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杀人凶手,怕警察干吗?相反,我还希望他们能快快抓到那个杀了陆学长的人。"她从厨房里出来,手上端了杯茶,"周玮,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是说……"她又想起了那残忍的画面,喉间一哽,伤心得说不出话来。"你还好吧?"周玮细心地发现。叶枫棠将茶端给他,"我没事,只是……我只是想起了陆学长受害的模样,那凶手真残暴,简直不是人。"周玮接过茶,眸光深切地看着她,"你肯定很久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吧?"他的话让叶枫棠一愣,随即红了眼,"周玮,你呢?陆学长被杀害了,你怎么办?有没有考虑换个医师?"周玮叹了一口气,先将茶杯放到一旁小几上,摊了摊双手,"精神科的医生多得是,何况我又不是什么重大毛病,大不了再找个医师就好了,不过你……"周玮停住了话,伸过手来将她拉近,让她在身旁坐下。"Syrup,我担心你,我就猜你肯定无法好好地睡上一觉,所以一进公司忙完,我就急着来看你。你要不要尝试看看,在这里阖上双眼,小睡一下,我在这里陪你。"叶枫棠将脸靠在他的肩膀,周玮的肩窝确实让她感到温暖,而且也放心了不少。"你今天不用再忙其他的了吗?""不用了。"周玮挪挪身躯,让她在沙发上躺下,并且为她找到个舒适的位置。"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人一放松,叶枫棠渐渐有了睡意。过了一会儿。"周玮。"她轻唤他。"嗯?"他喉结滚动着回应。"我想在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我们这种感情还要可靠的了。"哥儿们,他们是最好的哥儿们。"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轻轻地捧起她的几根秀发,放到鼻间一嗅,周玮深切地看着她,她睡着时的模样,一如他记忆中一样迷人。曾欣慧已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醒来,头疼的感觉依旧,全身血脉逆冲的感觉依然,五脏六腑的撕痛已远远超过她所能忍受,她如一只挣扎蠕动爬行的虫趴伏在地上,呕过了一遍又一遍,只求一死得以解脱。"啊!"张开嘴,她仰望天上的月,发出凄厉尖叫。又到了月圆时分,今晚的月亮将会在十二点时最为明亮,而她体内的痛苦也将在几分钟之后达到最激烈的状态。"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曾欣慧哀嚎着伸出手,纤细的指缘紧紧地抓住一旁泥壁,指甲勾入泥壁里。管不着那灰褐色肮脏的烂泥玷污了她的指,粗糙的泥石磨破了她的肌肤,斑斑驳驳地,新旧伤痕交错,手掌上、每只手指染着紫黑色的痕迹,那是血液流了又干,干了又流的证明。"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她不断地呐喊,望着由远而近的身影。那人手中提着个灯笼,由纸糊成的灯笼中可看出烛影飘荡,微薄的光线将提着灯笼的人的身影拉得老长,随着烛火的摇曳,影子一下晃东,一下子飘西。"想死是很容易的,但你的时机还不到。"来到曾欣慧身旁,那人蹲了下来,伸手揪起了她的发,凝神地瞧着她的眼球,"每个人赤身**地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你的意义是孕育这世界上极为珍贵高尚的物种,想想,这是多么荣耀的事呀?所以,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杀了我,拜托……杀了我!"陷入疯狂的曾欣慧哪听得下话,除了发疯似的大喊大叫,抓着泥墙的手指猛烈地抓握,一滴一滴鲜红的血从指尖和关节处冒了出来,染湿了指上暗黑色的泥垢,一滴一滴地滑落到泥泞的地上。这是个恶心的地方,除了满地泥泞潮湿的泥墙上还满布灰褐色的霉灰,一股腥臭腐蚀的气味充斥其间,若仔细观看,不难察觉几步外有几个大排水孔,排水孔上沾着类似鱼骨和昆虫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