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事,声音都变了!”北瞑醉为莫愁解下披风,柔声道。又来了,又是这种温柔口吻,可是每到最后,温柔又会变成冰冷,还不如一开始就冷冷的好了,何必故意装出和气的样子来呢?“屋子里太暖和了,从外面进来有些不适应!”“有什么事要这么急着过来呢?你的伤还没好,外面又在下雨,在屋里等着就好了,我忙完会去看你的!”北瞑醉示意莫愁身旁坐下,又让侍从端上热茶。“昨儿抓获的黑衣人想必已经审问了吧,不知结果如何?”莫愁坐了下来,接过热茶喝了一口,这才开始说正事。“昨儿连夜便审了,只是那些小喽啰们知之甚少,而身为头领的袁士德被你的师弟一掌打的重伤昏迷,至今还没醒来!”“那老头武功很高,内力也深厚,没道理只一掌便昏迷了吧!”莫愁不信,袁士德是留月国有名的高手,就凭天前一掌便昏迷了,若不是袁士德浪得虚名的话,那就是天前的武功太高了。 莫愁昨夜一直在观战,刚开始时,天前可是被袁士德逼得节节退后啊!“太医诊治过,袁士德确实心脉受损!”见莫愁不信,北瞑醉补充道。“好吧,袁士德昏迷不醒,小喽啰又问不出什么,你打算怎么做呢?”莫愁想知道接下来北瞑醉会有什么计划。 而且,莫愁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是偷偷回京城地。 为什么还敢公然住在太子府?这样一来,岂不是让敌人知道了你的用意?”早上头脑昏沉,一下子没有想起来,天下人皆知北瞑醉领兵北疆,如今却又出现在太子府,那不是在告知逆贼他回来了!“呵呵,愁儿现在才想起来吗?我以为你早上便会问我呢!”“一时没想起来而已!”莫愁撇了撇嘴道:“说吧。 是不是网都洒下去了,就等着收鱼了!”“愁儿真是聪明啊!”北瞑醉抚掌大笑:“我布了那么久的局。 今日那老泥鳅就可以上钩了!”“今日?”莫愁沉吟片刻,悟然道:“原来你是缺了袁士德这么一块饵啊!”“愁儿替我捉住了袁士德,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北瞑醉望了望莫愁略有些潮红的脸,笑问道:“不知道愁儿想要什么样的奖励呢?”“还有奖励啊!”莫愁轻笑道:“还以为太子爷会鸟尽弓藏呢!让我想想啊,该要什么奖励呢?”莫愁侧头做沉思状,惹得北瞑醉一阵大笑。“笑什么?”莫愁白了北瞑醉一眼,道:“这是我差点丢人*命得来的奖励。 若不好好要求一番,怎么对得起自己啊!”“好吧,愁儿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的!”“很好!”莫愁点了点头,在北瞑醉希翼地目光注视下思索了半晌,才道:“暂时没有想好,所以太子爷先把这奖励留好,等我想好了之后。 太子爷可不许推拖不给!”“诶!”北瞑醉等了良久,谁知莫愁竟没有想好,只得悻悻的道:“我是太子,未来地皇帝,怎会食言,只要愁儿想好了。 随时可以来找我要!”“既然太子爷已经有了计较,那也就没有莫愁什么事了!还请太子爷让莫愁回香雪海去,如今只有爹娘在那儿,只怕也是担心的很!”莫愁才不想打听北瞑醉的计划,朝廷之事本就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想早些离开太子府回香雪海去。“愁儿忘记我早上说了什么吗?”听得莫愁又重提回香雪海之事,北瞑醉面色一寒,不快的道:“我说让你住在这儿,把身体养好再回去,君先生那里。 我自然派人去知会了!”“你为什么总要自作主张呢。 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见北瞑醉态度又变得强硬,莫愁也气愤起来。 拖口道:“我不喜欢太子府,你非得让我住这儿!我住这儿又不会开心,身体怎么好得起来?”“你不喜欢太子府?”北瞑醉沉声问道。“怎么可能喜欢,这里不是我家,又没有我认识的人。 住在这里还得每天看你脸色,我能喜欢得起来吗?”话说到这个份上,莫愁也就无所顾忌了。“罢了,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你,待雨停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莫愁的一番话让北瞑醉默然无语,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那就有劳太子爷了!”北瞑醉的沉默让莫愁地心忐忑不安,直到他开了口,并且答应让她回去,这才放下心来,朝北瞑醉施了一礼,取了披风转身退出了书房。“啊哧!”刚走出书房,不适应温差转变的莫愁又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发现这雨仍旧下个不住,也不知何时才能停下来。回到住处,莫愁便有些发睏,便**小歇片刻,吩咐绫罗绸缎待雨停了便叫醒她。谁知这雨竟如同要和莫愁作对一般,飘飘洒洒的下个不住,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直到在太子府里吃了晚饭,那雨成了瓢泼大雨,一时半会是止不住了。 莫愁只得无奈的倚在窗台上,对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叹了口气,在绫罗绸缎的侍候下,早早的**睡觉去了。人们常说地祸不单行,有时候就是指莫愁此时的情况。外面的雨还没有停,而莫愁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感冒了!头昏脑涨、鼻塞流涕、浑身酸软、四肢无力,但凡感冒该有的症状,她全都有了。 如今旧伤新患,莫愁只能躺在**昏昏沉睡,根本无法动身回香雪海。偏偏莫愁又怀有身孕,许多药物不准使用,结果小小一个感冒愣是好不起来,明明想早些回去,却反倒在太子府住了下来!“愁儿,起来吃药了!”北瞑醉亲昵的拍了拍昏睡的莫愁,将她轻轻地扶了起来,用kao垫为她垫着后背,这才端过药碗,轻轻的吹开药沫,亲自为莫愁喂药。“嗯!”莫愁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乖乖的张嘴喝药。莫愁这几日一直昏睡着,待到吃饭吃药的时候,北瞑醉便亲自来喂她。 虽然莫愁不想与北瞑醉如此亲昵,可又实在是连抗拒的力气也没有,只得随他去了,只盼着自己能快些好起来!“呵呵,生病的愁儿可真乖啊!”北瞑醉轻笑一声,取了手绢为莫愁细细的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汁。“太子爷……过奖了!”莫愁弱弱的回了一声。 她无力躲避北瞑醉地动作,只得在口头上争些气势。“你要是一直这么乖就好了!”北瞑醉用无限希望地口吻道。“别开玩笑了……要我乖乖的任你欺负吗?”莫愁嗤道。“唉,既使病得有气无力,口头上却仍不饶人啊!“北瞑醉叹了口气,扶着莫愁睡下,又为她掖了掖被角。莫愁药效升了上来,模模糊糊只觉得北瞑醉动作轻柔,如同呵护宝贝一样照看着她,不由得喃喃道:“别对我太……好,那样……我会……更失望!”“嗯?”北瞑醉一时没听清,俯耳到莫愁唇边问道:“你说什么?”“我该……怎么面……对你呢?我又怕……你,又……”莫愁如同呢哝一样地说着话,却让北瞑醉的手停在半空中,良久才落在她因感冒而有些绯红的脸上。“怕……吗?”北瞑醉低声重复着莫愁的话,用手指轻轻的描绘着莫愁的脸容,半晌才道:“可是,你感觉得到我的心意吗?”没有回答,莫愁早已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