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争论－－A

热烈的歌声突然停顿，阶梯大教室出奇地安静下来！“那位同学！请你起来！”刚刚清醒过来的王十二吃惊地看到风度翩翩的指导员将目光投向了他。在确定指导员是在叫他的情况下，王十二无可退缩地站起身来，整个大教室超过一百双的眼睛便齐刷刷地投向了他！王十二虽然坐在第一排，但他不用回头也能够感受到那上百双眼神注意的威力！黑膛脸瞬时变得紫红，王十二抿紧了双唇，双垂的双手却握紧了双拳，希望冀此来给自己增添几分信心。指导员潇洒地做了个请的姿势，对着王十二说道：“请你上讲台来！好吗？”王十二看了一眼他的教官章天勇，章天勇则向他投以不容置疑的一瞪。咬了咬牙，王十二低着头走上了讲台，站到了指导员的身边！自然，他的眼光是看着讲台上那空空的桌面的，让他面对上百双的眼神汇聚？他还缺乏这份勇气。“不先自我介绍一下吗？”耳边传来指导员亲切随和的声音，和他的容貌一样充满魅力，让人无可抗拒。自我介绍？王十二的心却是抽搐了一下，这不是存心让他出丑吗？有什么好介绍的，不过是想让自己在上百人面前直接承认就是那个刚入学就挨留学察看处分的王十二罢了！王十二不可抑制地强烈愤怒起来，终于化做滔天怒潮！霍然抬起头来，王十二的目光冰冷至极，强烈的愤怒使他暂忘了局促和不安，他狠狠地盯了指导员一眼，将目光投入讲台前一百多双等待看他洋相的可恶的眼神！此刻，他的普通话竟然出奇的标准与流利！“我就是王十二，那个上了公告栏的刚入学就被留校察看的家伙！事情起因是因为我在长沙站当众脱了女生的裙子，事情就这么简单，大家满足了吗？还需要我交待一些细节吗？”然后，王十二看到了讲台前的一百多双眼睛中无一例外地流露了出了惊讶的神色，几个女生更是以小手捂住了小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窃窃私语声如小溪流水般轻轻响起，学生们开始轻声交谈起来。“大家安静！”指导员赶紧制止，尴尬地干咳一声，解释道，“那个，王十二同学！处分只代表过去，未来依然掌握在你手中！只要你好好表现努力学习，你一样可以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现在，我们先不说这个，我将你叫上来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刚才你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唱军歌？”“刚才？”王十二一怔，这才想起刚才只顾着担心身旁的大眼美眉是否会突然破口大叫“非礼呀！”而忘了留意指导员在教唱歌了！但生性倔犟的他何曾产动承认过错误来？当下便强自辨解反诘道，“我为什么要唱歌？唱歌有用吗？”指导员微微一笑，身为大学教授，见过的学生真是多了去了，王十二的心理他自然是清楚得很！这也是他的本意，想籍此对全体同学做个典型教育，让所有的学生了解——为什么要唱军歌！“你觉得唱歌没用吗？”“不错！”既然已经扛上了，王十二便决定硬撑到底，“唱歌是女生的事，我认为一个大男人是不应该捏着嗓子哼哼的，那有失男子汉的气度！”“哦，照你这么说那些港台的流行男歌手都算是男子汉了？因为他们也在唱歌啊！”“是的！”王十二咬了咬牙，却是坚定说道，“港台的大部男歌星如*、黎明之辈皆不能算是真正的男子汉！充其量不过是一堆无病哼哼的无聊之徒！”“那么，古代的剑侠霸王们呢？比如弹剑而歌的项羽和周瑜，难道他们也是无病哼哼的无聊之徒吗？”“他们……”王十二微微一顿，反应相当迅速，“那不是唱歌，那应该叫做‘吟’，是一种完全迥异于现在歌唱的表现手法！相对于女子歌唱的柔美，男人的‘吟’充满了阳刚的味道，可惜，现在已经失传了，我们已经只能缅怀和遥想古人的风采了！”指导员有着一刻的惊讶！他心底微微有些惊异于眼前学生敏捷的反应与犀利的辨材！但也仅仅是微微有些惊讶而已！比起初出茅庐的王十二来，指导员的学识自然是要丰富得多了，要想辨倒他，王十二只怕是不差得远了。“流行歌手怎样，我们就不说了！说实话我也很讨厌那些港台流行歌手！我们现在要唱的是军歌！你依然认为军歌也是没用的吗？”指导员微笑着，他已经挖好了一个大坑，就等着无知的王十二一头往里撞。比起指导员的老谋深算，王十二自然是要稚嫩得多！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王十二张口就说道：“不错，我认为军歌也没什么用处！”“好！”指导员高叫了一声，不再理会王十二，而是转向教室中的全体学生，“全体起立！”“哗……”在一片衣服和桌椅的磨擦声中，一百多名学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整个阶梯大教室立时成了一片草绿色的海洋，再看不到其它的颜色。“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唱！”指导员举起了双手，打着拍子开始领唱。嘹亮的国歌声立时充啻着整个大教室，铿锵的歌声震得王十二耳鼓发痛也震得他热血澎湃！他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也许就在某一天的早晨，他偶然中听到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他的满腔热血就开始不可抑制地躁动起来、汹涌起来！歌声持续了数十秒，嘎然而止！惟有余音袅袅历久不绝。“坐下！”指导员向起立的全体学生压了压手，学生们在一片响声中整齐划一地坐下。再度转向王十二，指导员似乎散发着灼灼神光的双眸紧盯着他，语气也带了几分严肃的味道：“王十二同学，你能够说说刚才的感觉吗？凭你的良心，不要说谎！”“这……”王十二愣住，刚才的感觉，他能够说出来吗？那不是自打耳光吗？“你是不是感到热血澎湃、**昂扬？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