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知道连忙冲过去扶住他:“怎么了?”“突然……突然出现……突然……”邵大力舌头打结,结结巴巴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时我们都开始觉得不对劲,一起走了过来,田医生小心翼翼凑近猫眼,一边看一边说:“没什么啊,外面亮着廊灯,什么也没有啊?”我正要伸手去开门,田医生猛然“啊”一声大叫,脸色苍白,摇摇晃晃连退好几步!他这一声大叫把我们都吓住了,我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门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把两个大男人吓成这样?莫非……我的心跳开始剧烈起来,莫非,盛如意又回来了!?三个女生缩在我的身后,揪住我的衣服下摆,黄甜小声问:“田,田医生,你看见了什么?”田医生身子还在发抖,两片嘴唇也在不停地抖动:“一个女人,一个被泡得发白的女人。”胡知道将邵大力交给海洋照顾,过来和我对视一眼,我向他点点头,拉住他的手,胡知道凑近猫眼向外看去,他盯着猫眼足足看了有两分钟,房间里大伙都凝神屏气,等着他的结果,又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胡知道才抬起头来,看着我摇摇头,说:“看不到,外面什么也没有。”说着就要去开门。邵大力尖叫起来:“别!别开门!外面有女鬼!泡得发白的女鬼!”又是泡得发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许他们是对的。”我把胡知道拉到一边,硬着头皮说,“我来看看。”果然,就像胡知道说的,外面廊灯亮着,光线还算明亮,猫眼的可见范围内,什么也没有。我边看边说:“什么泡得发白的女人啊,没有啊,是不是走了?”话刚说完,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我突然看见了!门外面确实站着个女人,穿着八十年代那种常见的老款的确良衬衫,梳着两个麻花辫,浑身水淋淋的,像刚从池塘里爬上来,衣服和头发都在滴水。她低着头,我一时看不见她的脸,可是我却可以看到她露出袖口的手,惨白浮肿,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仿佛在水中泡了好几天一般,我头皮发炸,脑海里陡然冒出一个词——浮尸!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甚至不敢呼吸,似乎从鼻孔里漏出一丝气息也会要了我的命。这样的场面,如果我晚上一个人在家,绝对会被吓死。还好,还好现在我的家中有八个人!那女人仿佛知道我透过猫眼在看她,慢慢地抬起头,露出那张同样浮肿惨白的脸!老天,老天,我的老天!这女人我认识,她是雪三丫!是我三爷爷的三女儿!是落水而死被接引去自在天的三丫头!她来干什么,难道,她是为玉蝉破碎而来的?难道,她是为了自在天来向我们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