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经进入秋季,天气一日日的冷了起来,本就畏寒的莫愁在生完小孩之后,对寒冷是越来越**了,虽然好动之心不改,可看着北地苍茫的大地,卷地而起的寒风,便什么心也没有了,只得静静的坐在房里逗小宝宝。初为人母,莫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有感动,有欣喜!刚出生时皱皱巴巴的小宝宝莫昊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之下,如同春天里刚发起的小嫩芽一样,水灵水灵的!皮肤粉嫩剔透,小脸儿小胳膊小腿全都软绵绵粉嘟嘟的,让莫愁爱不释手,无时无刻抱在怀里,轻易不给别人碰。“愁儿,昊儿给我抱着,你先吃饭吧!”北瞑醉实在看不下去了,莫愁总是一边抱着小孩一边吃饭,可她又没有多少抱小孩的经验,每次都弄得手忙脚乱的。“哦!”莫愁应了一声,把宝宝交到侍立一旁的绫罗怀里,对北瞑醉娇笑道:“一起吃吧,总是让你看着我吃可真不好意思。 ”北瞑醉的手空悬在半空中,眼睁睁的看着莫愁将宝宝交到绫罗手中,刚升起的不快却又在听到她娇声笑着邀请自己一同吃饭的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啊!”北瞑醉应了一声,令人取了碗筷进来,与莫愁一同进餐。“对了,天宇说百胜山西面有一处温泉!”莫愁咬着筷子向往道:“真想去泡温泉啊!嗯,好怀念香雪海的温泉。 还有专门地精油按摩啊!”“嗯……”北瞑醉的家教是“食不言,寝不语”,所以对莫愁这种吃饭的时候咬着筷子说话的样子很是不惯。 可是她能毫不介意的将自己的坏习惯展现在自己面前,也许是在慢慢的放下心防吧!“现在是秋天了,天宇昨儿和你地部下跑去秋猎,听说遇上了老虎,身长足足有丈余长啊!”莫愁感叹着。 道:“可惜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老虎呢!”“哦。 ”北瞑醉仍是不说话,只听莫愁说着。“咦。 这鹿肉确实不错!不过,我还是更喜欢金原府的湖鱼啊!”莫愁夹了块鹿肉吃着,又叹了口气道。“百胜山黑龙潭地鱼可比金原湖鱼好多了!”北瞑醉最后还是忍不住回了莫愁一句。 莫愁就像一个会传染的话唠一样,听她说的久了,让人忍不住就想cha嘴。“诶!”听得北瞑醉cha嘴,莫愁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北瞑醉。 道:“食不言,寝不语哦!”“啊……”北瞑醉这才明白,原来莫愁是在逗弄自己,引自己说话而已。“哈哈……”莫愁大笑起来,看着北瞑醉有些扭曲的表情,想着他遵守了二十年的规矩在自己面前破了功,不由得开心笑道:“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啊!我呢,最爱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了。 每到吃饭地时候。 觉得自己的口齿特别伶俐,特别想说话。 只可惜,爹爹总不让我说。 ”“其实……君先生做的很对!”北瞑醉艰难的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无奈道:“你怎么说也是位千金小姐,最基本的淑女礼仪总有的吧!你这样子下去,要是在外面前也这样。 那可是会令人耻笑的!”“呵呵……”莫愁闻言干笑两声,突然不再吱声,只端起饭碗往嘴里扒拉着米饭。“怎么了?”北瞑醉感觉到莫愁不寻常地变化,不由得关切问道。“没什么……饿了,吃饭!”莫愁摇摇头,不再理会北瞑醉,瞬间便吃下了两大碗饭。“吃这么快?会撑着的!”莫愁吃饭的速度把北瞑醉吓了一跳,忙伸手制止莫愁再要添饭的举动。“也对。 ”莫愁闻言点点头,放下碗对北瞑醉道:“北瞑醉,你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吗。 为什么还在我这儿吃这么多?”“诶?”北瞑醉愣道:“不是你请我一起吃的吗?”“我是请你一起吃。 可是,你不是在外面的时候已经吃过了吗?干嘛还吃啊!”莫愁反问道。“我……我没吃饱不行吗?”北瞑醉简直要哑口无言了。 最后只得无懒式地回答道。“哦!”莫愁状似大悟的点点头道:“你还真能吃啊!”“呃……”北瞑醉闻言只得哭笑不得。饭毕,莫愁喂完宝宝后又在屋内走动了一番,便进行每日必做的午觉,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大夫,我夫人怎么样?”北瞑醉将颤巍巍的老大夫请到房外,询问道。 他待莫愁一睡下,便请了这位老大夫来为莫愁把脉。“尊夫人脉象虽不强健,但却平和,身体并无大碍!”老大夫捻须道:“像公子所说的脾气有些古怪或者喜恕反复之类的情况,也许是尊夫人刚生完孩子,情绪有些不稳定或者劳累压力所引起的,这些只是心病,无须药石治疗,只要让她过得轻松开心些,自然便恢复了!”“多谢大夫指点了!”北瞑醉朝大夫拱拱手,示意手下将大夫送回去。“轻松,开心?”北瞑醉默念着,不明所以的摇了摇头。“愁儿,最近呆在屋里也腻了,不如出去走走如何?”北瞑醉坐在莫愁对面,朝正在趴在桌上翻看书本的莫愁问道。“不去。 ”莫愁头也不抬的道:“我正在坐月子呢,如何能出去见风,况且外面又冷有紧!话说,此时地金原府可是秋高气爽地好时候,为何这北疆就已经万物衰败地景象了呢。 真是奇怪啊!”“无妨,我已经请镇上地裁缝为你新制了大衣,穿上便不觉冷了!况且,坐在马车里的话,并不会吹到风的!”北瞑醉继续游说着。“不要。 ”莫愁仍旧拒绝。“我带你去百胜山的温泉,你不是很想泡温泉吗?”“诶!”莫愁总算抬起头来,看了看北瞑醉。 良久才道:“你不知道坐月子的话最好不要碰水吗?泡温泉可不行!”“这个……不知道!”北瞑醉摇了摇头,他怎么可能知道坐月子时有什么宜忌啊!“对了。 你带我出去……不会是有什么企图吧!”北瞑醉的行为真是可疑啊!“企图?”北瞑醉笑道:“对你,我用得着有什么企图吗?”“那么……难道你是对我儿子有什么企图?”莫愁突然警惕地瞪着北瞑醉问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让你出去透透气而已,为什么总把我想的那么坏呢?”北瞑醉有些生气地道。 莫愁的目光里透着对自己的不信任,真是令人恼火不已。“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莫愁嘀咕着,却不敢说得大声,她看得出来。 北瞑醉似乎真有些生气。“好吧,既然不能见风见水那就罢了!我还有事,先出去了!”以北瞑醉的功力,怎会没听到莫愁的嘀咕声,可见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最后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最近,自己转变得的太多了。 即使莫愁对自己一点礼貌也没有。 即使莫愁总是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即使莫愁总是对自己使着小手段,比如不让自己接近儿子。 可是,自己却一点气也生不出来,只当那是在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在看到莫愁对自己的小心翼翼之后。 他才现,莫愁对自己的戒备却一点儿也没有消除。 她之所以在自己面前放下一些伪装,不是因为她在慢慢的接受自己,而是因为她对自己无所谓,所以根本懒得伪装了!莫愁的心中终究还是一点也没有自己的位置,除了对自己太子身份的防备之外,或许在她地心里,只怕连她养的那只小白猫也比不上呢!而自己除了用太子的身份压制过她之外,根本从来没有给她留下过好的印像,又怎么能令她对自己有好感呢?真是失败啊!她除了对自己原有的防备之外。 现在又多了担心自己会与她抢夺儿子。 怪不得总不让自己接近儿子,怪不得她的脾气总是时好时坏。 怪不得她在笑着地时候,却又突然沉默下来,原来,她的压力都是自己给她施加的,她从来没有讲过,而自己也从来没有去为她着想过!“愁儿……对不起!”北瞑醉站在莫愁房门口喃喃的道。这几日,北瞑醉对莫愁似乎越来越好了,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就连莫愁有时候无理取闹的要求,他也耐心的为她办到。可是,他越是温柔贴心,莫愁的脾气却越来越坏了!刚刚二人还高高兴兴开着玩笑,下一刻,莫愁却差点当着北瞑醉的面摔起东西来。“愁儿……”北瞑醉无奈的看着哭泣地莫愁,有些不知所措地叫着她的名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地!”莫愁抽泣着,将高举的石制镇纸扔在桌上道:“我控制不住,我……”她发觉自己真的是太反常了,明明顾忌着北瞑醉的身份,最后竟然想用石镇纸去砸人家,这举动,即使是当初北瞑醉把自己逼的无路可逃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做过。 为什么,现在却这般的疯狂起来了,这还是向来冷静的自己吗?“没关系,我不介意!”莫愁哭的脸都皱在一起了,北瞑醉心痛起来,轻轻的抱住莫愁道:“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会逼你了,再也不会让你有压力了,只要你能开心起来!”“嗯?”莫愁抬起头,不明白北瞑醉在说什么。“愁儿,我们可以开始的,不是吗?”北瞑醉与莫愁对视着,低声道。 最后低下头,轻轻的吻住了莫愁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