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复活节彩蛋

雷蒙虽然说不会亲自帮助阿齐兹执行任务，而只帮他出一些主意，但那只是表面，他就是希望阿齐兹相信“上帝俱乐部”没有直接帮助他。雷蒙告诉了小白一个步骤之后，还是启程前往了阿拉伯联合大公国。正当雷蒙坐在飞机上的时候，小白也已经在伦敦给阿齐兹发去了一道的步骤指令。“现在杜埃米伊是不是很倚重你？”小白问阿齐兹。阿齐兹仔细的考虑了一下，诚恳的回答：“他本身是个性格暴烈并且十分多疑的人，但是对于我，的确是稍稍要信任一些。”小白继续说道：“嗯，另外，杜埃米伊是满足于做一个小酋长呢？还是想成为整个阿拉伯联合大公国的总统？”阿齐兹这次毫不犹豫的回答说：“当然是总统！扎耶德总统一直都是他的偶像，当初扎耶德总统也是从一个酋长开始做起的。”小白笑了，笑得意味深长，“那就好。你从现在开始，要给杜埃米伊灌输一种思想，就是如果想要代替扎耶德成为总统，就要懂得取悦国民。”阿齐兹没有说话，可能还在等着小白继续说，见小白似乎已经没有话要说了，才开口问道：“就这样？这好像跟我提交给你们的任务没有任何关系！”小白轻笑了两声，“你照做就是，很快就会有关系了！”阿齐兹无奈，只得挂上了电话。虽然他很难明白小白给他下达的指令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现在自己已经别无选择，他不知道该如何将基督教驱逐出本国，也只有对“上帝俱乐部”言听计从的份儿了。只是阿齐兹却不知道，这时“上帝俱乐部”的首脑人物，距离他不过才几公里而已。这次雷蒙来到这个国家，不像从前那样需要改变面容了，反正这里也没有人认识他。但是如果想要进入皇宫内部，还是需要使用一些黑巫术。雷蒙来到皇宫门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确定四周没有人之后，便轻声的念了咒语。雷蒙使用的是隐身术，当咒语念动时，他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变得跟周围的空气一样了。雷蒙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皇宫内部，门口的守卫对此浑然不知。雷蒙这次来的目的，是想知道阿齐兹准备如何对杜埃米伊进行旁敲侧击，一旦发现阿齐兹有可能引起杜埃米伊的怀疑，他就打算用自己的精神力来帮助阿齐兹，使其不受到伤害。雷蒙倒不是突然变成了大善人，准备行善积德，只是阿齐兹曾经说过，如果这次任务完成了，他还是会将其余的七百万英镑汇到雷蒙的户头里，金钱的**一向锐不可当。还有二个原因，那就是阿齐兹是神族的后裔，他的祖先是遭到教廷追杀，所以不得不隐居在伊斯兰教地区的。如果控制的好，杜埃米伊和阿齐兹的地位越高，以后就能对于教廷起到一定的牵制作用。这样，雷蒙对于教廷、神族之间的制衡，就多了一些把握。从一开始就是这样，雷蒙并没有想过帮助神族对教廷发起什么战争，至于什么统一整个地球的信仰之类，雷蒙也没有任何兴趣。雷蒙感兴趣的，始终是每个人都喜欢的金钱。因此，他不希望神族跟教廷之间搞得水火不容，更不想看到他们大打出手，这样一来，一定会对他日后赚钱的事情影响很大。他倒希望教廷和神族之间能够像商场上一样，坐下来谈判，从此两方相安无事。要是雷蒙能够做到这一点，恐怕从此以后不用赚钱，钱也会跟着他跑了！因此，雷蒙接受了阿齐兹的任务后，决定还是要到阿拉伯来一趟，尽量帮助阿齐兹成长为一股独立的力量。三足鼎立才是最好的制衡方式——这都是三国演义里诸葛亮教的。接下来的两天，雷蒙一直潜居在皇宫里。这时他才知道，那些电影里描述的所谓武林高手或者高级间谍，躲在深宅大院里的滋味其实并不好受。观众们看电影的时候可能还觉得挺过瘾的，但躲在这些深宅大院里的人可就不那么过瘾了。雷蒙比起他们还要少一层担心，只要他的精神力凝聚不散，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但是即便如此，雷蒙也十分难受了。整整两天下来，除了能够跟戒灵沟通一下外，都不能说任何一句话。而且，戒灵也不是每次都会愿意陪雷蒙聊天，有更多的时候，雷蒙是一个人在思考问题，思考下一步以及今后的打算。不过，看到阿齐兹跟杜埃米伊的沟通似乎都很顺利，雷蒙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欣慰。杜埃米伊果然是一个权力欲极重的人，似乎人生的所有目标，都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权力。雷蒙这两天的蛰伏里，想了许多事情。他开始担心，自己的计画会将这个杜埃米伊逐渐变成一个如同宾拉登的家伙。如果先从驱逐基督教开始，随后却变成驱逐所有西方人，到最终变成全世界的公敌……雷蒙想到，帮助阿齐兹驱逐基督教，让整个中东地区成为伊斯兰教完全控制的领域之后，要给这个暴躁加权力欲极重的家伙设点限制。万一杜埃米伊发了狂，想要统一世界怎么办？阿齐兹跟杜埃米伊的沟通很成功，而且杜埃米伊一点都没有怀疑阿齐兹是私心作祟，反倒以为阿齐兹是想尽快帮助他获得更高的权力，因此，对于阿齐兹就更加信任了。雷蒙见到如此的发展，知道这里已经不需要自己帮忙了，杜埃米伊属于那种稍事挑拨就会丧心病狂的家伙。他需要做的，不是继续挑唆这个狂人把基督教赶出阿拉伯联合大公国，以完成阿齐兹的任务，而是要他获得了更大的权力之后，如何安分守己的守着自己获得的权力过他的生活，而不要妄图控制整个世界。让一个人的野心膨胀非常容易，但是要让一个人的野心停止膨胀，就需要花更多的脑筋了。在回程的飞机上，雷蒙一直都在为这件事情伤脑筋。幸好，这次飞机上的空姐长得都不算太漂亮，所以雷蒙连一点看她们的心思都没有。事实上，因为瑞娜的事情，雷蒙现在对于空姐产生了恐惧感。英国就那么点儿大的国家，谁知道这些空姐背后又是什么皇室的后裔……一个马修斯已经让雷蒙应付困难了，要是再多一、两个这样的皇亲国戚，还真是不堪设想……不过这样一来，世界上倒是少了几个为雷蒙伤心的女生……雷蒙那张英俊的脸和他诡异的邪笑，对于青少年女生来说，具有极强大的杀伤力。比如那个刚刚通晓人事的苏菲……恐怕她一生都会记得，雷蒙跟她度过的那个夜晚……在飞机上，雷蒙百无聊赖，顺手拿起一本杂志，随意的翻看。他突然看到一条消息，在伦敦即将举行一场拍卖会，被拍卖的物品叫做法贝热彩蛋，一共三枚。写这篇稿子的作者预估，这三枚法贝热彩蛋将卖出超过两百万英镑的价格！雷蒙看了心里一动，法贝热彩蛋，似乎在记忆里，曾经有一些跟这个东西相关的。雷蒙闭上眼睛，开始搜肠刮肚地回想上辈子的事情……许久许久，雷蒙终于想起这些法贝热彩蛋是怎么回事了！在一八八五年，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三世登基二十周年。他想在这个极具纪念意义的日子里，送给皇后一个不同凡响的礼物。亚历山大三世召来了当时极负盛名的珠宝工匠法贝热，想让他做出一个不同凡响的礼物来。法贝热用黄金、钻石等高贵的材料，制作了一枚外表看来颇为平淡无奇的复活节彩蛋。在复活节的当天，法贝热带着这个表面看上去相当普通的珐琅质彩蛋，去见了亚历山大三世和他的皇后玛利亚。当法贝热打开了那个平凡无奇的蛋壳之后，里边露出了一个用黄金打造的小鸡蛋。再打开这黄金做的鸡蛋，里边是一只黄金做成的小母鸡。亚历山大三世对此已经很是惊讶了，可是法贝热又从母鸡的肚子里，拿出了一个用钻石镶成的迷你后冠，以及一个用红宝石做成的小小鸡蛋。这下，法贝热可真让所有人的都惊讶万分，玛利亚皇后更是对这件礼物喜爱的无以复加。因此，亚历山大三世便下令，要法贝热每年都做一个这样有趣的复活节彩蛋献上来。从此以后，法贝热便将自己后半生的所有精力，都放在研究复活节彩蛋上。穷极一生，一共为俄国的两代沙皇敬献了五十枚复活节彩蛋，每一枚彩蛋都独具匠心，没有任何重复的地方，堪称艺术界的精品。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苏联领导人史达林为了筹集资金，将这些彩蛋一一卖给西方，从此，这些彩蛋便流落民间。雷蒙依稀记得，这些彩蛋在他上辈子的时候，价值已经超过千万美元一枚。其中更有几枚，更是达到了数千万美金的价格。歪歪书屋论坛而现在，似乎这些彩蛋还不值一百万英镑一枚。雷蒙现在的资产已经过千万英镑了，他恐怕已经可以算是富得流油了，可是只要再过五年，这些财富便算不得什么了。看到法贝热彩蛋，雷蒙心里一动。如果能将这五十枚彩蛋收集齐全，再过几年的话，就算按照一千万美金一枚，他的身家也超过五亿美金了。更何况整体的价格一向远远超过单枚价格，这是艺术品的普通常识。换句话说，如果雷蒙能够将这五十枚彩蛋全部搜集到手，找个合适的机会一起拍卖出去，估计卖个七、八亿乃至十亿美金，都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雷蒙也许不知道，正是由于他在飞机上的这样一个想法，导致伦敦拍卖所这次拍卖的三枚彩蛋，悄然升值了一百万英镑。雷蒙下了飞机之后，立刻回到家里，吩咐小白，让他去帮忙搜集所有关于法贝热制造的复活节彩蛋的资料。小白不明白，但是又不敢问，只得回到侦探事务所，告诉胖头陀和瘦头陀，让他们去搜集法贝热彩蛋的资料，特别是即将拍卖的那三枚。看到胖头陀和瘦头陀脸上的疑惑，小白没好气的告诉他们，这是一个客户的委托，并且许诺给他们每人一千英镑的额外报酬。胖头陀和瘦头陀听完不再犹豫，欢天喜地的带着相机之类的侦探必备品，乐颠颠的跑了出去。这一千英镑，对于他们而言，几乎是从前自己开侦探事务所时三个月的收入。虽然现在他们已经是年入三万的中产阶级了，可是又有谁会嫌钱多呢？雷蒙拿到了那三枚彩蛋的资料后，根据资料仔细衡量过了，他知道这三枚彩蛋目前能够拍卖出的价格，也的确跟那本杂志上所说的差不多，最多应该也就是两百万英镑出头。雷蒙已经决定，等拍卖一开始，自己就直接用三百万英镑的价格将其买下，速战速决，省得曝光过多。雷蒙可不想出什么名，他只想迅速的获利。拍卖会当天，雷蒙带着瑞娜来到了会场，坐在最后一排，看着整个拍卖会的进行。而在前边的竞价席上，则是小白坐在那里。雷蒙之前就跟他交代过，前边所有的拍品都无关紧要，不要去理会。只要等到最后那三枚彩蛋出现时，一举将其拿下就好了。当然，也不要显得过于招摇，一开始就喊出三百万的价格。那样，有可能会激发一些有钱人的虚荣心，说不定会把价格越抬越高。小白不明白这些，雷蒙便将所有的步骤一点一点的都教给了他，让他照办就可以了。小白疑惑的看着雷蒙，发现自己是越来越不明白雷蒙了。如果说以前刚认识雷蒙的时候，看到坦克对他如此死心塌地的样子，可能只是觉得有些惊奇，但跟他相处之后，发现雷蒙的确有超乎常人的能力，因此心里就释然了，自然也心甘情愿的为雷蒙办事。然而最近雷蒙做出的事情，都让人不可捉摸，结果却都无一例外的好。小白越发搞不懂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真不知道他脑子是用什么做的，居然能够容纳那么多的奇怪想法。虽然对雷蒙极度的信任，但是对于这次雷蒙打算用三百万英镑买下那三枚彩蛋的举措，小白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小白的眼神显得十分的迷茫，问道：“老大，你该很清楚，这三枚彩蛋虽然是用钻石黄金做成的，可是价值也仅仅值两百万英镑而已，你为什么还要用三百万买下它们啊？”雷蒙眉头一皱，厉声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老大了，你可以称呼我为雷蒙，也可以叫我雷先生。因为我们现在是合作者的关系，不是你从前混的黑社会！”小白随即反应过来，“对不起，雷先生，我忘了……”雷蒙还是稍稍有些不满，“要知道，你现在年收入至少百万英镑，英国的上流社会收入多数还不及你，你一定要学会说那些符合你身分的话。”小白点点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雷蒙这才微微一笑，“至于彩蛋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根据我的估计，几年之后，这些彩蛋的价值至少会翻十倍。”说完，脸上挂着一贯的邪笑，丢下茫然不解的小白就离开了。小白无奈，只得带着雷蒙给他的空白支票簿，来到拍卖现场。更让小白不明白的是，这么大金额的交易，雷蒙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而要让他来出这个风头？不过，小白当然不会知道，就在他走进拍卖场后不久，雷蒙带着瑞娜也走了进来……拍卖会正式开始。首先拍卖的，是一件来自中国的瓷器，起拍价三万英镑，每次加价两千英镑。很快，这件瓷器便以四万八千英镑的价格被人买走。随后又是几件价值不超过十万的拍卖品。雷蒙知道，这是拍卖会一贯的伎俩。他们每次在拍卖一些价值很高的物品之前，都会顺带着拍卖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因为在场许多人其实都是冲着最后的拍卖品来的，之前拿出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也会被这些有钱人用超出其实际价值很多的价格买走，这样卖主和拍卖会都能因此赚上一笔。等到慢慢进入中盘之后，拍卖的东西就逐渐接近它们的实际价值了。等到最后，才是真正的白热化的阶段。一个小时之后，那些价格在十万以下的拍卖品基本上都卖出去了。之后出场的是一件同样来自中国的古画，居然是宋代著名书画家米芾的作品。当画卷被展开的时候，雷蒙定睛一看，居然是那幅著名的《春山烟霭图》，起价十五万英镑，每次加价五千。雷蒙不禁有些心痛，自己国家的瑰宝，居然出现在伦敦的拍卖场，恐怕又是八国联军的时候从中国抢去的，雷蒙当下决定将这件作品买下来。但是雷蒙自己当然不能出面，他跟瑞娜低语了几句，说自己要去一下洗手间。瑞娜看着拍卖会上的竞争，兴奋不已，也觉得十分有趣，因此便不管雷蒙，只要他快去快回。雷蒙走出会场之后，走到洗手间里，进了一个单间。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些药物，在脸上涂抹起来，他需要迅速改变自己的样貌。不一会儿，一个中国老头儿的形象，出现在洗手池正前方的镜子里。雷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了。他回到会场的时候，主拍者正在高声宣读：“二十一万英镑，二次，还有哪位要出价么？”雷蒙大踏步走上前，憋着嗓子高喊了一声：“二十五万英镑！”声音沙哑并且显得饱经沧桑。会场上所有人都一楞，没有想到横次里突然杀出这样一个中国老头……雷蒙微笑着走到最前边坐下，看着台上的主拍者。主拍者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将手里的拍槌敲在台面上，“这位老先生出二十五万英镑，还有人加价么？”会场里开始出现一些议论。原本，对于一件来自中国的藏品，突然出现一个中国老头突然加价四万英镑，自然会引起会场里的一些**……当主拍者的拍槌二次敲在台面上的时候，有一个声音犹豫的喊了一声：“二十五万五千英镑！”没等主拍者说话，雷蒙毫不犹豫的说：“三十万英镑！”全场哗然……大家现在都知道，这个中国老头对于这件藏品，看来是势在必得了！三十万英镑，早已超出了这幅画的价值，因此半晌之后也没有人再加价，任由雷蒙以三十万的价格成交。大家纷纷开始猜测，这个老头会不会对最后的复活节彩蛋的竞拍产生什么影响。可是，雷蒙让他们失望了。当主拍者宣布成交之后，雷蒙站了起来。“我要求立刻办理手续，我的时间不多，这次来英国就是为了这幅画，马上就要赶飞机去美国了。”台上主拍者跟旁边商议了一下，同意立刻办理转让手续。雷蒙在一片惊讶声中，走向侧门，跟着一个工作人员去办理手续。当雷蒙恢复了自己的模样，回到瑞娜身旁的时候，瑞娜兴奋的抓住他的手，说道：“刚才突然出现了一个中国老先生，出了三十万英镑的价格把那幅米芾的画给买走了呢！”雷蒙微微一笑，并不显得多么惊讶，“可能他是想帮自己的国家找回一些失去的艺术品吧！”瑞娜不解的看着雷蒙，觉得雷蒙的轻描淡写有些不可思议。雷蒙可能也觉得自己处理的过于平淡了，于是补充说：“哦，不过居然卖了三十万英镑，这样的价格的确太高了！”瑞娜这才重新回复到之前的兴奋当中，“就是呀，刚才我听见很多人都在议论，担心这个中国老先生会对最后的复活节彩蛋的价格产生很大的影响。可是他居然迅速办理了转让手续，就离开会场。”雷蒙心里一笑，当时如果不赶紧离开会场，瑞娜也许就会开始怀疑，雷蒙是否掉进洗手间的马桶里了。之后一直波澜不惊，直到最后的复活节彩蛋的出场……主拍者自然是长篇累牍的，介绍关于这三枚彩蛋的历史。并且告诉所有的人，这三枚彩蛋将分别拆开来拍卖，每一枚的起价都是一英镑，但是每次的加价将达到两万英镑。雷蒙听完冷冷一笑，他自然知道这是拍卖会的伎俩，这看似很低的起价，但是绝对不可能以过低的价格卖出去。拍卖都是这样，如果达不到卖方心目中最低的价格，拍卖会有权将其做为流拍处理。这就是拍卖不公平的地方，无论多低的起价都是个幌子，目的只是为了激起买家们的加价欲望而已……果然，在主拍者唧唧歪歪的说了一大通之后，一个喊价的人直接将价格抬升到三十万英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