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呵呵。以你的聪明，也应该早就发现了吧。现在和你一起的那些人有很多可疑之处。比如他们那些像是超能力一样的力量，还有他们那些奇怪的言行。”吉尔心里一紧：“你怎么知道？”“呵呵，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一些更加惊人的东西。可惜的是我现在不能亲口告诉你，你必须要自己去寻找答案了。”对方笑道，“答案，就在和你同行的那群人身上。”“我本来就想要找到答案。”吉尔有些苦恼，“可是现在我也没有好方法。我去问他们的话，他们是不可能如实回答我的。而且他们一遇到重要的事情就说汉语，我也听不懂。”“我送给你两件东西吧。东西都在你的**，你转过身就可以看见了。”听完对方的话，吉尔朝床的方向转过头去。那里果然摆着两样东西，一是个耳塞，二是个墨绿色的圆球。“这个耳塞是翻译机，只要你戴上它，无论对方说什么话都可以实时翻译成标准的英文。”对方解释道，“至于那个球，只要你把它放在身上，右手做出OK的手势，你就可以隐去自己的身形。然后再做一次手势就可以显形。”吉尔犹豫了一小会儿，但最终还是伸出手去拿那两件东西。“等一等！”对方突然出声了。“怎么了？”吉尔很诧异。“最后再提醒你一下。你得到的答案，也许会改变你的一切。你所寻求的真相，也许会让你后悔。”对方说道，“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要是你无论如何也想知道真相的话，那就用上这两件东西吧。相反，如果你觉得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那就没必要去碰它们了，我会把它们拿走的。”吉尔停下了动作，问：“那你呢？假如是你，你会怎么选？”“我吗……”对方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不管那个真相有多么可怕，我也不愿意继续被蒙在鼓里了。”吉尔毅然坐到床边。她先拿起了那个墨绿色的圆球，然后做了个OK的手势。她的身体在一瞬间之内就变得透明，完全溶入了周围的空气当中，看不到了。吉尔朝屋里的一面穿衣镜望去。那上面根本看不见她的身影。这个隐身球是真的！“那个队长和队里的女人正在这个建筑的大门口讨论着机密的问题。你现在过去，刚好可以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对方对吉尔说道，“不过要记得必须小心一些。那个队长的耳朵可是很灵的。”“好。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我还是得谢谢你。”吉尔说着拿起了**的耳塞，朝外走去。为了怕别人发现，她小心的开了房门，而且只是把门虚掩着就走了出去。等吉尔消失在门外以后，那门却又自动开了一条缝。“真是个愚蠢的女孩。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才比较幸福。”隐身的勾魂使者瑞娜低声自语着，也朝大门的方向走过去了。她对吉尔说的控制隐身的方法根本就是假的，吉尔的隐形和显形必须要靠她的操纵才能实现。也许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吧。瑞娜这样想道。“王汉仁，我接下来的话会很奇怪，但我还是希望你听一听。”萧阳凝望着前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怀疑，我们也许根本就不是人。”王汉仁十分困惑：“你的话是什么意思？”“王汉仁，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萧阳问道，“我们和吉尔、海伦她们有什么区别？”“这还用说吗？我们是真实存在的人，只是意识进入了这个虚拟世界。”王汉仁答道，“而吉尔和海伦她们只是由这个虚拟世界的电脑系统所制造出来的虚拟人物，也就类似于电脑游戏里面的NPC吧。”话音刚落，地面传来“咔”的一声，像是有谁踩破了地上的枯枝。“谁！”萧阳警觉的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也许是什么小动物吧，应该没有什么威胁。”王汉仁道。“嗯。”萧阳安下心来，“好吧，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你的认识可以说是我们的共识，那是崔文人告诉过我们的，我们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认为的。别说是我，就连彭飞和苏飞琪都对此深信不疑。可是你知道吗，最近我对这一点有些怀疑了。”王汉仁侧着头望向萧阳，“为什么？这应该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啊！”“先说那些虚拟人物吧。刚才我让罗如志把海伦关进屋子里去了。海伦当时反应之快，几乎立刻就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攻击罗如志的要害并且夺下了他的枪。要不是后来我和罗如志配合制服了她，后果就严重了。”萧阳感叹道，“我觉得以人类的智力和反应，顶多也就能做到那个程度了。”王汉仁嘟哝道：“这只是偶然吧。”“那就再拿吉尔来举例吧。”萧阳说道，“她也是虚拟人物。可是除此之外，她和我们还有什么区别吗？在亚西福特岛上，吉尔敏锐的识破了我的谎言。而即使如此，她还是决定跟我们一起走。吉尔说她要寻找什么答案，虽然我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也可以看出这是她经过仔细思考之后做出的结论。一个虚拟人物竟然能有这种程度的智能，你相信吗？”“萧阳，你太多心了。别被吉尔的外表和行动欺骗了，那样也只是假象！既然这里的超级电脑系统能让我们感觉不出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区别，那以它的强大性能，要造出和真人没有区别的虚拟人物也不难吧。”王汉仁肯定的说道，“但是，不管他们再怎么像人类，他们也不是真人，只是虚拟人物而已。”吉尔咬紧牙关聆听着萧阳和王汉仁的对话。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像巨大的铁锤一样锤击着她的心脏。她其实很想显形出来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什么虚拟出来的人物，而是真实的存在。但她却办不到。因为现在就连她自己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怀疑。自己真的是人吗？还是像他们所说的一样，只是虚假的存在？吉尔心跳得厉害，却还是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屏气凝神的聆听着萧阳和王汉仁的对话。刚才吉尔不小心踩到树枝已经引起萧阳他们的警觉，现在她可不能再弄出什么动静来了。这时只听萧阳笑了笑，收回了望向前方的目光，扭过头紧盯着王汉仁：“那我们呢？你说我们是真人，那你能证明这一点么？我们觉得自己是真人很可能只是错觉，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东西，恐怕就连我们也不能例外。”王汉仁反驳道：“不对！我们能完成任务，还有可能离开这个世界，我们怎么会是虚拟人物呢！”“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离开过这个世界。而且先贤的话也可能是骗我们的。”萧阳冷冷的说道，“这些什么手表啊，任务啊什么的，全都是系统捏造出来的罢了。搞不好我们也只是电影、游戏、小说里面的人物，处于这个世界外侧的‘真正的人类’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我们演戏。”“不，绝不可能！”王汉仁使劲的摇头道，“我相信自己绝不是虚拟人物！我是王汉仁，我有爸爸，妈妈，有姐姐，我还有那么多的朋友！而且我还记得我以前的事情！在进入‘地狱’之前，我经历过的每一件大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前段时间才分手的男友的事我也记得很清楚！对，我肯定自己就是王汉仁，不可能是什么捏造出来的人物！”萧阳淡然道：“可是万一你的记忆也是捏造的呢？这里的主系统如此强大，要捏造一份虚拟人物的记忆也不难吧？”王汉仁本来就已经有些动摇了，听到这句话以后更是完全失去了自信。她不由自主的朝后退着，不住的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我……”王汉仁的声音越来越小，眼中快要流出泪水来了。萧阳长叹一口气，跨前一步，揽住王汉仁的双肩。颤抖着的冰冷的触感，传入他的怀中。“真是很对不起。”萧阳低声说道，“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萧阳的话造成了王汉仁的动摇。对此萧阳虽然很愧疚，但他也是逼不得已。对于自身的疑虑伴随萧阳很久了，而到了今天，他的这种疑虑由于亲眼目睹海伦的行动而达到了顶点。虽然知道这种疑虑不能随便和别人讲，但萧阳觉得自己快要被压倒了，非要找人倾诉一下。如果崔文人或是苏飞琪还活着，又或者是彭飞还在身边也好，他们即使听了萧阳的这些话也不会动摇。可是现在萧阳的身边只有王汉仁、方新和罗如志三个人。罗如志在这个世界待得还太短，方新的头脑则不够好，只有王汉仁一个人能够理解萧阳的话。可是王汉仁的心理承受能力并没有萧阳想的那么强。萧阳讲的那些话，几乎让她崩溃了。萧阳尽量温柔的对王汉仁说着话，安抚着她的情绪。他并不知道，在现场还有另外一个几近崩溃的人。吉尔蹲在地上。她抱紧了自己的头，心乱如麻。就连拥有真切记忆的王汉仁也对她自身是否真实产生了疑问，那自己呢？回想一下自己的记忆。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在亚西福特岛上的经历。往前是在浣熊市里面对那场恐怖灾难的事情。再往前是认识了克里斯他们。再往前是自己在警校毕业。再往前……想不起来，完全想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是失去记忆了吗？不，不要骗自己了。脑中这种空空如也的感觉，那只有一种可能。自己——也就是名为吉尔－瓦伦丁的这个存在并不是真正的人类，只是由电脑制造出来的虚拟人物而已。事实上吉尔在很久之前就对这个世界产生了疑问。她根据自己所掌控的知识，感觉到这个世界有些奇怪的不合理之处。但是由于身边的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所以吉尔自己也不是很在意。直到吉尔上了亚西福特岛，遭遇了萧阳和他的队伍之后，那一系列宛如做梦一样的经历才让吉尔重新拾起了她的疑心。吉尔想要了解真相，所以才答应了萧阳的请求与他同行。但吉尔万万没有想到，从萧阳口中道出的真相竟然如此触目惊心。她之前也顶多只是推测自己是在一个充满幻像的世界当中，却从来没想过就连自己也只是一个幻像！“一切都是虚假的……我的人生只是一些数据的流动罢了。”吉尔在心里这样自嘲的说着，拿出麦林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头。就这样，把这虚假的一切都结束吧。“果然，你还是后悔了啊。”刚才那个女声再度从吉尔的耳边传来。吉尔保持沉默。事到如今，后悔不后悔又有什么区别。无论后悔还是不后悔，那都不过是虚假的感情，是模拟出来的一堆数据罢了。“怎么了？为什么不马上开枪？既然是虚假的生命，那就简单的去死好了。”说话者似乎在冷笑，“难道说你现在还眷恋着这虚假的人生？你还在不甘心？”不，眷恋也好，不甘心也好，就连这些感情也全都是虚假的！吉尔这样对自己说着。可是，她的手指却好像僵直了一样，怎么也按不下扳机。那些被捏造出来的记忆不断的在她眼前闪现，让她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吉尔静静的放下枪，插回腰间。对。我不甘心。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那又怎样？我发誓我一定要活下去，无需任何理由！哪怕就连这个心愿也是虚假的也没关系，我的决心不会改变了！——吉尔对自己的心许下了这样誓言。“恭喜你开始觉醒。接下来，请按照以下的提示去做。”几乎是在同时，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响起在吉尔的脑海里。当然吉尔并不知道，对其他的一些人来说，这个声音已经听得他们快要厌烦了。王汉仁的情绪还不稳定，萧阳只能继续安慰她。他本来是为了安心一些才对王汉仁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没想到王汉仁竟然完全受不起这种惊吓，这下子算是多余的都搭上了。就在这时，萧阳听见了先贤的声音。“特殊警告：幻形觉醒开始。幻形轮回任务启动，轮回核心为吉尔－瓦伦丁。玩家随机选择开始。”“呃？”萧阳惊讶的出声道。幻形觉醒？幻形轮回任务？这些名词萧阳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至于说轮回核心是吉尔，这句话就更莫名其妙了。紧接着先贤又提示道：“恭喜你被选中参与任务。幻形轮回任务将在下一次提示后开始，请做好准备。”萧阳连忙问王汉仁：“喂，先贤的提示你听到了吗？”“我……”王汉仁还没从萧阳那段话的打击当中清醒过来。“别发愣了！现在不管我们是真人还是虚拟人物都无所谓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完才是正理！有什么想不通的，任务完成以后慢慢想吧！”萧阳摇晃着王汉仁的肩膀，“快告诉我，先贤有没有提示你被选中？”听萧阳这么一说，王汉仁算是回过神来了：“没有。它说什么幻形轮回任务开始，然后说我没被选中。”这时方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原来他也接到了幻形轮回任务。随后罗如志的通讯也来了，不过他并没有接到任务，只是感到新出现的这个任务很古怪才来问一下。“在这里我也说不清楚，大家都到大厅里集合，我们商量商量吧。”萧阳说完后就朝门里面跑去，地板上响起了零乱的脚步声。萧阳跑进大厅的时候，罗如志和方新已经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们的神色都不太好，罗如志是一脸疲惫，方新的脸上则写满了不安。“方新，这次主要是我们俩的任务，也许还和吉尔有关。”萧阳直接说道。方新问：“幻形轮回任务到底是做什么？”“不知道。”萧阳摇头，“崔文人当初也没和我提过这个任务。”“那怎么办？”“我们俩等着先贤的提示，到时间就去完成任务。罗如志和王汉仁留在这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等我们回来。”萧阳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等等！这里也不是100%的安全。万一我们在这里碰上什么危险，我们能依靠的还是只有你。到时候你赶不回来怎么办？”说话的是王汉仁，她已经从外面进来了。萧阳望向罗如志：“你和王汉仁都上飞车。两人轮流守夜。一遇到解决不了的状况，立刻启动飞车逃生。”说完，萧阳又拿出传送枪朝王汉仁手中递去。这把枪是目前全队里功能最强大的道具，危急时刻用来逃生是最好用的。王汉仁没有立刻接过传送枪。她问：“……传送枪给了我，那你们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萧阳笑道：“放心吧。独自保护两个人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吉尔已经偷偷跑回了她和王汉仁共有的房间里，重新显形了。刚才她跑回来的时候也发出了不小的脚步声，幸好萧阳那时并没有注意。“呵呵，感觉怎么样？”跟随在她身边的瑞娜又出声了。“刚才我脑中的声音是什么？是你在搞鬼吗？”吉尔追问道。“那东西叫先贤，在这个世界里是类似管理者的存在。它的话是绝对正确的，你只要按照它说的做就行了。”瑞娜说道，“对了，那个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