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鸳鸯两字怎生书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去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欧阳修《南歌子。闺情》61。辟谣“我们回府去吧。你这坐了几个时辰了,身体刚养好些,可别再劳累病了。”胤禟走到清儿身侧,扶着她站起身绕过书案。“哪里就这么娇贵了?”清儿笑说,随着胤禟向外走,胤禟自然的揽住清儿的纤腰,俯首间,两唇相印。胤禟打开内部的门,揽着清儿向楼梯走,路过练功房时,“那个九福晋,嫁给老九前是不是早已经……”私语声从屋子里隐隐传出来。胤禟绷紧素面,身躯腾挪着就要冲进屋去,清儿急抓住他的臂膊摇头。胤禟看清儿的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想了想不宜冲动,忍住满腔怒火扶着清儿下楼离开闺友回府。九阿哥风流不羁,九福晋才貌双绝,只这两点就足已让人嘱目,何况两人婚前恩爱,婚后情变那么大的反差。经过推测和判断,这不足为外人道的理由自然来源于九福晋董鄂清扬。***慧空大师讲说:“药师琉璃光如来本行菩萨道时,发十二大愿,令诸有情,所求皆得’。‘第一大愿:愿我来世,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尽无边世界,以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随形庄严其身;令一切有情如我无异’;‘第二大愿: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听到这里时,胡清目光清远,微笑摇头。慧空大师顿住话语,目注胡清,“胡清,你可有解?”胡清面色凝重,敛去微笑,双手合掌揖首,然后回答:“我心似琉璃,不在是否得菩提。我心似琉璃,不在来生和今世。”慧空大师微愕,后说:“尔以何心面对红尘?”胡清侃侃而答:“一颗赤诚之心,一颗纯洁之心,一颗童真之心,一颗平常之心。”那一年,胡清五岁。忽然想起了慧空大师,想起了那段往事。自己是因为得到了所以怕失去,因为幸福所以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放手。这算不算是违背了‘平常心’?大起大落间仍能坦然自若的人才是拥有‘平常心’的人吧,自己当初年幼无知,怎么可能知道那一颗‘平常心’岂是人人都能有的。现在清儿知道,当年的回答不过是她的年少轻狂而已。今儿是九阿哥宴请京贵。贴子是九阿哥和九福晋亲自书写的。地点是在九阿哥府。来的客人中以太子为尊,其余阿哥,亲王,贝子,贝勒,世家子弟,王公大臣等,不分帮派不分远近全部请到。九阿哥胤禟原好交友,倒是九福晋董鄂清扬不喜热闹,没想到两人和好,就举办了这样一个盛会。为了这次盛会,清儿可是费心准备了好久。有些事,如果她是胡清,或是她只是董鄂清扬,她都不会在乎。可是她是九福晋,她就一定在乎。为了胤禟,她在乎。清儿和众嫡福晋坐在一桌,说笑着。“清儿真是越来越美了,难怪老九神不守舍的直往这瞟。”容芳笑着揶揄清儿。两个人同是董鄂一族,自然是比旁的人近些,其他人附合着玩笑,目光都转过去看胤禟。“咱们老九可是个疼媳妇的人。看把清儿养得多白多嫩多水灵。”东月是胤禟的嫡嫂,相帮着胤禟说话。“可不是,清儿离开的时候,咱们老九象是没魂了似的,清儿呀,以后走到哪都带着老九,啊!”娜英边说边促狭的笑,又一个向着胤禟的,没办法她是胤禟的表妹。清儿一笑置之,胤禟的目光总是往这里看,她早就注意到了,故意躲着不看他,就是怕有人拿她打趣,果然,还是这个结果,她实在是不想成为焦点。可今儿她不想成为焦点都不成。做‘焦点’就是她今天请客的目的。兰婷刚经历过丧子之痛,还在心伤,自觉得和这个喧闹的场面格格不入,所以坐了一会便站起身。清儿见她站起身也随后起来跟着她向前走。“姐姐。”清儿伏在兰婷的肩上,声音已哽咽难平。“清儿,姐姐知道你疼晖儿,是晖儿没福。罢了。不说他了,你的身体也刚好,别硬撑着,累了略歇歇,不碍的,没人计较这个。”兰婷拍抚着清儿的后背。“和老九好好的过日子,别再闹别扭了,多担待他些,他不似你想得多,经得多,又是天璜贵胃,先天优越,脾气难免大些,但是人不坏,况且对你也是好得没的说。姐姐走了,你回吧,我们姐俩以后再聊。”说完回身走了,清儿看着她神情低落,便一直跟着她,直把她送回府。回身往府里走,见胤禟站在自己府门外等着她。见清儿回转,胤禟大步迎上来,走到她面前没有说话,疼宠的看着她,微笑着伸出右手,清儿也未言语,含着笑将自己的左手放进他的掌中,由他牵领着回府。到了府里,两人自然是要分开的,胤禟招呼男客,清儿招呼女客。中午时分,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大厅里,花园里,亭子里,凉阁里,回廊上,看花的,看鱼的,看戏的,热闹非常。胤禟坐在保泰和保绶之间,耳朵听着别人闲聊,眼睛却在人群中寻找清儿,这一会不见,不知道她去了哪。“老九,离了你媳妇那么一会,还追出去找,这才坐下没一会,又想了!你用不用这样啊!”坐在对面的揆叙笑着说胤禟,惹来众人齐声大笑,夹着奚落。“爷还就这样了,怎么着,羡慕吧,嫉妒吧。”胤禟无所谓的笑着说,惹得众人笑得更欢了。边笑边有人说:“这小子,脸皮越发的厚实了!”、“九阿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众人笑声未落,外面已一片吵闹,人们还未听个明白,胤禟已飞步向外跑去。众人听了个大概,也一齐跟出去。荷花池里,水面只微微漾着轻波。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胤禟跑到荷花池上的石桥,看着趴在桥栏上的女人们,颤声问:“谁掉下去了?”娜英一指水面说:“老九,清儿掉下去了。现在不知道人在哪?”胤禟只觉得自己的心忽的沉了下去,几乎站立不住,胤祯在他身后伸手扶了他一把并低声说:“九哥,放心吧。清儿是在杭州长大的。”胤禟这才清醒过来,眼睛定定的看着池面,只见池里浮着一件白色的外衣,清儿则从远处游了过来。此刻清儿穿着一身白色的缎面抹胸和藕粉色长裙,湿淋淋的紧紧的贴在身上,现出玲珑曲线,酥胸和两条臂膊凝滑似玉,一头青丝滴着水垂在肩上胸前,水珠从脸上青丝上不断下滑。看到胤禟时清儿抬起手臂挥了挥,胤禟从石桥走进水里抓住清儿的手,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边拖长衣边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这就是你今天请客的目的,嗯?你可真傻!”把清儿包在自己的衣服里,然后打横抱起她走上石桥,直接回了清心园。扔下一堆莫名其妙和疑惑的客人们,谁也弄不清楚九福晋怎么会掉进了水里,可是经过刚刚的交流,现在人人都清楚的知道九福晋竟然还是处子之身,在她扬手的时候,现出的那颗如血的砂痣,正是守宫砂。硕大的浴桶里铺满了红色的玫瑰花瓣,水气氤氲,扑面是温暖的潮热,熏得肌肤蒙上一层雾气。红色的花瓣之间漂浮着清儿铺陈在水中的青丝,美丽的面容,颀长的颈子,细挺的锁骨,莹润的酥肩,是美丽的视觉冲击,也是诱人的感观盛宴。伸出手撩拔起串串水滴,在光下幻出七彩光影,水面上轻起波褶,清儿随着水波浮动任水荡涤着她的娇躯。胤禟坐在浴桶外面,定定的看着清儿,脸上是玩味的笑。“是谁说过爷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嗯?”语音里明显是要算账的意思。清儿游回到浴桶的另一边,不看胤禟,语气不善:“是我说的,怎么样?”“不怎么样,爷要惩罚你!”“你现在不是在看着我洗浴了?”“你那也叫洗浴?这也算罚?”胤禟哭笑不得的看着清儿。“我怎么不是洗浴了?”清儿扬眉看着胤禟。“我的福晋,你见过有谁穿着衣服洗浴的?”“我为什么要见过!”“好,你别告诉我你一直是这样洗浴的?”“我就是一直这样泡药浴的!”“不会吧,我的福晋,你那些婢女都不跟着你的吗?”“废话!谁象你这么不害臊。”“宝贝,我是你的夫君。”“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什么是丈夫吗?”“丈,夫嘛,一个七尺高的男子。”说完清儿忍不住捂着嘴笑。“这就是你对‘丈夫’的理解,不对!我现在告诉你,妻子就要听丈夫的。”“我也告诉你:‘没门’!”“看样子,我不来硬的不行了。连我你也敢戏弄。”胤禟站起身拖靴子再拖长衣。“你敢过来,我就不客气了。”“就是想看看你有多不客气。”胤禟边说边迈进水里,走近清儿,把她揽在怀里。“松开我,别闹了,我洗完了。”清儿在胤禟怀里挣扎着推他。“我还没洗完,陪我!”“不行,快点放开我。外面还一大帮人等着你招呼呢!干什么?你!”“拖衣服!给你拖衣服。”“不要!”“我就要!”“你讨厌,外面还有客人在呢!”“不管,人又不是我要请来的。”“他们可都是你的兄弟和朋友,你快出去了!”“看完戏,他们也该走了,咱们继续!”“死胤禟,臭胤禟,你再不出去,我生气了。”“好!你别生气,我出去,不过这咒爷的话下次不许再说了,听到没。”“嗯!”清儿低低的应了。“你歇会再出去吧。别累着了。”“知道了,我想看看佳音,她和师哥的婚礼我都没有参加,有点不好意思。”“你只参加了十二弟的婚礼,也没参加老十和十四的婚礼,你得多准备点‘不好意思’了。”“呵呵,一会把他们留下来晚点回去吧。”“不行,晚上我有正事要办。”“什么正事?”“晚上再告诉你。清儿,答应我,有什么事情让我解决好不好?不要再自己出头,我是你的夫君,我有保护你的责任。”“好!”清儿攀住胤禟的脖颈,吻上他的唇。“胤禟,你真好!我爱你!”果如康熙所说,他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清儿,我也爱你,乖,放手了,再不放我可不想走了。我们晚上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