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这么说,她是个谜一样的女人。 ”“亦是个传奇的女子。 ”启微笑着说,“她是我的偶像。 ”黄昏,以深独自走在香榭里舍大街,那满目的繁华、绵延到遍是落叶的林荫大道上,再过去便是塞纳河。 身旁行人匆匆而过,恍惚间,她忆起多年以前,曾经和启征一起来过这里,两个人在左岸喝咖啡的情景……在街上差点流离失散的情景。 巴黎的道路绝对杂乱,法国人永远对方向这么模糊,就象明明是北岸,却偏偏要称其为右岸,于是自然地,南岸便也就成了左岸。河岸上是繁茂的梧桐,树下闲坐着许多人,岸边经过的人们脸上或洋溢着闲适的微笑、或茫然一片、或意气风发,偶尔会有两个老夫妇携手走过,天边渐落的夕阳下,金色的剪影里遍是温柔的沧桑。她静静地站在亚历山大三世桥边上,昂首望着这座金碧辉煌的钢结构桥梁,桥上那古色古香的灯,想起启征曾经对她讲过的,关于那个古老的年代,两个征战多年的国家终于一笑泯恩仇的故事。大桥的两端四根高高的柱子上,是金色的小爱神,长着翅膀,似乎要随时翱翔的样子。 明亮耀眼。 对面就是荣军院广场。有个人站到她的身旁,柔声说:“凯旋大道很美,是不是?”她回过头去,看到的是张永新地笑颜。 那一点点的春风微蕴。 飞扬而动人。 她失笑:“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Rond-point.des.Champs.Elysees那里发现你,”他微笑着说,“看到你独自茫茫然地走在人潮中,不知道要去哪里的样子。 所以我也就莫名其妙地跟了过来。 ”她安静地一笑:“在异乡遇见熟识的人,是一件欣喜的事情。 ”“可是你似乎并不见得有多欣喜。 ”他打趣的说。她笑起来。“在塞纳河边孤独的人是可耻地。 ”他凝视着黄昏下牵着手的那对老夫妇,忽然认真地说。“那我们都不可耻。 ”她说。不待他回答,她就已经接下去说:“你不是在我身边吗?”她狡黠地笑着说。他看着她地眼睛。 也不禁笑了起来:“我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天会这样跟你说话。 ”他摇摇头。 自顾自地微笑:“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你。 ”“哦?”她偏一偏头。“我家里有一副相片,那是我出生以后我父母的第一个结婚纪念日,他们举办一个盛大的PARTY。 有许多人来参加,还有一个很美丽亦是著名的珠宝设计师,她叫成晓雪。 ”她回过头,愕然地看着他。 她看到他的眼神,那一刻。 她明白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看着她:“我十一岁那一年,曾经见过她一次。 ”她点点头。“你母亲长得十分美丽,优雅至极。 ”他说,“终极一生,我没有见到过比她更完美的女子。 ”“可是她过得并不幸福。 ”她凄然地说。“幸福与不幸福是最主观的事,”他殷切地说,“或许她亦会觉得幸福,外人又怎知她心底真正所想?”“有时候。 得到并不一定就是幸福。 ”他说。“那什么才是幸福?”她忽然问他。“幸福应该是平静地,有平静的心境,有满足的欣喜。 也许有遗憾,但那也是淡淡的,仍可以微笑着去回顾。 ”他想着,缓缓地说。“很少有人能够做得到这样。 ”她苦笑着说。他叹息:“是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夕阳渐渐变红。 天边血色一片,残阳如血,这样的浓烈,却又浓烈得让人感觉怅惘。她喃喃地说:“很奇怪,我似乎已认识你很久。 ”她一度曾经以为,她的世界里只有江启征和张孜然两个男人才是炫目,才是她最中心的关注。 到了今天才发现,原来还可以有旁人。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好奇,然而这仅仅只是好奇。 她是个固执地女子,没有办法再去对别的男人动心。 但她却隐约觉得。 他在她的生命里可以有全然不同的意义。而奇怪的是。 为什么偏偏是他?完全没有预兆,也似乎毫无来由。 然而他就这样忽然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无声无息。残红尽褪,她看到巴黎地夜景,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塞纳河边街灯亦是闪烁着微黄的萤光,美得象一副油画。他忽然说:“你是个很奇怪的女子。 ”她的心里怦然一跳,她说:“哦?”他说:“象一个谜。 我想没有人能真正猜得透你在想什么。”她微笑起来,而他继续说:“孜然要去中非。 ”她点了点头,淡淡地说:“我已经听说。 ”“他是为了你。 ”他强调。她再次笑起来。 回头看看他,她说:“你们兄弟都是这样的么?”她气定神闲的说。 心里却想起了张鲁齐,想起那个单纯直接的男孩子。 他们三兄弟的个性完全不同,张孜然是沉静温文、张鲁齐是坦率开朗,而眼前这个男人——或许他才真正是个谜。*******************蓦然发现新的一个月已经开始了,而且,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已经给小西投了张月票。 在这里说声谢谢。上个月底上架,虽然没有到达十张月票,但亦有人把宝贵地月票给了这本书,小西已经觉得很开心。 谢谢给小西投了票地JMS。 这个月承诺依然有效,到达十张就加更^_^敬请收看下一章:六十八、节日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