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第一章 初见凶杀(6)

"误以为什么？"周玮抓住她的语尾。"误以为你大老板心情好，拿我开玩笑。"停下脚步，叶枫棠来到大马路边，抬头看着前方亮着红灯的交通号志，巧妙地转了个话题，"喂！不跟你说笑了，我今天在医院里见到你，在后面喊你，你理都没理我。""有这种事？""嗯！"绿灯亮起，叶枫棠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先说了，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隐私，是因为我听见了Miss张喊你，才知道你是来医院看诊，而且你忘了拿药，所以我顺便帮你领了，还有你的健保卡也在我这儿……""所以我请你吃麦当劳。"突来的声音吓了叶枫棠一跳，当然还有笼罩着她的身影和周玮脸上的笑。"周玮。"她完全无法置信，他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周玮挂断手机通话，缓慢抬起一手挥了挥，朝着她打招呼。"我拨电话给陆医师，他跟我说你帮我拿药了，所以我就赶过来了，碰碰运气，看来运气还不错，你刚好下班。"淡淡几句带过，说明了他的出现，"走吧，麦当劳，多么容易打发的要求呀！"边说，他还边笑，换来叶枫棠不服气的一记瞪视，"你别以为这样就是还了我人情，吃麦当劳不过就是抵掉了我帮你拿药的钱罢了，改天你得请我吃大餐，我才肯让你抵掉我在药房前帮你排队领药的人情。""是、是！"周玮无话可说了，干脆大方应允，"不如这样吧，改天放假时你到我家来作客，你想吃什么，我都让我家的厨师帮你做。""真的假的？""当然是真的。"他爽快地拍胸脯保证。于是两人约定好，在叶枫棠下一回放假时，到周玮的家中去拜访。解剖室里，空气中飘荡着浓烈得让人觉得恶心的腥臭味。巫翼飞站在窗边，径自抽着烟，窗子被拉开一道小缝隙，整个解剖室里无处幸免，全充斥着血的气味，而他却无动于衷。该说他是个怪胎吗？还是因为工作的关系，看过太多尸体，早习以为常，麻木了。尹启雄脱下手套和口罩，手上端着一个不锈钢的盘皿，里头装着一样由死者眼中取出的东西。他来到巫翼飞身后，"几乎可以断定，和前两个案子的死者的死亡方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相似度。"停下抽烟的动作，巫翼飞的眉间显出了疲态。"喔？"从发现这具尸体开始，整整二十四小时了，他连床都没机会沾一下，更别说好好地睡上一觉，"那……死者的年龄呢？可以断定了吗？""大概是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说着，尹启雄同时将手中端着的不锈钢盘皿往前一推，推到巫翼飞眼前。"什么东西？"他的注意力落在钢盘上。"目前我还无法断定，唯一能跟你确定的是这东西是由死者的左眼眶里取出来的。"一想这东西如果是塞在眼眶里，也就是说藏于眼球之后，那么死者的眼珠会爆凸而出，就找到了最合理的解释。然而，又是什么样的东西竟会寄居于人类的眼球后，是死者在活着之前就遭到这物体的寄居？亦或是死了之后，因为尸体浸泡于河水中，不能排除会有一些水中生物寄宿，而产生变化。"是什么？"巫翼飞说着，眼看就要伸手去拿。"喂！你开什么玩笑？"尹启雄赶紧将钢盘移开，"你不怕这东西有病毒之类的？万一遭到感染，搞不好连神仙都救不了你。""你吓唬我的吧？"巫翼飞不当一回事，抬起一手来夹开嘴上的烟，"上回的两个案子，应该没这东西吧？"他的记忆力一向惊人。"所以我才说，相似度是百分之九十。"若连这东西也有，那么就可以肯定地说，相似度是百分之百，犯案者绝对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