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洪迁就有些迫不及待。若是陈德全看了素问所作的这幅画,脸上的神色肯定会极为精彩,那样的场景实在是令人万分期待。见素问完成了画作,洪迁马上就缕着胡须笑道:“既然已经完成了,不如就直接拿给陈先生过目?陈先生乃是当今画坛的泰山北斗,一定能看出这幅画代表的意义。若是能得陈先生一句夸赞,丫头你也算是圆满了。”听了他这番话,在场众人心中越发好奇了。只可惜他们身份太低,就算全场轮着看,估计一时半刻也轮不到他们欣赏。答应了一声,素问就将画作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直接送到了陈德全的面前,口中则笑着说道:“先生,这是素问送给您的寿礼,希望您能喜欢。这幅画还算是有些新意,虽仍有欠缺,但也算是差强人意了。做寿礼的话,倒还算能拿得出手。”故作淡定的接过素问呈上来的画作,陈德全马上就认真的打量了起来。和在场大部分人一样,他心中也好奇的要死,如今总算是能好好的欣赏一番了。看到的第一眼,陈德全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身为当今画坛的泰斗,她在绘画上的造诣自然在洪迁之上。连洪迁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更是一眼就瞧了出来。这幅画所用的笔法与技巧都是全新的,至少是他之前未曾见别人用过的。毫无疑问,一个崭新的绘画流派在今日诞生。作为一个画家,他能亲眼见证这样一个绘画流派的诞生,可以说是这辈子最激动人心的一件事情了。从陈德全接过画作的时候,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都齐刷刷的聚集到他身上,准备看他对这幅画到底会有怎样的反应?如果连他都给予高度肯定的话,那就说明这幅画拥有非凡的艺术价值,素问的才名与地位自然会随之水涨船高。盯着这幅画,陈德全露出一脸激动的神情。他双手紧紧的按在这幅画上,看起来仿佛是怕别人抢走似的。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心中马上就有了答案。能让陈德全露出这样一副神情,可见素问的画作定然有非凡之处。只可惜他们离的太远,什么都看不见。如果能离的稍微近一些,或许可以瞥见那么一星半点,这样起码能慰藉一下好奇之心。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陈德全这才满脸激动的对身边几位鸿儒说道:“诸位老友,这幅画实在是意义非凡,堪称新流派的开山之作。能亲眼所见,老朽此生死而无憾。”说完,陈德全就把画作交给了旁边的侍从,并交代他拿给另外几位鸿儒欣赏。从这一刻起,画作开始在几位鸿儒之间传递。将洪迁与陈德全的反应看在眼里,他们心中也都充满了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幅画的庐山真容。等看到画作后,诸位鸿儒全都如洪迁和陈德全那样满脸激动。他们都有极高的艺术鉴赏力,一眼就看出了这幅画所使用的技巧和笔法的与众不同。待最初的激动过后,几位鸿儒纷纷出言进行称赞,丝毫都不吝啬溢美之词。有这几位鸿儒的齐声称赞,在场众人的好奇心终于被推到了极点。冒着得罪这几位鸿儒的风险,有人提出了瞻仰一眼画作的要求,一下子就获得了其他人的齐声支持。在这一群人里,心情最迫切的就属莫易了。由于永宁侯夫妇的原因,他只能坐在远离核心圈子的座位上,因此并没能在第一时间看见画作的真面目。面对众人的要求,陈德全一点都不生气,马上就笑眯眯的说道:“今日收到了不少寿礼,但最合我心意的还是素问丫头送的这幅画作。既然诸位宾客都有一观的念头,那我这个做主人的岂有拒绝之理?这样吧,这幅画作就挂在厅中,谁都可以随便观看,但切不可损毁。”听了他的决定,在场众人立即报以热烈的掌声。这个决定太贴心了,他们实在是太喜欢了,必须用掌声表达一下心中的激动之情。宣布完这个决定后,太子妃马上就派人去把画作接了过来。作为今日寿宴主办人,她自然要亲自过问这件重要的事情。借着这次机会,她顺便提前看到了画作的真面目。在看见的第一眼,她就被画作里与真人一般不二的陈德全吓了一跳。身为皇家的嫡长媳,太子妃见过的画作不在少数。别的不用说,光是御用画师的肖像画,她看过的至少就有十几幅,其中还有她自己的一幅。虽然看过那么多画作,但却没一幅能有这幅如此接近真人。从细微表情的刻画到面部细节的处理,这一幅画简直堪称完美。与那些鸿儒不一样,太子妃看了这幅画以后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技巧和笔法有多么与众不同,反而是想求素问帮着自己画一幅。作为皇家的太子妃,她拥有的画像并不少,但都显得与真人差别太大了。有时候端详那些画作,她甚至会怀疑画上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并没能将自己真正的美貌描绘出来。身为一个美女,太子妃自然希望能将自己最美丽的年华保存下来。问题是连续寻了几位御用画师后,她的这一目的却始终没能实现。接连失败了几次,她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在见识了陈德全的这幅肖像后,她这个埋藏已久的心愿终于重新被点燃。心中暗暗盘算了一番,太子妃觉得达成这个心愿还是很有希望的。凭借太子与素问的师兄妹关系,她再拿一些条件去交换,相信一定能说服素问帮忙画一幅肖像。在太子妃的督促下,陈德全的肖像很快就挂了上去。这一下,在场众人终于能看清楚画作的内容了。与太子妃的反应类似,他们首先被画中几乎与真人一般不二的陈德全吓了一跳。为了进行比对,有不少人甚至用探究的目光在画作与真人之间不停来回,企图寻出破绽来。遗憾的是,他们的搜寻工作失败了。这幅画乃是素问观察了陈德全许久以后,才捣鼓出来的作品,相似程度几乎已经达到了肉眼分辨的极限。见陈德全成为全场所有人研究的焦点,洪迁还没忘站在旁边看热闹。说实话,他与陈德全相识这么多年,早就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即便是如此熟悉陈德全,他都没寻出这一幅画作上的人物与真人有什么区别来。转头看了一眼挂在厅中的画作,洪迁眼中闪过一抹羡慕之色。能有这样一幅与真人相貌几乎一般不二的画作,其实也不是一件坏事,他或许应该考虑弄一幅了。想到这里,洪迁就转头笑呵呵的对素问说道:“丫头,你有这样一门独门绝技,却一直藏着掖着,连为师都被蒙在鼓里。看在你是拿来做寿礼的份儿上,为师就不予计较了。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帮为师画一幅比这个更好的画像出来。”听了他的要求,素问心中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但表面还是笑着回答道:“先生,您放心,这样一幅肖像迟早都有您的。在给您画之前,素问打死都不会先给别人画的。”对于自家学生的表态,洪迁显然十分受用。在这件事上,陈德全抢到了先机,他可以看在寿辰的面子上既往不咎,但别人绝对不能到他前面去。当然了,如果那个人是自家娘子,这件事就另当别论了。听见素问的回答,洪夫人马上就佯装不满的抱怨道:“素问,你怎么能这样?他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根本就没有功夫。本想着让你先帮师母画一幅来着,却不料听见你这么说。”听了洪夫人的抱怨,素问立刻就笑着回答道:“师母,您别着急。等先生有了闲工夫,素问帮您两位画一幅夫妻合像。您跟先生相濡以沫这么多年,肯定没收到过这样的礼物?您放心,等您两位成亲纪念日的时候,素问就送上这样一份厚礼。”听了她的说法,洪夫人不由感到一阵脸红。一提起当年成亲的事情,她就仿佛又变成了那个身穿嫁衣的纤纤少女。与洪夫人类似,洪迁这时候也难得不好意思了一把。这么多年下来,他和自家娘子都曾经画过几幅肖像,但貌似还真没有两人在一起的。一想到要画一幅夫妻二人在一起的画像,他就觉得有些难为情,甚至耳根都有些发热。看见自家爹妈的反应,洪礼简直有捂脸的冲动。他爹妈可都是历经风霜的人物,这一出算是怎么一回事?与洪礼相比,素问就表现的淡然多了。她来自流行拍婚纱照的现代社会,这种夫妻的害羞反应早就司空见惯了。她曾听一位替自家爹妈补拍婚纱照的友人说过拍照时的情形,大概反应跟洪迁两口子这样的表现差不多。这年月还从来没人拍婚纱照,所以表现的害羞些实属正常。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