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小心翼翼,就怕说错了话。"联想到我?"不协调且刺耳的笑声传来,为幽暗的山径添加了恐怖的氛围,"何况她们都认识我,而且跟我走得近,对吧?"陆正光再度噤了声,面露恐惧。"你是我的仆人!"笑声被收起,空气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极度对比下气氛绷紧,压得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错觉,"你忘了当年我对你的照顾?还有你对我的承诺了吗?以一个仆人而言,你觉得你有向我质疑的权力吗?""我……"陆正光的脸色骤转为苍白,支吾着说不出话。"仆人最应遵守的原则就是忠诚。"身影在往后退,一个转身弯腰的动作,一把手枪由驾驶座旁的暗格中被抽了出来,直指向陆正光。"我……我很忠诚的,我发誓,我很忠诚。"看见枪支,陆正光吓得连退了数步。"不,你已经不忠诚了,一个心念已动的人,背叛只是早晚的事罢了。"一抹诡谲的笑轻轻飘上嘴角,轻缓步伐踩在草泥地上,听不见任何声响。"我不会背叛,真的。"只差没跪下来求饶,陆正光双眼直盯着枪管,泪水鼻水和汗水在脸上纵流。脚步来到他身边,枪管直抵他的头,"你知道一个背叛主人的仆人,会有什么下场吗?"陆正光哭了出来,拼命地摇头。"你放心,我不会开枪杀你,因为那样做子弹会直接穿过你的脑袋,在你的脑中轰出一个大洞,脑细胞停止了运转,你的挣扎大约只会在几秒钟之内就停止。没了知觉就不会感觉到死亡的恐怖,对于一个背叛者来说,这样的死法太快速,也太容易,一点也不适合你。""我不会背叛,真的,请相信我。"陆正光叩地跪了下来,拼了命叩头。"太慢了,警察已经找上门了。"所以,他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资格。陆正光抬起头,天色太暗,泪水也朦胧了他的眼,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脸,"拜托,请相信我,我会解决掉警察的事,我保证。""你已经不值得信任了,你的保证更是一点价值也没有。"举枪的手未收回,另一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条纯白色的毛巾,毛巾的纤维遇空气,传来刺鼻的药水味。对于这样的药水味,陆正光熟悉得很,虽然现在的他是个精神科医师,但曾经在医学院里上课,对于解剖迷昏麻醉之类的学问,知道那毛巾是浸泡过某种能让他昏迷的物质,是哥罗芳或是乙醚之类的东西。"拜托!不要,我已经够忠心了,拜托。"陆正光不断地求饶。"要我来,还是你自己?"拎着毛巾的手往前一递。陆正光的双眼紧盯着毛巾,泪水和鼻水齐下,双肩因哭泣而**,"拜托,我还不想死,真的……""每个即将死亡的人,都会这么乞求着他们的神。"含着麻醉物质的毛巾被递上前,递到了陆正光的脸门前,"早在条子找上你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你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机会。"看着毛巾,陆正光抬起泪眼蒙蒙的眼,看着眼前的人,许久后,他颤巍巍地道:"我……自己来……但能不能请求一件事?""你说吧。""放过我老婆……"这一刻,他好后悔,对于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放过你老婆?"这话令人感到好笑,非常有意思,"想想她曾经对你做过的事,谎言、跟踪、骚扰、要挟、甚至是接近歇斯底里的胡闹,想想你曾跪在我面前,诉说着对她的厌恶,难道那些都是平白无故?再想想当初说希望她死,不是你最渴望的要求吗?现在怎么了?你良心发现了?慈悲心作祟?居然想为她求我?""拜托。"陆正光猛叩头。他承认,他厌恶他的妻子,甚至是憎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