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翼飞疲累地搓揉着眉心,"这是毋庸置疑,依照常理和经验判断就可知道的。"因为现场是经过精心策划布置过的,不管是死者被钉吊的位置,身上存留的伤痕,流淌的血痕,蓄意焚烧半边的行为,都一再显示出不是命案的第一现场。"你可想过,为何凶手要这么做?"尹启雄的双手拱起,撑着下巴,"只是单纯地向警方挑衅?还是?是为了某种神秘的仪式?亦或是要向某人宣示?""老尹,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死者的右半边被焚毁,但凶手却挖走了他的左眼球,而且在他的口腔内塞入虫蛹,单就这点上来说,挺像某种仪式,所以我才会有仪式的联想。不过就弃尸地点来说,为何是停车场?为何要在杀了人之后,将尸体弃于一个这么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而且精心布置过,这个用意若是解释为宣示,也是不无可能的,你说对吧?"巫翼飞沉默了下来,看来他正认真思考着尹启雄的话。"最怪的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联络不上陆太太。""陆正光的亲人呢?"遇亲人被杀害,家属应该都会急忙与警方联系。"他是个孤儿。"说到这儿,巫翼飞好似很不甘心线索又到这儿断掉,气愤地抬脚又踢了旁边的椅子一下。"陆太太的亲人呢?"不好说,尹启雄有股不妙的预感。"都移民了,父母目前在加拿大,以前也是赫赫有名的医生夫妻。"与他相同,巫翼飞也怕,怕陆正光的老婆会成为这个案子的第五具尸体。"第一具尸体的身份呢?"转了个方向,尹启雄问。"目前为止,仍不明,从失踪人口的比对中,也查不出来,即有可能生前并未被提报失踪。"这点巫翼飞也想过,由于第二和第三具尸体身份的确认,案情一下子明朗,追查到关系人陆正光,虽然后来他也成了被害人,但不能否认,查出死者身份有助于案情的进度。"这样……"案情的进展似乎又到了焦灼处,得慢慢抽丝剥茧,或许才能解出真相,"那个发现陆正光尸体,报案的小医生呢?"尹启雄忽然想起了叶枫棠。"是实习医生。"巫翼飞纠正他,一提到叶枫棠,他一肚子火。尹启雄饶富兴味地看了巫翼飞一眼,"是,那么,我们的那位小实习医生呢?"他嘴角的笑让巫翼飞不悦,好似在说着看好戏的心态,他跟那位女实习医生没什么,甚至觉得她得理不饶人,骄傲自大得让人恨得咬牙。"老尹,你可别胡思乱想,我讨厌那个叫叶枫棠的女人。"巫翼飞强调。"我有说什么吗?"尹启雄笑了出来,摇摇头。"你!"巫翼飞想骂人,但想想还是作罢,现在动了怒不正符合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态吗?"算了,算了,我是想说,我本来就准备再去拜访她。"毕竟她已成为这些案子到目前为止,唯一一个存活的证人。"陆正光的家里呢?什么时候可以进去搜查?""等检察官的搜查证下来。"巫翼飞说完话与尹启雄对望,两人不再说话,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们各自沉思,也各有打算,一会儿后,尹启雄由感而发,"这种连续变态杀人案件,就像永无止境的噩梦一样。""是呀!像噩梦,多希望能赶快清醒过来。"巫翼飞感叹地说。"要梦醒就得看我们有多快能将凶手揪出来。"叶枫棠从躺上床到真正睡着,绝对不满三个小时,这个时候不管谁来找她,都会被列入不受欢迎人物名单,更何况按门铃的还是一个货真价实让人讨厌的人。"有什么事?"站在门后,叶枫棠的口吻极差,只将门拉开一小道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