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河流!”莫愁愣了愣,突然喜上眉梢。 有河流的话,顺着河流走,应该可以走出这迷阵吧!“河对面有人!”北瞑醉的眼力好,朝远处看了许久,突然开口道。“是吗?”莫愁手搭凉篷朝对面看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对面的树影间,有黑点闪动,似乎是人头!“莫非……”也许是一同陷入这迷阵的其他人马,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嗯。 ”北瞑醉应了一声,算是同意莫愁的猜想。地上的水来得快退得也快,全部流进河里去了。 在树上呆了将进一个时辰,就看到地上lou出了空地,于是众人纷纷从树上跳了下来。这两千近卫毕竟都是军人,一下地,便开始集结,并清点失落的物品、马匹等等。 不一会儿,便集结完毕。经过清点,两千人全员到齐,坐骑几乎全部被大水冲散,只剩下不到百余匹。 北瞑醉的汗血马不愧为神骏,竟然毫发无伤,主动的跑到北瞑醉跟前来了!众人所带的物品一般都放在坐骑之上,因此除了随身兵刃等不得离身的物品之外,再无其它长物。如此一来,北瞑醉原本装备精良的近卫骑兵最终变成了一群湿漉漉的步兵,看上去狼狈不堪!因为发现河对岸有人,北瞑醉便派人前去探查,看看那些人马究竟是何人?又派了人沿河探查河流的去向。 看能不能找到出口,其余人等便就地休整。莫愁为难地看了看北瞑醉,这里都是男人,身上的湿衣服可以随便拖下来拧干再穿,可她一个女子,怎么敢拖?更严重的是,这衣服拧的再干。 也还是湿衣服,莫愁实在不想再穿着这身湿衣了。 风一吹来,浑身瑟瑟发抖!可是,这林子里刚经过一场暴雨,根本拣不到干燥的树枝柴草来生火烘烤衣服。“先拖下来吧!”北瞑醉看了看发抖的莫愁,突然道。“嗯?拖!”莫愁吓了一跳,什么意思,让她在这里拖衣服?“过来!”见莫愁惊讶的东张西望。 北瞑醉有些好笑地拉过莫愁,将她带到茂密的灌木丛后面,笑道:“拖吧,我为你把风!”“啊……不是……”莫愁看了一眼北瞑醉,脸红道:“拖下来拧得再干也还是湿衣服,怎么穿呐?”“稍微忍耐一会,那里有河,说不定很快便能找到出口了!”北瞑醉也是无法可想。 只得安慰莫愁道。“嗯……”莫愁只得无奈应了一声,躲在灌木丛后面,飞快地将衣服拖下,用力拧干,再飞快的穿上!“力气够不够,要不要我帮忙呢!”听得树丛后面悉悉嗦嗦的声音。 北瞑醉开口调笑道。“不用!”莫愁气结,这个时候了,北瞑醉还有心玩笑!把她当成什么人了,拧干衣服的力气还是有的!飞快的穿好衣服,莫愁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朝北瞑醉瞪了一眼,快步的从他身边走过。“等等……”北瞑醉一把拉住莫愁,将她地凌乱的长发解开,以指代梳,为莫愁挽了个松松的坠髻。莫愁愣在当场!从没想北瞑醉还有这么一份细腻心思。 更没想到北瞑醉还会梳女子的发式。 看来还真是小看他了!一时之间,莫愁觉得自己的心脏犹如受到什么重击一般。 很可疑的加快跳动,大有要蹦出胸腔的感觉,忙用力呼吸,止住加快的心跳。不只莫愁呆住了,远处那些近卫也愣了愣!那些近卫里面,除了像卫黯这样子地贴身侍卫知道北瞑醉与莫愁的关系之外,其余人等并不知莫愁是何许人也!当时莫愁突兀的出现,而北瞑醉又与她状似亲密,众人便都猜测着莫愁的身份。 虽然想到莫愁是北瞑醉的女人,可在看到北瞑醉为莫愁梳头的这一幕之后,俱都明白了莫愁在北瞑醉心中地地位定然非同一般!如此一来,众人都收起了轻视之心,对莫愁小心翼翼起来!在众人看来,能得北瞑醉如此看重之人,将来十有**要成为太子妃,成为他们的主子。莫愁哪里知道就这么一瞬的时间,众人便对她改变了看法。 她只沉浸在北瞑醉的举动当中,脸红红的默立一旁,一声不吭。派去查看河对面是哪处人马的人很快返了回来,并带来了好消息。 河对岸的那些人马确实是自己人,正是进来搜寻北瞑醉的那两队人马中的一队。“蹊跷啊,那些人明明离咱们只有这么一点距离,为何之前一点也没有发现呢?还有那条河,之前那个地方根本没有河嘛,怎么看都像突然出现的!”莫愁疑道。“殿下,小地在河边发现,那河地河堤有些奇怪,不像是经过河水冲刷的河堤,但像是突然裂开之后地断口一般!”探查的人进北瞑醉禀告道。“嗯?”北瞑醉疑惑道:“什么断口?”“去看看吧!”莫愁提议道。 光听形容,很难知道是什么情况。“也罢。 ”北瞑醉点了点头,抱着莫愁纵身上马,朝河边走去。来到河边,莫愁终于理解了探查之人的话。这条河宽有十数丈,河水湍急。 一般来说,河岸经年被河水冲刷之后,应该是呈坡形的往河道里延伸而去,而这河岸却是垂直向下,岸口切口齐整,就像地震之后,大地断开的裂痕一样。“原来如此!”莫愁与北瞑醉齐声道。之前的震动原来真的是地震,就在他们的不远处,裂开的地缝被水灌满后,就形成了这么一条河流。河对岸的人马伐木为排,很快渡过了河,跑过来参见北瞑醉。“属下青营校尉方四海,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渡河过来的人一见着北瞑醉,连忙行礼。在那样校尉行礼之时,莫愁便知要糟,抬脚便想开溜,却被北瞑醉暗地里一把拽住了手,挣扎不得!“不必多礼。 ”北瞑醉将莫愁拽入怀里,朝那校尉问道:“你们如何会在那里?”“回殿下,小的昨日听从太子妃的吩咐,在附近一带搜寻殿下,谁知竟误闯进了这迷阵里面,在这里转了一日,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方四海回道。“这河是怎么来的,你可知道?”莫愁突然朝那方四海问道。“小的不知。 ”方四海回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小的在林子里转了整日,却从没看到过这条河流,真是奇怪!”“是吗?”莫愁自然明白这河是由地震而裂开的地缝形成的,可是,这场地震也来得太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地震之后,只形成了这么一条地缝,其它地方连棵树都没有倒下,不是很奇怪吗?“你可有动过这林子里的东西?”莫愁灵光一闪,突然问道。“这个……小的砍了几十棵树。 ”方四海想了想,回道。“砍树?”莫愁忙问道:“你砍树做什么?”不会是因为砍了树,才触动了机关阵式吧?“小的找不到出路,一气之下,打算直直的砍一条路出来,这样总能出去了。 谁知道才砍了几十棵,天突然暗了下来,又是打雷又是地震的,又下了一场暴雨。 ”莫愁惭愧了一下,看来大家的想法都一样啊,反正又有足够多的手下,砍了树直接出去确实是个又笨又直接的好办法,可惜这里是个天然的奇阵,阵中各种物品都是息息相关的,破坏了某一处,便会引发阵式,只怕那地震下雨都是阵式发动所致。北瞑醉也听明白了莫愁的问话,不由得有些面色凝重起来。 若真是只砍了几十棵树便引得阵式发动,又是地震又是暴雨的话,那这座所谓的天然奇阵可真是厉害非凡了!可如此一来,面前这条河也许只是其中的阵式而已,那么,想要循河而出也不太可能了!“这……小的……”见太子与太子妃都默不作声,方四海有些担心的偷偷抬眼看向北瞑醉,却见他面色不豫,连忙结巴问道。“算了……”莫愁与北瞑醉齐声开口,对视了一眼,莫愁闭口示意北瞑醉说下去。“方校尉,你现在回去整理队伍,派人沿河上探查,寻找出口,其余人休整待命!”北瞑醉吩咐道。“遵命!”方四海领命退了下去,河岸边如今只剩得莫愁与北瞑醉两个人,其他护卫都只远远的跟在后面。“愁儿!”北瞑醉叫了一声莫愁的名字,莫愁抖了抖,觉得北瞑醉的声音实在太过温柔,有点不似他本人了!“什么事?”明知道北瞑醉准备说什么,莫愁却仍旧装做懵懂的问道。“愁儿是我的太子妃,对吗?”“啊哈……那个啊……”莫愁打着哈哈道:“那只是权宜之计。 起初以为你落入敌军之手,你那班将军们没一个敢担当责任,所以卫影只得去找我过来。 那我一个女子,若没有什么能震慑人的身份的话,他们是不会听我的,所以只冒充一下太子妃啦!”赶快撇清,要不然,北瞑醉当真了的话,自己可就糟糕了!“你又是这样……”北瞑醉叹了口气,莫愁总是与自己保持着距离,明明担心自己而跑来,却一直口是心非,这样子的她,到何是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