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受经济危机影响的人

2008年5月，直辖市山城。烦躁，烦躁。柳毅双手使劲的搓揉这脑袋，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嘛！最近流年不顺还是过年时节哪座大佛忘了祭拜。柳毅无力的把自己整个扔到沙发上，想起近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神经不大条一点完全就崩溃了。他一直是在一家摩配企业上班做销售员，不说一个月工资多高，但贵在轻松自在、无拘无束吧，只要工作正常开展，部门领导根本就不管你什么，他们看重的都是结果。柳毅做摩配销售今年算第7年了，从刚开始6、700元月薪到现在3、4000的收入，不说为公司建立多大的功勋，也算见证了那个企业逐步发展的进程。他主要负责的是山城市城南区片区摩托车二三线企业的配套工作，具体点就是给签订合作协议的摩托车厂家做供货、售后、技术开发、挂账收款的事情。在这个过程当中也找了一个女朋友，一切都按照着大多数人生活的那样，工作后找个老婆结婚生子养家糊口平淡的度过一生。但事情往往不是这样，不幸的事情悄然而至。就在5月下旬，柳毅负责的几家摩托车厂效益大幅下滑，据公司透露山城市的所有摩托车制造企业都遭受到欧洲经济危机的影响，在摩托车出口这一块影响最大，几乎全部订单都被取消或延缓。一线摩托车企业还好，一是有底气，牌子和名气都在那里摆着呢。二嘛真的有危机来了，政府也会进行扶持。那时毕竟摩托车企业是山城的支柱产业，如果发生意外，呵呵，肯定会影响社会的安定和谐。“叮铃、叮铃”电话响起。柳毅随手掏出电话:“喂，你好，”只听电话发出沉闷的的说话声:“柳毅啊，我老钱”“哦，钱总你好，有事？”电话是公司销售部钱耿旺打来的。“嗯，这样，你手下的事情放下。下午回公司黄总有事给你协商一下！”随即中断通话。黄总就是柳毅所在那个公司的NO.1，怎么个情况，平时黄总都不会找他们销售员的呀，还找他说有事情协商，听钱总意思还就柳毅一个，“车到山前必有路”想不明白到时回去再说吧。下午3点钟，匆匆忙忙回到了公司，到他自己办公桌前放下包，再到饮水机前用纸杯接了杯温水，钱总就进来了：“柳毅，才回来？”“刚到。”“那行，黄总在他办公室等你，你上去吧。”看着他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好像总有点什么不对劲。果不其然，刚进黄总的办公室，黄总就给柳毅说了叫他回公司的最终目的。“什么，终止和2、3线摩托车企业的配套合同，撤销城南区片区业务”不是柳毅性格不沉稳，但听见这样的消息还是吓了他好大一跳。“是的，你没有听错”。黄总面色平静的看着柳毅：“本来是想在一周部门总结会上说的，但这个事情我还是认为单独给你说一下的好。具体回来给你协商一下，是为了给你调整一下工作岗位”。“哦”，柳毅当时脑袋一下子都大了，调整工作岗位，不在一周总结会上宣布是在给他留面子？柳毅惴惴的想着。没有理会柳毅的情绪，黄总点上一支烟，眼神透过烟雾，柳毅看不清他的表情：“你也知道，现在整个摩托车企业都面临着金融危机，特别是2、3线企业他们主要依靠出口订单这一块，这次可以说他们面对的局面特别严重，经过我们公司高层开会，根据这次危机的规模和影响，一直认为有很多2、3线摩托车品牌经过这次打击将不复存在，有的会破产有的只有被有实力的兼并或者吞并，我们现在跟他们的合作存在很大的风险。现在公司也面临回款问题，这是我们公司需要提前做出方案，决定合理规避跟他们合作产生的风险或损失，所以我们公司的高层开会研究3线摩托车企业全部停止合作2线摩托车企业视情况合作。而你主要负责的就是2、3线摩托车企业，不是你做得不好，而是现在我也必须从公司的利益考虑”。听着他的述说，全当一个公司老总给一个老员工的解释吧。黄总继续说道：“我们考虑现在销售部是要不了现在那么多销售员的，你在我们公司做了那么多年了，因为熟悉生产和产品工艺流程，无论是到生产部、技术部、物流部我们都能为你排个位置出来，如果有其他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能安排的公司一定会考虑的”。柳毅心里面有些悲戚的感觉，在这家公司一做就是那么多年，工资逐年见涨且从未有过拖欠，工作也随着熟悉而得心应手，现在公司遇到困难需要柳毅拿出他的态度了。从黄总刚才的谈话中公司能为柳毅考虑那么多，柳毅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感动，这个公司还是有人情味的。但是柳毅心里面也还是在盘算，回到公司第一个工资方面肯定是要有很大缩水的，谁都知道一个公司里面平级员工销售部的工资最高，而柳毅到其他部门去的话公司也不可能把他弄过去当部门主管吧，毕竟现在公司里面每个部门都是人满为患，那个岗位都不缺人手。第二个嘛，只要在一家公司里面做过销售员的都知道，做销售的不是一天按部就班的8小时上班，也不计件。主要是为人处事，接人待物方面不出现差错，维持维护好客户关系，平时时间都是自己掌控的。如果回到公司做具体事情的话那是肯定不适应的。再一个就是柳毅心里面吧早就有个想法，就是想独自出去闯闯，毕竟在一个行业久了还是比较烦的，而那时工作稳定工资相对本地还处于上游，也就没有多想。但现在不一样咯，就这样柳毅向公司黄总表明了他的想法。黄总听了之后，也是沉静了一段时间。“你另有想法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叫你留厂里面确实有点委屈你了，在公司这么多年，我们都觉得你是个稳重的，值得信任的人，这样吧，本月还有几天，把本月工作做完，办好交接。我们大家也在一起聚聚，算给你送行”。“还是算了吧，那怎么好意思”柳毅心不在焉的说。“怎么不好意思，来公司好几年了吧，你看看现在跳槽频繁的年代公司里面比你早来的还剩几个人，你们也算我们公司发展壮大的有功之臣，该”黄总一锤定音的说。在剩下来的几天当中，柳毅完全投入到工作当中，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柳毅把他所有的工作资料，相关企业人员关系通讯信息都交到公司内勤手里。期间，公司部门的同事和关系处的比较好的业务单位的相关人员在了解柳毅的现状之后，都纷纷来电，有为柳毅在公司做了几年说裁就裁不值的，有大呼针对裁员不公的，有为柳毅解除职务没有工作担忧的，也有现实点叫柳毅一起跟大家聚餐的，反正不一枚举，就不多说了。心里面只想着女朋友的安慰“辞就辞了嘛，我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公司给柳毅安排送别宴是在月末的晚上，那天恰巧也是周末。出席的公司领导也就黄总，销售部经理还有就是销售部同事了。十多人围了一大桌，也许是最后一次由公司组织的，还是对于柳毅而言这餐饭具有特殊的含义，柳毅反正在那天晚上相当具有攻击性的，不是说打架是喝酒，不管逮着谁也放开了，不用想结果，柳毅至今都不知道他当天怎么回去的。沉沉的睡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看看手机上面都已经是九点半了，一骨碌爬起来，洗漱收拾一番，又用去一个小时。走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带走的东西，就只装了两个旅行包，拎起不算重的包看着住了好几年的宿舍，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柳毅”快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好像公司内勤小李的声音，接着又说道“还好你没有走，这是给你的东西，正想给你电话说这个事情呢，正好看见你把你叫住了”随手就递过来一个封好的信封。虽然和她共事将近两年，但柳毅长期都在外面没有怎么回公司，对于这个有点秀气的女孩子都是谈工作上的事情，最多算熟悉吧，怎么现在给他个信封。柳毅疑惑的看着她“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昨天财务拿过来给我的，我都差点忘了，对不起哦”不好意思的对柳毅说了声抱歉。心里面有点纳闷但柳毅还是接过信封：“没事”“没事就好，我说柳毅，出去准备做点什么？以后有发达了快要提携下一起共事的朋友哦”柳毅随口就来：“没问题啊，以后有机会一定一定”。“需要我送送你吗，这些东西好不好拿啊”？“不用不用，这点东西还好，谢谢了”说着大步的走出公司大门，心里默默的对着公司说：“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