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要介绍一下五楼两男三女的情况。(上面一段写错了,是五楼不是四楼,抱歉。)两个男孩子住在501,短发平头的那位叫邵大力(化名,为了尊重隐私,以后文章中出现的大部分人名都是化名),西安人。头发长一点,有些瘦弱,还有点忧郁气质的那位叫海洋,安徽合肥人。海洋的个子要比邵大力高一点,大概有一米七八的样子。三个女的住在502,胖嘟嘟娃娃脸的上海姑娘叫黄甜,外号叫法式馒头。有一身小麦色皮肤,身材看起来超棒的健美型女生叫周立立,广州人。还有一个天津女孩叫富文娜,长得比我家胡知道同学(我家这位一米七三,他常常自嘲是二等残废~)还高,穿上高跟能比过海洋,身架子非常骨感,看起来像个模特,唯一遗憾的是脸长得比较“冷”,其实“冷”也不失为一种气质,可是富文娜的性格偏偏又很热情,很“缠人”,性格和形象一结合,感觉就相当怪,非常错位。有天傍晚,我们和五楼的两男三女在楼顶吹风侃大山,天空阴沉沉,忽然下起雨来。雨一下,大伙儿当然拥到雨棚下的木桌边避雨。这时候周立立忽然说了一句:“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前面的雨幕,那里除了雨点和盆栽植物之外,什么也没有。邵大力对周立立最是顷心,听到她的话马上问:“什么东西?”周立立睁大眼睛,脸上的神情非常怪异,摇摇头,又揉揉眼睛,这才说:“我刚刚明明见到天空有个黑影掉在阳台上,怎么什么都没有了?”周立立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是浑身一冷。我和胡知道互相对视了一下,心脏猛地加速跳动起来。阴楼!这两个字堵在我的喉咙口,仿佛骨鲠在喉,不吐不快。黄甜抱住双肩,小声小气说:“立立你是吓我们伐?”周立立靠在木椅子上,嘴唇打着哆嗦,仿佛没听到黄甜的话。我一看他们的神情就知道,他们一定也知道阴楼的传闻。胡知道同学憋不住,心怀鬼胎地故意说:“周立立肯定眼花了,哪有什么东西,你们说是不是?”富文娜凑到我身边,用手指捅捅我,在我耳边耳语:“姐,你和大哥是不是不知道那件事啊?所以才会买这里的房子。”我心中咯噔一下,脸上却跟没事的人一样,说:“什么事啊?买这里的房子怎么了?”富文娜仿佛恨铁不成钢似地,拼命跺了一下脚,说:“啊呀,你们原来真的不知道啊,这里是阴楼,死过人的。”她急切之间说这句话,声音很大,我们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周立立猛然警醒过来,一把拉住富文娜的手:“娜娜,我……我肯定是见到……那些东西了。”邵大力不以为然地笑笑:“我们这里三个男人,就算有鬼也不用害怕,再说了,世上哪有那些东西,都是谣传,海洋,你说对吧?”性格内向的海洋搔搔头,冒出一句让大家都头皮发麻的话:“我刚刚好像也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从上面掉下来。”“赫撒宁了(上海话:吓死人了)。”黄甜两只手捂住耳朵,“不玩了,你们老是吓人。”富文娜挣脱周立立的手说:“就是,真没劲,老来这套,海洋,你不会又说看到倪燕了吧。”海洋摇摇头,没作辩解。胡知道同学又憋不住,问:“谁是倪燕?”富文娜快人快语:“倪燕就是这栋楼的第一个死者。”阴楼,真的死过人!听富文娜的意思,这里还不止死过一个人!我和胡知道的脸都泛了白。我说:“那倪燕是怎么死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住进这栋楼的人谁不知道,学生一届一届换,这里的人也一拨一拨换,那些事情当然也会一届一届传下来。”富文娜身子向我身边靠了靠,“再说,这几年,楼里死过可不止一个人!”我和胡知道这下是真的吃惊了,没想到住在这里的人居然都知道该楼的历史。我说:“那你们怎么还住在这里?你们不怕吗?”“怕,谁不怕,住在这楼里的每个人都怕这个传闻,虽然有些人嘴硬说不信邪,但我知道那只是说说而已,硬着头皮住在这里的人恐怕都是因为一个原因,这里的房租超便宜。”“你们也是因为这个?”“我们,一半一半吧。”富文娜越说越起劲,“你不知道吧,我们中间还有位相当有名的恐怖小说作家呢,网上粉丝不少哦,她一定要来这阴楼体验生活,我们关系这么铁,当然舍命陪姐妹。”她指指邵大力和海洋,“那两位也只好舍命陪心上人。”居然有一位恐怖小说作家!我此刻的好奇心暂时让我忘却了对阴楼的恐惧,她们中谁具有作家特质呢,作家一般都是最**的,难道是周立立?我的想法全然错了,有时候事实就是这样,往往最意想不到的才是真实的存在。当富文娜告诉我黄甜是那位作家之后,我几乎傻了眼。这个胆小得一有风吹草动就捂住耳朵的小姑娘居然是写恐怖小说的!?雨渐渐停了,云开雾散,星星和月亮都在天空中露出脸来,照得大阳台上一片银光。这亮色让恐惧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大家又重新活跃起来。我不甘心故事听到一半,半拉半拖地将兴奋的富文娜拉倒阳台边,富文娜是个挺聪明的人,她说:“你是不是想知道倪燕的事?”是的,我非但想知道倪燕的事,我还想知道有关这栋楼的一切故事,毕竟这里是我的家!所以的事情都有一个源头,我相信,倪燕就是这栋楼被称作阴楼、本地人讳莫如深的源头。因为,她是第一个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