身,手依旧按住她的双手,另一只手却停止了动作。他看着身下正哭得抽泣的人,乱了的脑子忽然就清醒了。隔了几秒,他轻轻叹口气,松开小肉包的手,把她的衣服整理好,趴在她的身上,在她脸颊上吻了吻,“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控了。你别哭。”付云欣听到他说的话了,可就是止不住,“你下来。”翟南浑身僵了僵,“稍等。马上就好。”等两个人坐起来的时候,都不敢看彼此,不约而同的,都是直愣愣的对着帐篷口发呆。外面的风声呼啸,时不时的还有几声被雪压断的枯枝断裂。噼啪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山间夜晚格外清亮。“我们什么时候走。”翟南问道。“马上。”付云欣擦了擦眼睛,整张脸都是泪水,跟刚洗了一遍一样。“你有纸巾么?我的用完了。”翟南愣住,摇摇头,看了地上丢着的大大小小的纸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麻布手帕。正要坐上前替她擦干的时候,小肉包蹭了蹭屁股,直接就往旁边坐远了几厘米。这阵势,明显是刚才被吓到了。翟南把手帕塞到她的手里,“自己擦吧。对不起,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吧。”“禽兽!”付云欣默默地小声骂了一句,直接转身背着他,自己光明正大的偷偷(作者:嗳?)抹眼泪。……陈峰还等在山下,听见翟南远远过来的脚步声,直接就蹦出来开车门,瑟缩的跟个鸵鸟似地只差撅屁股摇尾巴了:“老大,您终于下山了。”翟南瞥了一眼又要哭出来的人,只恩了一声,“回A大。”陈峰把自己的双腿摆成X形不停的晃,“好嘞~~~”回到A大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付云欣洗完热水澡,正要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翟南叫住她,直接把纸袋给她。“要开么?”拿到手,看着蜡漆封口上的图案,付云欣稍微愣了愣,“现在么?”翟南点头,看着她,有些担忧,“你要想清楚,我随时奉陪。”“你明天走,什么时候会回来?”付云欣想起这个问题。翟南对她不避讳任何事情,但是经过今晚他说的影部的事情,她忽然觉得,很多时候没必要问得都那么具体,因此也就没问下一句:到底是做什么才会这么赶时间。翟南笑,拉着她做到沙发上,一边拿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一边毛巾擦。待头发半干,翟南拔下吹风机插头,把线头弄好放回原处,“我元旦之后才能回来。可能没办法陪你跨年。对不起了。”对不起?刚才在帐篷里的时候才应该说一万句对不起吧?付云欣心里莫名就冒出这么一句。脸又开始烫起来了。“放心,你二叔这段时间会很忙。付文然他们也有很多事情要应付,就算你开了袋子,他们也不会像前天那样来打扰你的。”小肉包脸红的样子很好玩,翟南很想伸手捏一捏,手伸到一半却忽然瞥见她怒目圆瞪,慌忙把手拐了个弯,直接搭在她的肩膀上捏了捏,“嘿嘿,给你做个小按摩。”小夏伸爪挠开储存室的门,耳朵冒出头,眼睛正好瞥见付云欣瞪过来的神色,不由得抖了抖小灰毛,直接又缩回去自己的窝了。“怎么打开?”付云欣翻开手袋,看着这段时间熟悉起来的图案,突然觉得手中的东西有些烫手,不敢随意拆开。翟南叹口气,伸手抓了抓她半干的头发,拿了旁边的干毛巾接着帮她擦头发“随便开。暴力也行,温柔点也行。”“哦。”环顾一圈,从茶几下面的小抽屉里找出美工刀,沿着蜡漆的边沿,付云欣直接把蜡漆整块的挖出来,然后很有成就感的把蜡漆放在一边,扯开里面的缠线后,不顾旁边一头黑线的翟南,慢慢的倒出里面的东西。“一?”茶几上是一方长方形的象牙印章,上面的图案大体轮廓和蜡漆的图案相同,仔细看去,里面的花纹缠绕的更加复杂。而且,在图案的下方还有一排小小的字,看轮廓,似乎是和翟南今晚让她看烟火时打在天上的那排字母是一个预种。“这是什么?”付云欣指着那排看不清的字母,“这是哪国语?”“希腊语。”翟南只是瞥了一眼,无意为她解释里面的含义,只是一努嘴,“看看纸袋里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哦。”付云欣把袋子倒空,从里面滑出一张小小的纸。遒劲有力的魏碑,在轻飘飘的纸张上显得格外古典。付云欣咦了一声,有些郁闷的抬头:“大哥,给翻译下呗。”翟南正忙着帮付云欣擦头发,闻言看了看送到自己面前的纸张,不由得喷了。付家老太爷可是真逗。这之乎者也的,写给自家孙女儿的信居然还是赋。时不时的夹杂着几个“长天阔,楚云烟。萧索处。”尼玛,这是要靠孙女儿学识还是想着考科举中进士呢?幸好,翟南小时候没少被自家老头子用各种古文折磨,擦擦手,拿起纸张看了一遍,点点头道:“你爷爷说,当年你爸爸执意不肯再留在付家,非要出去过寻常人的生活。你爷爷当年很生气,说是只有他死,你爸爸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说,如果这袋子最后是被付努也就是你打开了,这就说明你爸是真的很不孝,居然会真的违背他的意愿和付家脱离关系了。”翟南听下,有些为难的看着正若有所思的小肉包,“那个……我是挑着念还是全部给你翻译出来?”付云欣无力,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谁都懂得,可是,为什么她的文化水平这么令人捉鸡?偏偏她又忽然这么好奇?挥挥手,“念吧。反正你都知道了。”翟南轻笑,“好。”“不准笑。”付云欣抽出他刚才随手搭在沙发的毛巾,自己擦了擦头发。“传出去一个字,你就死定了。”“呦。能耐了哈。”看小肉包挥着拳头,翟南心情也很好,清了清嗓子,“那我就接着念了哈。”“恩。委婉点儿。”付云欣有点担心,补了句:“给我爷爷留点面子。”翟南在她鼻尖刮了下,有些哭笑不得:“好,也给你留面子。”“你爷爷说,他不放心你爸爸和你们的生活,更不想把影部交给其他人打理。他说,他权衡再三,觉得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影部宁可先闲置几年,也得帮你爸留着。你打开这个纸袋的时候,应该已经成年了,如果你觉得一头雾水的话,可以去问你的爸爸怎么回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