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方丹来访

当雷蒙正在安排“上帝俱乐部”与小白的侦探事务所之间的关系时，瑞娜告诉他，她即将开学，又要回到牛津镇上去了。自从知道了瑞娜的家世之后，瑞娜在雷蒙的眼中，就如同杨修口中的“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倒不是瑞娜对于雷蒙缺乏吸引力，而是她的家世背景让雷蒙不敢轻举妄动。他始终是在英国的统治之下，虽然雷蒙根本不怕那些所谓的军队，只要一个迟缓术，他就可以在那些子弹的缝隙之间随意穿梭，或者在子弹离自己还有很远距离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但雷蒙一来不想让世人知道自己会使用久已失传的黑巫术，二来他只想稳稳当当的赚钱，能不使用黑巫术的时候就不使用，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教廷那边的强大力量，才是雷蒙真正顾忌的原因。雷蒙不想因为瑞娜的关系，而得罪马修斯。但也知道如果利用得好，瑞娜的家族能够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方便。让雷蒙伤脑筋的是，如何让马修斯在知道了奥茜和伢伢的事情之后，还能够保持对于自己的欣赏。事实上，雷蒙丝毫不怀疑，马修斯早已知道了关于奥茜和伢伢的事情。对于伢伢，马修斯可能从未放在眼里，毕竟她还是个孩子，而雷蒙也一直对伢伢保持理智的态度。而奥茜才会是马修斯最头疼的问题。希腊船王的继承者，身家超过几十亿美金，又是个绝代美女……这样的条件，不管任何男人，恐怕都难以抵抗。幸好马修斯有着莫名其妙的英国绅士自信，他始终觉得，凭借自己的家族背景以及他那宝贝女儿瑞娜的绝代芳华，一定可以超过奥茜，他也认为雷蒙最终会选择他的女儿。因此，马修斯才会对雷蒙一直保持欣赏的态度。关于这点，雷蒙当然不会不明白。所以这也是雷蒙一向头疼的原因……听到瑞娜说要回到牛津镇上学的消息之后，雷蒙的心里可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在未来的几个月间，雷蒙不用再担心来自瑞娜那一方面的压力了……因此这对于雷蒙而言，简直就是一个极好的消息！不过，雷蒙表面上绝对不会流露出来，他还装作很苦恼的样子，愁眉苦脸的对瑞娜说：“呀，这样的话，我岂不是有很长时间都看不到你了？”瑞娜像个孩子似的笑了，笑得有些得意，“傻瓜，牛津跟伦敦很近的，你要是想我了，可以到牛津去看我啊。”看着瑞娜像个孩子般的得意，雷蒙心里不免有些内疚，虽然他一向都认为，所谓的善良和正义都是自欺欺人的东西，但是在行事之间，不免还是会受到天性的善良所影响。看到瑞娜对自己用情颇深，自己却对她若即若离的样子，他心里多少产生了一些不忍。但是戏还是得继续演下去，雷蒙依旧装作难受的样子，说道：“可是我担心，我去了会耽误你的学业，到时你父亲会找我麻烦的！”瑞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那我每周回来一次吧！”雷蒙心里暗暗着急，千万不要哇！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装作关心的样子，“那样也不好，你跑来跑去也太辛苦了，而且这也同样耽误学业啊！”瑞娜小嘴一噘，“那到底要怎么办嘛？”雷蒙假装想了一下，“我觉得，你还是正常上学吧，反正不过几个月而已，只要放假了，我们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雷蒙暗暗想着，我从罗兰学院到伦敦不过几个月的工夫，就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相信了。等瑞娜几个月后从牛津回来，自己这边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或许，到时候就没有这些麻烦了吧？瑞娜有些不高兴，但是也觉得雷蒙说的很对，并且她对自己的学业一向都是很重视的。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也只能答应雷蒙了。“四个月呢，四个月看不到你，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雷蒙知道没有必要再伪装伤感下去了，于是他恢复了正常，冲着瑞娜邪邪一笑，“其实不用四个月啊，中间有耶诞节，所以学校会放一周的假，你一定是要回到伦敦过圣诞的。”瑞娜听他这么说立刻就笑了，拉住了雷蒙的双手，“就是就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雷蒙也不再说什么，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轻轻将瑞娜揽入怀中。雷蒙的嘴唇渐渐向瑞娜靠近过去，先是耳垂，然后发际，一点点的往下移，瑞娜的呼吸急促起来，嘴里也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声呻吟……两人的嘴唇终于紧紧地贴在了一起，舌头也开始在对方的口腔里搅动。良久之后，雷蒙轻轻的松开瑞娜，瑞娜瞪大了双眼，不解的看着雷蒙。她无法理解，为什么雷蒙总是在最后关头拒绝她……难道……瑞娜心里想到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雷蒙总不会那方面有问题吧！但是她却不知道，雷蒙现在心里简直就是在打仗。一方面是身体的欲望在不停的摇旗呐喊，另一方面是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跟瑞娜发生关系，很容易导致不必要的麻烦。简直是天人交战啊！估计当初神族跟教廷的战争也不过如此了吧！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欲望，雷蒙不会允许自己的赚钱大计出现任何偏差……还是钱比较可爱啊！雷蒙暗暗的想着，幸好瑞娜就快要走了，否则每次都在欲望临界的边缘徘徊，迟早要丧失理智的。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经常没事就抱在一起接吻玩儿，迟早会让身体失控的。况且瑞娜一直都盼望跟雷蒙发生关系，只是雷蒙在刻意控制而已。送走了瑞娜之后，小白给雷蒙打来了电话。小白告诉雷蒙：“阿齐兹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按照你的提示，他已经成功的蛊惑了杜埃米伊。“杜埃米伊正在拟定一个将基督教徒驱逐出境的计画，他问你有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建议。”雷蒙笑笑，这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并且关于如何驱逐基督教徒的计画，他也老早就替阿齐兹想好了。雷蒙将电话从左耳换到右耳，“你告诉阿齐兹，不要让杜埃米伊强行驱逐基督教徒，那样会让他的子民失望。不管怎么说，那些信奉基督教的人，也都还是他们国家的公民。“杜埃米伊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在那些来自外国的传教士身上找一些毛病。若是刻意的寻找，不会找不到毛病的，只要是人，就一定会存在问题，就算真的没有问题，难道栽赃嫁祸还不会么？“这样，就有理由将那些传教士递交他们国家的领事馆处理。领事馆当然不会处理那些人，但是也不可能让他们继续待在这个国家了。如果欧洲的教会继续派遣传教士去那边，只要在海关那边动动手脚，不发签证就行了。“少了那些传教士，教堂一定是杂草丛生，荒芜的紧。到时候，藉城市规划为由，逐步将这些教堂拆除。“没有了传教士，又失去了教堂，那些基督教徒自然就没有了信仰的理由。要么选择离开那个国家，要么从此改变宗教信仰。”小白对雷蒙这番话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简直就是杀人不见血啊！雷蒙接着说：“但是你要告诉阿齐兹，这些步骤千万不能着急，要慢慢的来，至少用两年的时间去完成。否则，会遭到那些西方大国的抵抗。他们会看出杜埃米伊是在有预谋的驱逐基督教。”小白问道：“可是如果用两年的时间去控制，就不会让那些西方大国产生怀疑了么？”雷蒙笑了，“当然会！但是毕竟是隔一段时间处理一个，并且有凭有据，他们也不能直接翻脸啊！这就是慢慢疏导，用量变引起质变的化学过程。”小白这才恍然大悟，这些行动的每一步都是很小的改变，也不至于导致那些被驱逐的传教士所属国家的强烈抗议。“如果在短时间内完成，就会给那些国家足够的理由去质疑他们的做法。但是如果隔一段时间清理一个，那么那些国家就发作不起来了。“所以，利用很长的一段时间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又不会影响到跟那些国家的外交关系，这简直就是个偷天换日的手法……”小白领命之后，将这些计画全盘告诉了阿齐兹，阿齐兹也不得不佩服雷蒙的手段。其实，这些手段本身平凡无奇，没有什么太出色的地方。关键是对于整个计画的控制，这就不是每个人都能想得到的了。一些微妙的把握，导致这个计画的完美。往往大师跟普通人的差异就是那么一点点，过程都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那一点点的细节……细节成就大师，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其实，雷蒙安排阿齐兹至少用两年完成这个计画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至少两年内不用担心阿齐兹会再来烦自己，并且两年内教廷不会对阿齐兹产生怀疑。这样，对于他自己来说，也是极为有利的。将这些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雷蒙觉得自己真的该放个小假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忙碌碌，动脑比动手的时间要多了不少，的确该让自己的脑袋瓜子放松一下了，再这样下去，这个脑袋迟早要崩溃。可是，事情往往不遂人愿，正当雷蒙打算放自己一个小假，带着伢伢到希腊找奥茜一块起去爱琴海度假时，却有个不速之客突然造访。这位不速之客穿着一件奇怪的白色长袍，长袍的裙裾一直拖在地上，却一尘不染，就连一点脏污或者磨损的痕迹都没有……那个人有着一双深邃的眼睛，满脸阴沉，就像是全世界人都欠他钱似的……雷蒙见到他时，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那人倒是很机敏的单腿跪下，捧起了雷蒙的手，在上边一通狂吻……没错，就是方丹。方丹不停吻着雷蒙的手背，也不管雷蒙恶心不恶心，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口水涂满雷蒙整个手背。雷蒙强忍着厌恶和不耐烦等待方丹结束，然后竭力闭住自己的耳朵，不想听到方丹说什么“伟大的心灵之眼之主、尊敬的圣者”之类的废话。可是，方丹说的这些话，还是一字不漏的钻进入了雷蒙的耳朵，雷蒙也只能在心里不断地摇头叹气。同时，雷蒙不断的在心里想着，方丹突然造访，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反正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多半跟阿尔卑斯山的神族有关，但也许跟那三枚法贝热彩蛋有关也说不定！几乎在一瞬间，雷蒙就立刻判断出，方丹的突然来到一定跟那三枚法贝热彩蛋有关，否则哪有那么巧的事，他才刚刚得到法贝热彩蛋没两天，方丹就神奇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样也好，雷蒙正好对于那枚“丹麦皇宫彩蛋”有很多的不解之处，或许这次方丹来了之后，能够给雷蒙一些提示，甚至可能是最终的答案……反正，不管方丹现在来访的目的是什么，雷蒙都已经丧失了去爱琴海度假的大好机会。雷蒙开始暗自庆幸自己还没有通知伢伢和奥茜，否则伢伢一定又要用那种委屈无比的眼神看着他，让他内心充满歉疚感，而奥茜则一定是恨恨的说些气愤的话。接下来，雷蒙只有耐心等待方丹说出来意了，反正雷蒙不会主动去问的，所以方丹爱说不说，雷蒙也不是特别想听。他恨不得这个方丹永远都不要来找他，省的没事时，他就会邀请雷蒙去那个什么阿尔卑斯山……方丹总算放开雷蒙的手之后，站了起来，才说道：“听说尊敬的圣者购得了三枚法贝热的彩蛋？”雷蒙一副早已料到的样子，“是的。你能告诉我，那天跟我竞争想要买走丹麦皇宫彩蛋的那个家伙是谁么？”方丹稍稍一楞，随即明白了雷蒙指的是谁，立刻回答说：“那是郇山修隐会的人，您为了三枚彩蛋而得罪了他们，可不妙啊！”雷蒙冷冷一笑，“怎么？现在连你都不肯跟我说实话了么？”方丹见雷蒙的表情不善，立刻有些慌了，他赶忙半跪在雷蒙面前，“尊敬的圣者，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什么，我真的只知道对方是郇山修隐会的人，可是他们为什么要争夺这几枚法贝热彩蛋，我确实是不知道的。”雷蒙还是一脸冷冷的样子，“不知道？那你为何一进来就跟我说什么关于法贝热彩蛋的事情？”方丹此刻就像个下属正向公司老板报告工作业绩一样，垂手道：“虽然我们并不了解关于法贝热彩蛋的问题，但是从郇山修隐会的行动上分析之后，也确定他们的目的绝不仅仅是这几枚彩蛋，因此，很可能是这些彩蛋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雷蒙见方丹如此说，也就相信了，“前两枚彩蛋，那个家伙基本上没有跟我展开争夺，显然他的目的是三枚彩蛋。“我刚才也说了，那枚彩蛋叫做丹麦皇宫彩蛋。蛋壳里边是十面绘有丹麦皇宫图画的屏风。从这些来看，你能联想到什么？”方丹稍微沉思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难道跟胜利王有关？”雷蒙暗中一喜，既然方丹也这么说，这样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还真正确到令人难以相信。雷蒙和方丹都是极其聪明的人，一旦他们都做出了相同的判断，恐怕就很难出现错误了。雷蒙指着方丹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你来给我讲述一下，关于瓦尔德玛。维克托里斯以及他们剿灭爱沙尼亚异教徒的事情！”方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缓慢的开口：“既然圣者已经知道瓦尔德玛的名字，那么显然圣者已经查询了很多资料。“可是，我要告诉圣者的是，一，爱沙尼亚不是什么异教徒，他们都是我们神族的勇士们！“二，瓦尔德玛这个小人，他曾经是我们神族的人，却倒戈相向，帮助教廷对自己的兄弟姐妹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雷蒙闻言一楞，他没想到原来瓦尔德玛居然是神族的人！这个玩笑开大了，自己人做了无间道也就算了，居然最终是由这个无间道领兵剿灭了自己的同胞，这个家伙的心难道是铁做的？方丹此刻的情绪已经有些激动了，显然是被瓦尔德玛这个名字气着了！过了好些时候，方丹才逐渐将情绪控制住，他抚着胸口，慢慢说道：“八百多年前，由于我们神族一直遭到卑劣的十字架膜拜者的追杀，我们不得已将神族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就是我们这些元老级的人物，另一部分则是后来被人们称为爱沙尼亚族的那些人。“他们的脱离，完全是为了吸引十字架膜拜者的注意力，他们去了爱沙尼亚之后，也建立了一个由神族控制的国家。“由于那些人在爱沙尼亚的迅速壮大，十字架的膜拜者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要在世人面前维护他们伪善的形象。因此，他们开始对神族散落在其他国家的人当中进行策反工作。“想不到的是，我们一手扶植起来的瓦尔德玛，也就是当时的丹麦国王，居然会背叛了神族，投入到十字架的麾下。“瓦尔德玛为了向十字架献媚，居然主动要求去清除爱沙尼亚的同胞们。当然，在十字架膜拜者的嘴里，爱沙尼亚的大部分人被称为异教徒。“瓦尔德玛就是打着这样的旗号，远征爱沙尼亚。由于他本身也是个神术的修炼者，并且对于爱沙尼亚的同胞很熟悉，因此，很快他就取得了大规模的胜利。“他很清楚爱沙尼亚的骨干力量中，那些人的弱点在哪儿。才没有多长时间，他就控制了整个爱沙尼亚，并且将他过去的族人几乎全部杀死……”雷蒙听到这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他问道：“可是现在爱沙尼亚还有大约百分之六十的爱沙尼亚族人，如果说瓦尔德玛早在七百多年前就将在爱沙尼亚的那帮人全部杀死的话，那么现在的爱沙尼亚人又是什么呢？”方丹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很快，就又被一股哀痛代替，“那都是瓦尔德玛为了掩人耳目，而派人冒充的爱沙尼亚族人。“为了向世人证明十字架是个善良的组织，他们有预谋的杀害了我们的族人之后，选择了一部分他们的人来代替那些族人，顶替他们的身分，继续在爱沙尼亚的国土上生活。“几百年过去之后，就形成了现在所谓的爱沙尼亚族。而事实上，我们的族人早在那场战役中都牺牲殆尽了。”雷蒙眉毛扬了扬，“那场所谓让瓦尔德玛陷入绝境的隆达尼斯战役，岂不又是被杜撰出来的？”方丹眼中的悲痛在逐渐蔓延，“那倒不是。的确，在瓦尔德玛打响了隆达尼斯战役之后，他遭到了神族剩余族民的奋力反击。那一战，相当惨烈，双方都动用了大量的神术进行战斗……“原本，我们神族的确是取得优势的，但是这种优势来的过于辛苦，在几乎打败了瓦尔德玛之后，我们的同胞也元气大伤。“无耻的十字架膜拜者这个时候终于出手了，他们已经相信瓦尔德玛对于他们的忠诚。这时，我们神族剩余的那些人几乎都身负重伤，别说是十字架的妖魔力量了，就算是一支普通的军队，恐怕他们也很难抵抗了。“因此，在十字架出手之后，最后一部分的神族子民终于也丧生当场……瓦尔德玛则成为十字架的功臣，接受了他们的洗礼，并且由梵蒂冈的领导者送给他一面旗帜，也就是现在丹麦的国旗。“不过，瓦尔德玛也没有痛快多长时间，那次战役，他也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精神力。回国后不久，他也一命呜呼了……”这些和书上所看到完全相反的事情，雷蒙已经不感到奇怪了。在方丹开口之前，他就大致猜得到，一定在立场上跟历史书上是完全不一样的。只是，他没有想到，瓦尔德玛是个叛徒。等到方丹的情绪恢复正常后，雷蒙又问：“那么，你刚才说的郇山修隐会是怎么回事？”方丹笑了，“这是十字架膜拜者闹下的一个大笑话……”雷蒙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难道，郇山修隐会是从教廷分离出来的一股力量？就像是海克里斯神教与神族之间的关系？方丹继续说着：“我说过，十字架的膜拜者们改变了原本真实的历史，他们不承认自己是反叛者，反而四处宣扬那个耶和华才是真正的造物主。“但是他们知道什么才是事实的，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太多，仅仅局限于那几个核心人物而已。“这导致了许多他们的教徒盲目相信了他们创造出来的谎言，认为耶和华才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真主。“当两千年前所谓耶和华之子耶稣出现之后，十字架的膜拜者更加相信耶和华是造物主。“可是当伟大的前圣者劳伦斯与耶稣同归于尽之后，他们认为，这个世界上一定还有带着耶和华血统的人存在。“他们的理由是耶稣的那个妻子——玛丽亚，为耶稣在人间留下了具有耶和华血统的孩子。“这个修隐会成立的目的，就是寻找耶和华在人间的后代，而梵蒂冈的人当然不会允许他们这样做。“因此，在发现郇山修隐会成立之后，梵蒂冈就在内部开始清除郇山修隐会的人。郇山修隐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迫叛离了梵蒂冈，成为一支游离在梵蒂冈之外的队伍。“一方面，他们还是认为我们神族是异教徒，另一方面，他们又认为自己才是耶和华的维护者，而现今的教廷是妄图抛弃耶和华的人。“但是他们的力量过于渺小，根本无法对梵蒂冈形成任何的威胁。只不过，这次他们既然选择在世间出现，一定是掌握了某种力量，认为自己已有能力跟梵蒂冈对抗了。”雷蒙心中越发糊涂了，难道这些彩蛋之中隐藏着一个足以对抗教廷的秘密力量？如果是这样，那也太恐怖了吧？雷蒙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便继续问方丹：“那么，为什么我在拍卖会场上，会感受到那个鹰钩鼻居然也有神族的精神力呢？”方丹的脸上满是对郇山修隐会的嘲笑，说道：“那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太过于渺小，最终才会不得不搜罗一些我们神族的神术秘笈，希望能通过修习神术来跟梵蒂冈对抗。”雷蒙一下子楞住了，他没想到这些郇山修隐会的人居然会走火入魔到如此程度，为了跟梵蒂冈争个输赢，居然会去修习敌人的巫术。天呐！这个世界果然是利益至上的，什么正义，什么善良，都是骗人的鬼话！这就像是武侠小说里一些自觉身负血海深仇的家伙，为了找仇人复仇，居然甘心修炼一些魔教的武功，为的只是报仇。说穿了，就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完全可以不择手段。哪管是不是异教徒，只要能够让自己翻身成为主宰，根本不惜任何代价……如果真的有所谓善良和正义，那么即便他们永远都要被教廷踩在脚下，也不可能会去修习异教徒的巫术。可是，现在他们却希望通过修习巫术，来获得跟教廷抗衡的实力。但究竟会是什么原因，让沉寂了将近两千年之久的郇山修隐会突然又出现在世间呢？难道他们真的有了足够跟教廷对抗的实力？可是，既然他们有了这样的实力，又为什么会跟自己争夺这枚“丹麦皇宫彩蛋”呢？想至此，雷蒙的眉头更是紧紧地锁在了一起……方丹见雷蒙陷入了思考之中，也不敢打扰他，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等待雷蒙从沉思中醒来。许久之后，雷蒙抬起头，看着方丹，“你这次来到这里，难道就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方丹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尊敬的圣者，方丹来到这里，当然不是仅仅为了告诉您这些事情。“长老会在得知了郇山修隐会又重出江湖的消息，并且一出现就跟圣者发生这一些事情之后，担心圣者的安全受到他们的危险，因此才决定由我来暂时保护圣者的安全。”雷蒙能够明白方丹他们的好意，也明白以自己目前的精神力，根本不足以跟郇山修隐会的人对抗。仅仅是那个鹰钩鼻的实力，根据雷蒙的探测，便已经跟他在伯仲之间了。而且从所有的线索来判断，那个鹰钩鼻一定不会是郇山修隐会的领袖，他只不过是个执行者而已。既然雷蒙自己都没有战胜鹰钩鼻的把握，那就更不要说郇山修隐会的其他高手了。雷蒙多少对于方丹以及神族长老会的决定有些感动……至少，这些人是真正在关心自己的安危，而这一切，也仅仅是因为自己获得了“心灵之眼”的缘故……想到这里，雷蒙脸上的表情不禁缓和了一些。他看着方丹，说道：“我非常感谢你们对于我的关心……”方丹诚惶诚恐的说道：“圣者不必如此，这一切，都是我们应该为圣者做的。您，就是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已经经过两千年了！我们终于盼望到您的出现，又怎会让您受到一些伤害呢？”雷蒙心里才刚刚升腾起来的一点点的感动，就因为方丹这句话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可不想做什么神族的领袖，更何况，做这个领袖的使命，居然是跟一个超过十亿成员的组织对抗……太恐怖了吧？只有找死的人才会这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