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白的新身分

雷蒙听到坦克皱着眉头说话，立刻觉得此事一定非比寻常。但是，雷蒙此刻最担心的，倒不是阿齐兹想让他们做的任务，而是这些客户跟他们联系的方法。像现在这样肯定是不行了。在“上帝俱乐部”开创的最初，让客户跟自己直接联系，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随着“上帝俱乐部”的业务拓展越来越庞大，这种直接联系的方式，就会产生很多弊端。毕竟“上帝俱乐部”很多的业务，并不适合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这也是雷蒙煞费苦心想出那么复杂的方式，让客户跟自己联络的原因。坦克在一旁说着，雷蒙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听。的确，如果联络方式出了问题，会直接导致“上帝俱乐部”的崩盘。而阿齐兹的这个任务，如果真的觉得很诡异，大不了就不接，顶多是对声誉有些影响罢了。不过，能不影响的话当然最好。出于这样的考虑，雷蒙还是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到坦克的话上去……坦克耸耸肩膀，似乎这都是跟雷蒙学来的习惯，然后说：“大致就是这样的一个任务，你是不是也觉得有些奇怪？”坦克瞪大了双眼做无辜状，看着雷蒙。雷蒙见状差点昏过去，自己才刚刚集中精神打算听坦克说些什么，他居然就说完了。不过，雷蒙很快便收敛了心神，脑子则飞快地转着，想看看用什么方法，再让坦克讲一遍，而又不用告诉他，自己刚才其实没有听他讲话。通常，对于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果他说话时，你没有认真听，他会很不高兴的。很遗憾的，坦克恰好就是这种人！稍稍顿了一下，雷蒙说道：“嗯，阿齐兹这个人果然有些奇怪。不过，你说他这个任务的目的会是什么呢？”雷蒙是希望坦克能分析出这个任务的目的，而在分析的过程中，自然要把任务再覆述一遍，这样一来就达到雷蒙的目的了。可是，坦克却没有给他机会，“我哪知道他会有什么目的？只是从直觉上觉得任务不对头。像这种分析的事情，还是你来做比较好！”雷蒙很生气，没想到这个坦克居然一句话就推得一干二净，让雷蒙完全无从推敲这个奇怪的任务究竟是什么。“那这次你就试着分析看看嘛！我们以后的任务一定会越来越多，如果每次都等着我来分析，那我不累死也成残废了！”雷蒙还是循循善诱，希望从坦克嘴里套出些什么。坦克却不为所动，一脸无辜的样子，“但是现在任务还不算多啊，还是麻烦雷蒙少爷你分析分析吧，我就省点事！”说罢，坦克脸上居然露出一丝跟雷蒙有些类似的邪笑。雷蒙猛然看到坦克脸上的邪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坦克这个家伙，不会是已经看出自己刚才走神了吧？所以才故意这样吞吞吐吐，可不要搞得自己上了他的当才好。”这段时间，坦克跟雷蒙在一起时间长了，也变得比较精明了，光是在心机方面就深沉了许多，不会再像最初时那么像个大炮了。想到这里，雷蒙不免有些尴尬，“啊……啊……其实……”雷蒙还没说出口，坦克就接了上来，“其实……其实你刚才根本没听，心里不知道在转什么念头呢！“但是我也可以告诉你，其实我刚才根本也没说完，才说到一半就发现你走神了，因此我就直接说了结束语。”“天呐，如果连老实的坦克都变得这么工于心计，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太过黑暗了？”雷蒙心里在滴血，慨叹老天竟会如此作弄人性！不过，感叹归感叹，尴尬还是在继续，被人这样揭穿，毕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不过既然已经被揭穿了，干脆就理直气壮的说下去好了：“好吧，我承认，刚才我的确在想其他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比阿齐兹的任务要重要的多，我回头再跟你解释。你还是先告诉我，阿齐兹那个奇怪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吧！”坦克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任务可是钱啊，你不是一向金钱至上的么？居然会说还有比钱更重要的？”雷蒙笑了，笑得很坦然，“当然有比钱更重要的，那就是——更多的——钱！”说着，还比出一个表示庞大的手势来。坦克笑了，似乎早已预料到了雷蒙会有这种回答，“好吧，反正你该告诉我的时候，会告诉我的。关于阿齐兹的那个任务……”坦克开始叙述关于阿齐兹的新任务……阿齐兹在“上帝俱乐部”帮助杜埃米伊顺利夺取了王位后，他似乎看到将基督教赶出自己国家的希望。原本他并不是个热衷政治和权力的人，是为了完成家族的使命，才逼不得已参与到政治权力的角逐中。既然此刻出现了一个能够让自己省力，又能完成家族使命的办法，阿齐兹自然希望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完成。因此，虽然他在帮助杜埃米伊夺得王位的任务后，已经成为整个阿拉伯联合大公国权力的核心人物之一。但是，若要将基督教完全赶出阿拉伯联合大公国，他仍是力有未逮。而且，杜埃米伊也不知道能否实现成为阿拉伯联合大公国国王的梦想。对于家族的使命，阿齐兹着实没有把握能够完成。看到雷蒙的实力和能力之后，阿齐兹觉得，也许自己不必再这么费心往上爬了，也许雷蒙就能够帮助自己完成家族的遗愿吧。即便最后不能成功，反正也是外来势力的事情，也不会影响到自己在酋长国的地位。可是一旦成功，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从角逐权力的漩涡中摆脱出来。所谓伴君如伴虎，跟着一个领导者总不是什么很安全的事情，特别是个具有强烈野心的领导者。既已决定，阿齐兹便迅速跟“上帝俱乐部”取得了联系，希望雷蒙能够接下这个任务。歪歪～书屋雷蒙听完坦克的转述之后，眉头紧紧地皱到了一起，他似乎也觉得这个任务太过于奇怪了。原本阿拉伯地区就已经是伊斯兰教的天下，现在却还有人希望将基督教赶尽杀绝……雷蒙心里不断盘算着这个问题，猛然觉得，这个阿齐兹似乎也跟神族有着紧密关系。他实在想不出来，除了神族的人，还有谁会对基督教如此恨之入骨。可是，也不能否定还有其他可能，既然神族会跟基督教有这么大矛盾，再出现个什么仙族或者鬼族之类的，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也许，这件事情要向神族的人求证一下了……不过，雷蒙决定将这件事暂且丢到一边，阿齐兹的任务可以过段时间再说，如果他打电话来，还可以拖延到跟神族那边弄清阿齐兹的背景，再决定是否接这个任务也不迟。而关于“上帝俱乐部”的联络方式，则真的是要好好盘算一下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想到这里，雷蒙对着坦克微微一笑。“坦克，你觉得我们现在跟客户联系的方式好不好？”坦克原本以为雷蒙会更关心阿齐兹的问题，却是没有想到雷蒙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坦克很快便明白雷蒙之前为什么会走神了，一定就是关于“上帝俱乐部”的联络问题。坦克考虑了一下，“的确是不好，总是让客户跟我们直接联系，容易让上帝俱乐部暴露在前台，警方那方面恐怕会产生问题。”雷蒙点点头，将身体放松一些，靠在椅背上，说道：“看来，我们真的有必要改变一下联络方式了，要让上帝俱乐部彻底成为一个地下组织。”说完，雷蒙闭上了眼睛，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考，想着要如何才能设置一个中间人。这个人，要信得过，而且做事要低调，不能引起太多方面的注意……看到雷蒙闭上了眼睛，坦克知道，他肯定在思考什么问题了，于是默不作声的离开……天黑时，雷蒙终于敲定了如何让“上帝俱乐部”转为地下的事情，连联络人都已经选定了。他自己和坦克自然不能去做这样的事情，那样会迅速让警方注意到自己。小白，是个不错的人选！雷蒙打算以小白的名义注册一间公司，主要业务范围设定为私家侦探事务所，只要帮小白请两个有侦探牌照的人就可以了。这样一来，以后所有关于“上帝俱乐部”的联系工作，就全部交给小白了，自己和坦克则可以完全隐蔽在幕后，负责测算任务难度、报价并且完成任务就行了。“好吧，就让上帝俱乐部成为人人都知道，但是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吧！”雷蒙下定了决心，立刻打电话找来了小白。小白很快就到了，当他听说雷蒙要帮自己成立一间侦探事务所时，只觉得莫名其妙。小白挠着脑门，百思不得其解的说：“可是我完全不懂怎么做侦探啊，而且，我也没有侦探的牌照！”雷蒙笑笑，耸耸肩膀说：“这些都不需要你懂！你可以招聘两个私家侦探来，他们一年能赚多少钱，我们出双倍给他们。”小白的嘴张得老大，他彻底迷糊了，不知道雷蒙在搞什么鬼。雷蒙不急不忙的给小白倒了一杯威士忌，放在他的面前，“这家侦探事务所表面上跟别的侦探事务所没有任何区别，普通的侦探任务你们照接，歪。歪。书。屋全部交给那两个有私家侦探牌照的家伙去忙就可以了。“而且，赚不赚钱都无所谓。我要你做的，就是负责上帝俱乐部跟外界的联络工作。”小白听到雷蒙的这些话，基本上明白了雷蒙的意图，不禁连连点头……雷蒙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你所要做的，就是不让其他人知道我和坦克的存在，若是客户提起的时候，你只要告诉他们，你就是上帝俱乐部的最高指挥者便可以了。“因此，他们也只能直接跟你联系。当然，你每次收到任务之后，都要向我或者坦克作完整汇报，我们会估算出那些任务的价值，你再去跟客户回复价格和如何完成的问题。“换句话说，侦探事务所只是一个幌子，我根本不在乎它是否赚钱。我要的，只是将上帝俱乐部彻底转到地下。而这些，你最好听过就忘记，否则……”雷蒙说到这里，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小白看到雷蒙的表情，心里不禁一惊。从认识雷蒙开始，这个少年就不断地带给他们一些惊奇的感受。先是搞定了谁也不服的坦克，然后还跟唐老大针锋相对地谈条件，在这之后，又完成了一些自己永远都搞不明白的任务，还赚到了在小白看来，十辈子都赚不到的钱……现在，居然又要让自己成为他们跟外界的联络人……除了对于雷蒙许多做法的不解之外，有更多的是，雷蒙让小白等人觉得深不可测，他们永远都搞不清这个少年的想法。虽然小白那帮人每个都比雷蒙大不少，但是在他面前，自己这些人却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小白诚惶诚恐的喝了一口酒，连连点头，“我知道！今天的谈话，保证不会有三个人知道！”雷蒙满意的点点头，告诉小白：“你可以去找两个普通的私家侦探了，找到之后告诉我。”放下酒杯，小白他点点头，转身离开。小白这边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根据长时间的观察，雷蒙觉得小白的能力是还不错的，完成对外的联系工作应该不成问题。接下来就是想想，该如何让从前的那些客户知道“上帝俱乐部”新的联络方式了。当然，除了唐老大，没有更好的方法了……“上帝俱乐部”最初成立时，也是通过唐老大的关系网，才让那些有钱人们知道自己的存在的。但是，唐老大目前还在荷兰，过几天就该要回来了，一个月的时间即将到了。这么一来，雷蒙就可以利用这几天，把私家侦探事务所的事情搞定……还有，注销“上帝俱乐部”！小白很快就找来了两个私家侦探，一个高一个矮，高的那个瘦的像个竹竿，矮的那个肥的像头猪。雷蒙看到这两人之后，还真搞不清楚英国的注册机构，怎么会让这两个活宝通过侦探资格考试。这两个人要是分开来，并不觉得有多么突兀，可是一旦站在一起，就显得有些奇怪了。其实，他将一切要询问和了解的问题都交代给小白，自己则躲在幕后观察。雷蒙既然打算让“上帝俱乐部”成为地下组织，他就不会轻易的再跟外界进行接触。不过，看到他们的侦探执照，雷蒙不禁哑然失笑，这两个家伙居然还是同一天获得侦探执照的。换句话说，他们还可能是同时参加侦探资格考试的呢！天呐，那个主考官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两个家伙在专业方面倒是有一套，小白随便问了他们几个问题，他们也对答如流，不过看着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躲在幕后的雷蒙还是觉得十分可笑。他不禁想起《鹿鼎记》里边，神龙教也有两个这样的家伙，一个叫做胖头陀，一个叫做瘦头陀，这两个家伙在形体上还真像！雷蒙心下暗自决定，以后就叫这两个家伙胖头陀和瘦头陀了！小白很快就跟胖、瘦头陀谈好了条件，每年每人三万英镑的工资，逐年递加百分之十。胖、瘦头陀面露喜色，因为这可是他们想都没想过的待遇。歪歪书屋论坛由于体形的关系，以往实在不太容易受到客户的信任，因此一向很少接到业务，平时也就是混个温饱罢了。现在小白居然出每年三万英镑请他们干活，使他们一下子就跃入了中产阶级的行列，自然是喜不自禁，纷纷表示会努力干活。小白挥挥手，“不过，在我这里有个规矩，那就是什么都不许多问，不管你们看到什么，都当没看见，一旦我知道你们多嘴多舌，我会扣你们的工资的！”胖、瘦头陀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替人打工本来就是如此，少说多做，才是打工的本分。他们频频点头，如同两只啄米的小鸡。小白将胖、瘦头陀打发走了之后，雷蒙立刻让他拿着那两个家伙的侦探执照，去注册一家侦探事务所。英国人的办事效率果然很高，不过一天而已，就将核准的侦探事务所营业执照发到小白手上。自此，小白就成为一家私人侦探事务所的所长，成为“上帝俱乐部”与客户之间联系的桥梁。从这一刻起，小白才真正成为雷蒙和坦克的“自己人”。小白此时的身分自然跟以往不可同日而语。当然，让小白更加想不到的是，不久之后，他甚至成为了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因为没有他，世界上就没有人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上帝俱乐部”。当雷蒙把原先注册的“上帝俱乐部”注销了之后，他现在只需耐心等待唐老大的归来。这两天的空闲时间，雷蒙原本打算好好陪陪奥茜和伢伢的，但是当他带着笑容，走到奥茜的房间的时候，却看到奥茜一脸严肃地在讲电话。发现雷蒙进来，奥茜勉强笑了一下，随即挂断了电话。雷蒙皱皱眉头，奥茜的表情显然说明了她有些麻烦，“怎么了？”奥茜走到雷蒙身旁，“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家族的生意出现了一些问题，可能需要我回希腊处理一下。”雷蒙看到奥茜那不开心的样子，他知道，要让这样的小姑娘，去承担一个家族的生意，着实有些为难她。虽然生意已经上了轨道，平常属下也能够安排的妥妥当当，不需要她操心了，但是毕竟有些场合和事情，仍需要奥茜亲自拍板作主。因此，雷蒙只能轻轻的抚摸奥茜金色的长发，轻声安慰她：“这么大一个家族的生意，却要让你来作主，真是辛苦你了，唉……”语气中充满对奥茜的不舍。奥茜听到雷蒙的温柔之语，漂亮的鼻尖耸动一下，差一点儿就要哭出来，“谁叫我是爷爷的唯一继承人呢？可是我也不想离开你……”雷蒙轻轻将奥茜拥在怀里，“你赶紧去处理那些事情吧，我这几天刚好也比较忙，原本也没什么时间陪你，或许等你忙完了，我也会正好空闲一些。到时候，我再带你去度假！”奥茜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真的？”雷蒙笑了，却笑得很温柔，“当然是真的！”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半晌都没有言语……奥茜走了之后，雷蒙觉得百无聊赖，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飞机上认识的那个漂亮空姐，当时还记下了她的电话，却由于一直忙那个阿拉伯王子的事，没能跟那个美女联系，现在……正好……嘿嘿……想到就做，雷蒙立刻找出瑞娜的电话号码，开心的拨了过去。瑞娜接到雷蒙的电话，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想起飞机上那个一脸邪笑，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吸引力的英俊男生。瑞娜的心里不禁动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这些天雷蒙都没跟她联系，应该是把她给忘了，现在突然接到雷蒙的电话，倒有些不敢相信了。其实那天在飞机上，跟雷蒙短短的交谈，已经让瑞娜对雷蒙产生了莫名的好感，否则她也不会把电话号码给雷蒙了。事实上，瑞娜从事空姐这个职业不过短短一个月，就遇过了不少无聊的乘客，所以，她还从未有过跟对方交换电话号码的经验。雷蒙，则是一个。其实，瑞娜并不是个职业的空姐，她只是利用暑假尝试一下社会经验，才会托自己在大不列颠航空公司工作的伯父，给自己找个空姐的职务。现在已经快要开学了，瑞娜便离开了大不列颠航空公司，留在家里。要是雷蒙这天没有打电话给她，再过几天，她就该回到牛津镇的学校，继续完成她的学业了。几乎没有考虑，瑞娜就答应跟雷蒙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