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教皇

中年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一个烛台，举在手上，散发着光明。往前走了大约两三百米，中年男人带着他们连续两次九十度的拐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光线也突然亮了起来。男人挥挥手，熄灭了蜡烛，顺手将其挂在路旁石壁上。眼前突然光亮，雷蒙反而有些不习惯，奥茜和唐轻儿显然也不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光明，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雷蒙轻拍奥茜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担心。展示在三人眼前的，是一片金光闪闪的宫殿。三分钟之前，雷蒙还在想外国人果然跟中国人不一样，地位这么崇高的教皇，居然如此低调地在一间破旧的小教堂里生活；此时却再也不觉得教皇低调了，只能赞叹他的奢侈。同时又觉得高高在上的人其实很可怜，这么豪华的一间宫殿，居然只能被埋藏在地下，终日见不得阳光。“不知道教皇本人多久没有见到人间的太阳了？”想虽然是这么想着，但是雷蒙的脚步却显得小心翼翼起来。毕竟教皇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必须小心再小心，否则万一被教皇发现自己学了巫术，凭自己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这儿逃出去。在满眼的金碧辉煌和神圣庄严之下，雷蒙隐隐发现了四周有不少人的呼吸声，这些呼吸异常均匀，显然都是些身怀绝技的家伙。那个方丹不知道是什么人，都已经那么厉害了，教廷这帮戴着十字架的家伙，既然能让神族只存活在地下，无法公开，想必教皇的手下会更加离谱罢？想到这儿，雷蒙知道必须收敛心神，否则很容易就会被身边这些隐藏的高手看破，他只得装作一个农民一次进城一般，好奇看着周围的装饰。过了一道门，进入一个更大的厅落。如果说刚才算是金碧辉煌的话，那这间宫殿就只剩下了肃穆庄严。没有花俏的修饰，只有厚重的石头墙壁，还有正前方悬挂、足有十人高的一个十字架，十字架上一具骨瘦嶙峋的雕刻，不用说，自然是耶稣受难图。尽管是雷蒙这样颇有些玩世不恭的人，见到如此庄严的宫殿，也不禁庄重起来，神情紧张，倒像是一个虔诚的圣徒，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圣地朝圣一般。身旁的奥茜看到雷蒙突然严肃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在罗兰学院的教堂里，她也曾见过雷蒙同样的表情。那时她还对雷蒙满肚子不满，雷蒙还曾借机摸了一下奥茜丰满的臀部，想到这个，奥茜的脸上不禁有些微热。毕竟，那是她和雷蒙一次的亲密接触。相比较奥茜和雷蒙各自满腹心事，唐轻儿却只有一种神圣的念头——终于可以见到教皇了，这是每个忠于耶稣和上帝的基督徒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唐轻儿不禁有些微微颤抖，她心里激动不已。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大厅的四面八方传来，“奥茜小姐，你终于到了！”奥茜不慌不忙，微笑着看着那个超大的十字架。“可是，你说谎了！你身边那个人叫做雷蒙，是个英国贵族，你居然说他是你的保镖！”浑厚的男声再度响起，雷蒙四下打量，也不知道那个声音究竟是从哪传出来的。奥茜笑了，“尊敬的教皇陛下，我不是有意要说谎的，只是为了避免麻烦，省得跟你的部下过多解释而已。这种话，在您的面前，是完全没有任何遮蔽价值的！”浑厚的男声沉默，显然对奥茜的解释十分满意。雷蒙心里却是一惊，教皇居然已经知道了他的一个身分……幸好唐老大做事滴水不漏，伪造身分的同时，也毁去了自己从前的一切身分证明。教皇可以查到的，也不过是唐老大帮自己改变后的身分。如果被教皇知道自己是意大利那个便宜贵族老爸的私生子，恐怕还真不得了。半晌之后，浑厚的男声再度响起，“力克潘，你先出去罢！”闻听此言，中年男人默默退下。“我不管你跟这位英国贵族是什么关系，但是我们的谈话，我不希望让三个人听见。奥茜小姐，请你往前走罢，绕过那扇门，你就可以见到我了。”浑厚的男声对奥茜说。奥茜转过头看看雷蒙，雷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奥茜恨恨地跺跺脚，按照教皇的话向前走去，很快消失在门后。雷蒙和唐轻儿互相对视着，不知道自己能在这儿做些什么。雷蒙很快在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唐轻儿一看，连忙低下头，不敢跟他对视。雷蒙得逞般再次笑了笑，转头看着宫殿里的简单装饰。殿里有四根硕大的柱子，随便哪根都至少有十人环抱粗，柱子上雕刻着不同的画面。一根柱子雕刻着古希腊众神，宙斯、阿西娜、波塞冬、赫拉都栩栩如生。二根柱子上雕刻着圣母玛利亚和上帝之子耶稣。三根柱子上则是耶稣的十二门徒，神采奕奕形态各异。四根柱子上居然是君士坦丁君临天下的模样，指挥着千军万马，身后却背负着一只硕大的十字架。只有这样的一个凡人被刻在柱子上，而其余三根柱子都是人类的神，这便可以看出基督教徒其实是多么感谢这位一个信仰基督教并且为基督教制定了许多法规的君主了。雷蒙看了半晌，也不见奥茜出来，只得围着四根柱子转来转去，看上去他似乎是在观赏这些柱子，实际上他是在偷偷观察身边的环境。他想要知道这里究竟隐藏了多少高手，他甚至有一股渴望能够见到这些高手。应该是传说中的圣骑士罢！他们还会穿着厚重的盔甲骑马作战么？要是圣骑士拿着手枪会是什么模样？圣骑士穿着盔甲开车或者举枪射击一定是个很好玩的场面！雷蒙脑子里尽转些奇怪的念头，想到关于圣骑士的盔甲，他的心里不禁暗暗笑了起来。这样的情形，大概会跟段誉正在满头大汗地施展六脉神剑，身边却有个人端着A47、向他投掷闪光弹一样可笑吧？哈哈！与此同时，奥茜在大十字架后边的房间里，跟教皇对面而坐。这里大概就是教皇生活的地方了，起居都在这里，他们现在坐的位置应当属于客厅。奥茜略微看了看这间屋子，左边那间紧闭着门的大概是卧室，右边半敞着门的似乎是书房。教皇背对着灯光，脸上有些模糊，看不清他真实的样子。等奥茜观察完了，教皇终于开口了，“奥茜，现在你可以说说关于生命之泉的事情了！”奥茜严肃的看了教皇一眼，“首先，您必须保证我的安全，其次，您必须帮我合法获得我祖父的所有遗产。我是祖父一顺序合法继承人，原本就应该由我继承，可是祖父去世之后，家族里的许多掌权者由于无法得到任何遗产，暂时联合了起来，目标只有我一个人！”“奥茜，我的孩子……你真的那么在意那些遗产么？”教皇的声音很和蔼，并且相当缓慢。奥茜眉毛一扬，“我并不是在乎那些财产，其实祖父的财产究竟有多少，我根本就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冰山一角足够我生活安逸过一辈子。“但是，生命之泉的秘密就隐藏在祖父的遗产之中，祖父把关于生命之泉的秘密妥善地藏了起来，我并不知道他把这个秘密放在哪儿了，祖父临死前也只是告诉我，只要我能继承全部的遗产，就一定能找到关于生命之泉的秘密。“我想，祖父不肯直接告诉我生命之泉秘密的目的，是不想让自己一辈子打下的江山在他死后瓦解，他要想办法让自己的产业继续维持下去，这大概是一个强者的想法吧！”教皇陷入沉思之中，半晌，他抬起头来。“看来，我这个教父当得并不轻松。当初你祖父就是以生命之泉的秘密做条件，让我帮你洗礼做了你的教父，如今他死了，又变成你用这个秘密来让我保全你的家产。”“教父，我并不是用这个秘密跟您谈判，只是我的确不知道生命之泉的秘密，仅仅知道它藏在我祖父的某处财产之中。也许，祖父临死前不肯直接告诉我这个秘密，就是为了让您帮忙保住他的事业吧？”教皇再不犹豫，坚定地对奥茜说，“好吧，以主的名义，当邪恶来临的时候，我们将救赎那些处于黑暗中挣扎的生命，主的光辉将为你驱散黑暗……从今天开始，我的孩子，你将时刻沐浴在主的光辉之下，从这一刻开始，魔鬼的邪恶将远离你，从这一刻开始，我将是你的教父！”教皇站了起来，他的脸庞上荡漾着一层神圣的光辉。雷蒙还在门外想入非非，几乎要笑出声来，教皇却走到门口，像是对着奥茜更像是对着外边说，“我还是出去见见你的朋友吧，那个雷蒙居然能从那些匪徒手上把你救回来，想必也是个少年英雄了！”雷蒙转过头，看着十字架下的那扇门。门里走出来一个穿着牧师衣服的老者，神态安详，慈眉善目。“靠！怎么跟三流的剧情戏一样？难道所有的圣者都长着相同的白头发和白眉毛么？一点儿创意都没有！”雷蒙心里暗想。奥茜跟在教皇身旁，神情肃穆。教皇冲着雷蒙招招手，“你就是雷蒙罢？果然少年英才！”雷蒙并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如果换做其它人，一定会对教皇的夸赞做出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雷蒙看到奥茜跟他不停地挤眉弄眼暗示，他不得不向前走了两步，“教皇陛下好！”“你好！感谢你从那些绑匪手上救回了奥茜小姐，只怪我们的消息得到的太慢了，否则不应当让你涉险的。”教皇一字一顿，完全显示出一副得道圣者的庄严。“奥茜小姐这么美丽，能为她效劳是我的荣幸。”说着，雷蒙做出一个标准的英国皇家礼，并且上前一步握住教皇的手，低头轻轻一吻：“同时，我还是一个受过洗礼的虔诚教徒，奥茜小姐跟教廷有着深厚的关系，我自然要竭力保护她的安全。”教皇微微地点点头，看来对于雷蒙的表现挺满意。他转过头，看着唐轻儿，“唐轻儿小姐，你能够在你父亲那样的家庭中信奉基督教，着实需要非常大的勇气。”唐轻儿就不像雷蒙那么轻松了，她往前疾跑了两步，半跪在教皇面前，和雷蒙一样握住教皇的右手，低头吻了一下。“能够见到陛下，是我一生的荣幸！”“主会保佑任何对他虔诚的子民，我的孩子！”教皇的笑容温暖得彷佛七月的阳光。“奇怪，这个教皇的声音怎么总觉得有些耳熟？可是他的长相对于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雷蒙突然从心底滋生出一点点什么，彷佛是某段记忆，可是这记忆又过于缥缈，无法抓住任何一点儿。雷蒙忽然觉得教皇的声音有些耳熟，可是仔细去分辨时，却又听不出有任何熟悉。雷蒙仔细地搜索两辈子的记忆，都未能找出关于教皇声音的印象来。最后只能作罢，只怪自己可能是被闪电打中产生的错觉。雷蒙见过教皇之后就没什么事情了，他现在着实有点儿害怕奥茜，这个养一条蛇做宠物的女人虽然很漂亮，但是对于雷蒙来说却吸引力锐减。特别是当奥茜跟雷蒙聊天的时候告诉他，她从小就喜欢蛇这类冷血动物，这条小青蛇已经是她豢养的四条蛇了。从三年前开始，每晚她都跟这条蛇一起睡觉。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小青。听到这些，雷蒙的身上就起鸡皮疙瘩。原本上辈子的时候，雷蒙就曾经被蛇给吓过。上辈子在暑假里，雷蒙的父母带着他出去旅行，却一不小心失散，孤立无援的时候雷蒙居然遇见了一条小蛇。虽然后来证实只是无毒的水蛇，可是当那条水蛇爬在雷蒙腿上的时候，那种冰凉湿腻的感觉却永远留在雷蒙的记忆中，一旦遇见这类冷血动物就不由自主感到恐惧和害怕。偏偏奥茜喜欢豢养这样的动物，雷蒙心想我惹不起还躲不掉么？虽然面前是个大美女，可是雷蒙也没太多兴趣了，恨不得离她远点儿才好。“真倒霉，活了两辈子，居然在几乎相同的时间都遇到最让我恶心的蛇！天呐，难道你是故意要捉弄我雷蒙玩的么？”雷蒙的心，在向上天呼喊。雷蒙和奥茜从教皇那儿出来之后，就打算赶紧回到英国去。伢伢一定盼着自己回去吧！可是奥茜并不打算让雷蒙走，她希望雷蒙能跟她多在一起几天。她也发现了雷蒙跟她独处时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她想不出来为什么前晚雷蒙还想要对她不轨，可是仅仅一天，雷蒙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敌人一般，恨不得躲远远的？自己那么喜欢小蛇，单纯的心自然不会想到雷蒙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害怕那种东西。“你的任务还没完成，现在我随时都可能遇到危险。”奥茜见雷蒙又提出要回英国，无奈只能拿自己的安全做借口，希望雷蒙留下。“现在有教皇的手下保护你，谁还敢拿你怎么样？”“那些人我信不过，我只相信你。你要是实在想要回英国，至少也先把我送到希腊才行，到了希腊的家里，我就不怕了。”奥茜眨着眼睛，眼里水汪汪的，好像受到什么委屈似的，雷蒙心软了。“妈的，我天生就对漂亮女人狠不下心！好吧，我就送你回希腊，你到了家，我就立刻回英国！”雷蒙咬着牙，努力迫使自己忘记那条小蛇：“可是你不怕回到希腊后，家族那些人又对付你？”“教皇已经答应了，他会摆平那些觊觎我家族财产的人。有教皇一句话，那些人不敢造次的。毕竟，希腊也有许许多多教皇的子民。”雷蒙点点头，心里想着赶紧把奥茜送回希腊，自己便可脱身而去了。坐在梵蒂冈飞往希腊的航班上，一等舱被雷蒙、奥茜和唐轻儿整个包了下来。奥茜突然坐到雷蒙身旁，唐轻儿已经悄无声息睡着了，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你是不是因为昨晚……所以才不想理我的？”奥茜小声问着雷蒙。“昨晚什么？”雷蒙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装着胡涂。“就是昨晚嘛！”奥茜显现出小女孩的羞态，“我说过，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等到……你明白了吧？”奥茜的脸已完全红透，彷佛熟透的苹果。雷蒙暗暗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那条该死的长虫，恐怕他早就把这个美丽的女孩弄到手了吧！而此刻，雷蒙只能对着奥茜那张绝美的容颜，咽下欲望的口水。雷蒙咽下口水的同时，他没有注意到，手上的那枚心灵之眼悄悄冒出了一丝黑气，很快就散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既然不能得到，雷蒙很快稳定了心神，故作冷漠。说完两眼一闭，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似乎真睡了一样。奥茜莫名其妙看着雷蒙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百感交集，颇不是滋味。飞机降落在雅典机场。雷蒙和奥茜、唐轻儿走下飞机，机场里早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的轿车等待着。雷蒙把奥茜安全送到家之后，甚至不愿意对她那宫殿一般的家多看一眼，匆匆忙忙告辞了奥茜，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回英国。奥茜百般挽留，无奈雷蒙决意离去，她再也没有理由留住雷蒙了，只得让雷蒙离开。雷蒙找了一家宾馆，打算好好休息一天，他可不想带着浑身的疲惫回到英国。这几天的行程虽然有惊无险，遇见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最后却对他顶礼膜拜，可是沿途的奔波以及一件件奇怪的事情的发生，早已让雷蒙身心俱疲。他此刻需要的是一张舒服的床，和一个舒适的浴缸，最好，还能有个美女……雷蒙进了宾馆房间，立刻脱光衣服冲向浴室。很快他躺在了浴缸之中。温热的洗澡水，解除了雷蒙所有的防备，他以最舒适的姿势躺在浴缸里，闭着眼睛，充分享受热水带来的舒适感受。雷蒙想起了莫尼卡、苏珊以及其它的女人，欲望悄悄膨胀，雷蒙手上的心灵之眼彷佛真的睁开了眼睛一般，将屋内充满欲望的空气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