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第一章 初见凶杀(5)

"那就走吧！"陆正光笑着先迈出步伐，叶枫棠随即跟上。几分钟之后，叶枫棠清清嗓子问道："陆学长，那个……周玮是你的病人？""是呀！"陆正光没停下脚步，语带微讶地转过脸来看她，"怎么，你认识他？""嗯！"叶枫棠老实地点头，"很多年的老朋友了，之前虽然失去联系了几年，但前几天又遇到，还聊得颇投机，没想到今天又……""他是知名企业的负责人，这类年轻的企业家免不了都会有压力过大、头疼的毛病，我开了处方给他，但他却连拿药都来不及，一通电话后就急忙走人。"陆正光打断了叶枫棠的话，耸肩无奈地说。"他……"叶枫棠想了下，还是忍不住问，"不是第一回来看诊了吧？""嗯！"陆正光不以为然地点头。"情况严重吗？"叶枫棠颇担心好友。"放心吧，我不是说了？纯粹只是压力的问题罢了，每个人都是如此。在面对一个新的环境，学习、接受，或是承担某些责任时，不管在生理上或心理上，都会遭受到一些压力。生理上的疲累只要休息过了，就会恢复，但如果长期下来，某一部分的压抑还是会转移至心理上，我想就是所谓的潜意识逃避作用。大部分的人都会自我调节过来，尤其是找像我这类的精神科医师详谈过的病患，释压的状况会更快，所以再过一阵子，我想周玮就会没事了。""那就好。"听学长这么说，叶枫棠总算放心。"陆学长，这样吧，周玮的处方单能不能交给我，我去帮他拿药好了，晚一点我离开医院的时候，顺道把药送过去给他。"陆正光深深看了她一眼，"当然没问题。"电梯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地往下跑，电梯里的气氛说不上紧绷，但是容易让人感到无力，因为在医院里的关系，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不知运送过多少病患、存在着多少病毒、见证过多少死伤家属的血泪、又飘荡着多少心存羁绊的灵魂，大家的脸，几乎都是冷默着，除了伸手按楼层键，沉默成了这密闭空间中每个人最佳的写照，无力则像只恶鬼的利爪，紧紧地揪住大家的心口。"呼！"深深吐出一口气，这是叶枫棠每回走出电梯第一步的习惯性动作。巧合地，口袋中的手机也刚好响起，调匀呼吸，她由口袋中掏出手机，走动的双脚没停下，越过医院的大厅，笔直朝院外走去。"喂！我是叶枫棠。"她说。"Syrup，是我。"电话那端的人似乎因为没料到她会快速接通电话而微愣。"周玮？"因为惊讶，叶枫棠的音调稍微飘高。她才打算在走出医院就拨电话给他，没想到他居然先拨了这通电话。"是呀，是我，有觉得很意外吗？""还好啦，意外倒是不会，只是觉得我们好像有心电感应。"叶枫棠开玩笑。她的玩笑话让电话那端的周玮静了几秒，旋即哈地一笑，"Syrup，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喜欢开玩笑。"叶枫棠以为周玮被她的话吓到了，赶紧道，"你知道就好，怎样？知道我下班了，想请我吃晚餐吗？"看看天边的夕阳，她只有四个小时自由时间，晚上还得回医院值夜班。"你想吃什么？"听周玮的口气，好像看得到她？而不是透过电话线？"如果我说我想吃医院对面的麦当劳？你赶得过来吗？"她想，他一定忙透了，能赶过来才怪。"Syrup的命令，我会当成是皇后的懿旨，当然一定办到。"周玮口吻笃定。他的话让叶枫棠一愣，像有点被吓到，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哈哈地笑了出来。"开玩笑的，你别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回答好吗？会让我误以为……"误以为他对她有意思呢！搞什么嘛，两人是无话不聊的哥儿们，多少年过去了，现在才来搞暧昧，会不会太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