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贪财的神父

里昂还是那个里昂，罗兰学院也还是那个罗兰学院。就连学院门口的那棵大树，都还是以前的样子。雷蒙突然想起那棵被他强行用精神力催大的胡桃树，不知道会不会被学院里那些有钱的少爷、小姐们当作神赐或者魔鬼的杰作顶礼膜拜呢？不过，按照这些傻乎乎的少爷、小姐们的状态，应该是魔鬼比较容易引起他们崇拜吧！看门人看到雷蒙的时候吃了一惊，似乎觉得这个男子有些面熟，又觉得不像。那是自然的，雷蒙离开学校的时候还基本上是一个孩子的打扮，现在却完全是个成*人的装束了。并且风度翩翩，一看就让人觉得是某个有钱的家族或者贵族世家出来的少爷。雷蒙此刻身上是一件黑白格子的休闲上衣，下身一条米黄色的西裤，脚底一双休闲式的小牛皮鞋，手里还领着一个密码的公文箱，加上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英俊的面庞，怎么看都是一个有型有款的富家大公子。虽然看门人觉得有些像从前的小亚力克斯，但是又不敢肯定了。看门人自然想不到，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雷蒙的变化居然如此之大了。雷蒙微笑着从校门口走过，经过看门人的时候还向他微微地点点头，看门人讶于雷蒙迷人的气质，就这么让他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雷蒙径自去了老校长的办公室，老校长在雷蒙刚去英国遇到那个黛安娜警官的时候，帮了自己那么大的一个忙，现在有机会回来，自然要当面致谢的。雷蒙对于此类贵族的礼仪，早已铭刻于心，任何时候他都会表现得跟个贵族一样。虽然，他的身分仅仅是个贵族的私生子，但是十多年的贵族式教育以及上辈子成功人士的身分，毕竟不是盖的！一想到黛安娜警官，雷蒙就立刻想到了她那对硕大丰满还充满弹性的**，哈哈，特别是她受到雷蒙精神力控制的时候跳**的样子，嘿嘿……不知道雷蒙心里又在转什么念头了。很快，雷蒙就进了校长的办公室。老校长见到雷蒙时非常吃惊，但是，很快又恢复到以前那种有一点点狡猾、有一点点的虚伪的样子，道貌岸然地让雷蒙坐。等雷蒙坐好后，老校长才慢慢地说：“亲爱的小亚力克斯，是什么样的天气让你会突然造访呢？”雷蒙知道这是所谓上流社会的习惯性开场白，也不以为意，“正好回意大利办事，想起老校长您从前对我的恩情，于是专程来感谢您！”老校长那种属于年龄带来的狐狸性格立刻展现了出来，他假装遗憾地摊开了双手，还顺势耸了耸肩，“哦，真遗憾！我还以为我们亲爱的小亚力克斯是打算回到罗兰学院继续学习呢！”雷蒙知道这样下去客套话会没完没了，于是，干脆直接询问：“不知道肖最近在学院里过得怎么样了？”老校长立刻将身体前倾，“那个小家伙一向都不错，只是风流的小事多了些。”老校长说到这个时候，眼神里突然增添了几分的狡猾，“不过无伤大雅，那些老师们应该都不太清楚。如果不是上次你电话中说起要多关照他，我也不会对他如此关注的。”说到这儿，老校长做势要打电话。雷蒙自然明白他会打电话给谁，可是这个时候雷蒙还没准备好让肖跟自己走，毕竟，自己是因为有两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受过的良好贵族教育，才敢离开学校的，虽然作为贵族的私生子，肖在贵族式教育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学识还是太浅了。雷蒙希望肖能够多学点儿东西，没有什么比在一个贵族学院里跟一帮小贵族们在一起更能体会社会上的相互倾轧了。因此，雷蒙觉得还是不要让肖知道自己回来了比较好。雷蒙立刻阻止了老校长，“校长，我想我这次时间比较少，大概没有时间跟肖叙旧，您这个电话还是不要打的好！”老校长立刻放下了电话，看得出来，他也并不是十分愿意打这个电话，更多的，只是为了做个姿态给雷蒙看而已。老校长拿起一支雪茄，问雷蒙要不要，雷蒙摇摇头，他才说：“我刚才还在担心你会带走肖，让我又损失一个学生呢！”老校长说完哈哈笑着，希望这句话能让雷蒙觉得仅仅是个玩笑而已。可是雷蒙是什么人？他立刻分辨出老校长还真可能为此担心，毕竟，虽然肖是个私生子，可是，肖的父亲也是个有名望的贵族，儿子突然失踪，对于罗兰学院总归不是什么好事。雷蒙冲着老校长笑笑，看着他颔下花白的胡须，心说狐狸果然是越老越贼，若不是自己有上辈子在商场里打滚的经验，还真的很难分辨出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过，这样也更加坚定了雷蒙此刻不能让肖跟着去打理上帝俱乐部的决心，肖的社会经验真的太少了，希望这些小贵族们之间的明争暗斗能让肖迅速成长才好！探望校长的目的，在雷蒙一眼看到这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的时候就已经达到了，可是，老校长的目的却似乎还没有达到。歪－歪－书－屋－论－坛老校长看到雷蒙只是笑着却不说话，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可能原本以为雷蒙会主动提到奥茜小姐的，现在看来雷蒙根本没有提到奥茜的意图。无奈，老校长只有自行询问了：“亚力克斯，那个……那个……奥茜小姐……”说到这儿，老校长抬头看了一眼雷蒙，希望雷蒙能够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但是看到雷蒙依旧是一脸坏笑的时候，他就知道雷蒙其实是故意不肯说的，“奥茜小姐现在怎么样了？你最近跟她有联系么？”雷蒙这才收敛了坏坏的笑容，因为他觉得这个老校长已经让他无法再笑出来了。一个笑话被重复了三十遍，即使再好笑，也无法引起别人的笑声了。此刻就是这样，雷蒙原本是把这当作个笑话看的，但是由于校长很老实地说了出来，反倒没什么意思了。雷蒙站起来，走到校长的办公桌前边，眼睛紧紧盯着老校长，“奥茜现在在伦敦，住在我的家里。她的祖父去世了你知道的吧？不过由于教廷的帮助，她顺利继承了所有财产，现在似乎可以称呼她为希腊女船王了！”老校长一下子眼里放出了光芒，“哦？这些我还不知道呢！她怎么会跑去英国的？”雷蒙心里暗暗地笑了笑，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不过，雷蒙并没有把这些放在表面上，“虽然她继承了那么大的家产，但是对经商还是不太懂，因此家族企业还是交给手下人打理，她自己获得更多的时间，自然要去做她想要做的事情咯！”雷蒙说到这儿，把那个“想要做”三个字故意拖长了音，似乎故意让老校长去误会。雷蒙也是没办法，他多少还希望肖在罗兰学院能够得到更多的照顾，老校长这边一定要留个后手的。毕竟，肖是他十多年来一个朋友，何况还是曾经拜他为老大的朋友，想起他跟肖结拜的时候，带着肖说的那番话，雷蒙就有些好笑。果然，老校长听了雷蒙的话，眸子里立刻闪过似乎很会意似的暧昧的光。“看来你父亲的优良血统，在你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遗传啊！”老校长感叹地说。雷蒙觉得差不多了，打算跟老校长告辞，“老校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还想去教堂看看，那里有我最尊重的神父！”这句话雷蒙说得道貌岸然，差点儿把自己都骗了，好像他真的是个虔诚的教徒一般。可是老校长却完全不上当，心里差点儿喷出来，心说要是你亚力克斯是教徒，那么全天下就都是好人了。就算老校长再不明白，其实也都大概了解雷蒙是为了看那些古籍。虽然他不知道雷蒙为什么要看那些古书，但是外头对于那些古书的觊觎难道还少么？并且雷蒙一直都表现得异常地少年老成，对那些古书感兴趣也是正常的事情。只要雷蒙不把那些典籍带走，老校长是懒得去过问他看那些书的原因的。罗兰学院把这些典籍留下，本也只是想要留作镇校之宝，也没有想过要去研究它或者怎么样。既然雷蒙有兴趣看，那就让他看个够吧。就算是卖给他一个人情，以后在奥茜小姐面前也好说话。别人不知道，老校长可是知道的，奥茜不但是希腊船王的继承人（当然，现在本身就是希腊女船王了），而且还是教皇的教女。这个身分，全世界也不过几个人而已。于是，老校长见雷蒙打算走，也不留他，只是说：“哦，亲爱的亚力克斯，代我问候奥茜小姐。”说着，还按照法国的礼节将右手放在胸口，算是表达敬意。“教堂那边我会跟神父打个招呼，你将畅行无阻！”雷蒙心里不禁暗乐，他最需要的就是老校长这句话，没想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老校长自己说了出来，原本他还想，应该如何才能让老校长帮忙跟教堂那边打个招呼呢。看来，奥茜的能耐果然大得很呐，先是希腊船王的孙女，再是见到教皇，早已经让雷蒙吃了一惊又一惊。看来老狐狸校长比自己了解得还要多一些，才会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一个似乎非常有可能成为奥茜的丈夫的人！可是，雷蒙却不想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我谢谢校长了！替我向您全家问好！”说完，按照贵族的礼节，雷蒙深深地施了一礼，告辞出去了。雷蒙到了教堂之后，又听到了熟悉的教堂钟声。跟从前不一样的是，雷蒙从前听到这些声音，心脏多少会感到没来由地紧张，总是需要依靠精神力的护体，才能安然无恙。可是现在却似乎没有任何的干扰，虽然不能说如沐春风，但也已经完全地适应了。看来，一阶段和二阶段的精神力修炼，果然不是同样的境界啊。只是，雷蒙没有注意到，他走进教堂的一瞬间，手上的那枚“心灵之眼”似乎在缓缓地吐出一丝黑气，只是，这丝黑气较平时的更加淡了一些，并且迅速地弥漫开来，朝着尖塔顶端那个最大的十字架迎了过去。歪.歪.书.屋.论.坛渐渐地，十字架上原本圣洁的光芒黯淡了许多，如果更加细心一点，似乎还能听见隐隐的呻吟之声，彷佛有人在被鞭打一样。这些，雷蒙都完全没有在意，他所看到的，是从前那个神父，正站在教堂深处等候他的到来。看到雷蒙进来了，神父脸上居然露出了稍微有些讨好的笑容。可能是因为雷蒙从前在这里的时候出手一向大方的缘故吧，再加上老校长的电话显得郑重其事的，让神父觉得现在的雷蒙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了。神父迎了上去，右手在胸前划着虚空的十字架，雷蒙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开始反感十字架。在雷蒙的人生信条里，根本没有绝对讨厌的事物，只要能够让他赚到钱，他是不介意什么神族和教廷的。可是，现在雷蒙居然会对着十字架从生理上有了反感。“我不就是学习了黑巫术和精神力么？也不至于非逼着我跟教廷为敌吧！”雷蒙心里呐喊着：“看来这个上帝真的有问题！”神父画完了十字，说道：“亲爱的亚力克斯，没想到你还会记得我这个神父，居然跑来看我，我简直感到莫名的荣幸！”说着，眼睛却盯在雷蒙手里的密码箱。雷蒙当然知道神父是什么意思，于是也虚画了一个十字，“尊敬的神父，我早就说过，我是虔诚的上帝子民，您又是一个将我引入教途的人，我怎么能够忘记你！”说着，雷蒙打开手里的密码箱，从里边取出厚厚的一沓英镑，塞进了教堂的募款箱里。神父笑得喜逐颜开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眉毛在额头上不安地跳动着。他看到雷蒙将那沓厚厚的英镑塞进去的时候，先是十分地惊讶了一下，然后就完全沉浸在取出那笔钱后，仔细数数到底数目是多少的喜悦之中了。雷蒙看到他这个样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神父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您的教诲了！也有一些事情要向您忏悔！”心里却在说：“什么狗屁教诲，还不是读读圣经，那玩意少爷根本不屑一顾。”神父诚惶诚恐地陪着笑脸，“我们都要向上帝忏悔我们每日的所作所为！”雷蒙心里冷冷地笑着，“虚伪透顶！”表面上却做出虔诚的样子，随着神父跪在了正前方的十字架前。当然，雷蒙不会像其它教民似地把忏悔的话说出口，对于雷蒙而言，也没有什么需要忏悔的。因此，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一会儿应该如何更有效地去寻找需要的典籍。神父跪在了十字架前之后，却表现出了一脸的肃穆。这让雷蒙不得不感到佩服，这些神职人员的演技几乎炉火纯青了。刚才还是一脸对于金钱的渴望，跪下之后立刻就显得肃穆庄严，虔诚无比，可是这之间的对比让雷蒙觉得越发地搞笑。神父似乎有些没完没了，一直在默默地祷告些什么，雷蒙便四下观察着教堂里的情况，觉得这里跟几个月前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他不禁想起从前自己坐在那个小小的房间里，保持正襟危坐的样子去听那些小男孩、小女孩的忏悔，并且给他们出些奇怪的主意，当作神的告诫。那些日子无疑是快乐的，每当想起那些痛苦地向他诉说如何失身的小姑娘，或者那些爱上了老师的小男孩的时候，雷蒙就不由自主地发出真心的微笑。而当他向他们出些馊主意之后，雷蒙就觉得更加地好玩了。正当雷蒙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时，神父那边却似乎已经祷告完毕了。神父站起来，看着脸上露出真心和蔼微笑的雷蒙，不禁有些羡慕他。倒不是像开始的时候对雷蒙一掷千金那样的羡慕，而是真心地羡慕雷蒙居然能在向上帝祷告的时候，发出如此会心的微笑。神父不知道，雷蒙是沉浸在自己从前恶搞的欢乐之中，他还以为雷蒙真的虔诚到在面对上帝的时候就会神清气明呢！歪_歪_书_屋_论_坛比起自己，神父多少有些自惭形秽，毕竟，作为一个专职的神职人员，早就对于每天的祷告已经麻木，哪还能有如此虔诚的心境。雷蒙不知道神父因为这个正在羡慕他，要是知道，想必他的笑容会绽放得更加彻底吧！雷蒙意识到神父已经祷告完毕之后，也站了起来，面对着神父，“尊敬的神父，由于我现在长期漂流在外，做些经商的事情，没有太多的时间进行祷告，因此，我想独自在这儿待一会儿，您看……”神父点点头，他没有理由拒绝这样的要求，特别是当雷蒙又从密码箱里取出厚厚的一沓英镑放进募款箱里之后。神父微笑着说：“上帝无所不在，只要心中有神，神便常伴左右！像亚力克斯这样虔诚的信徒，是不会疏于跟上帝沟通的！你一个人在这儿安安静静地祷告吧！”说完，神父便转身离去了。走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亚力克斯，你需要在这里住下么？如果需要，我安排修女帮你整理一间房间出来！”雷蒙摇摇头，“谢谢你神父，我想我整晚都会跟上帝在一起！明天一早我就离开了！不过，我很怕被干扰，麻烦您跟修女们说说，没事就不要进来了！”神父点点头，离去。终于，偌大的教堂就只剩下雷蒙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