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那方停止了攻击,那带着探究,不解,疑惑的眼神看着芯鸾飞。那马匹上面,那金光闪闪的男子突然笑了,他不笑很冷,一笑更冷了,他嘴角轻勾,明明是那般优美的弧线,可是在他脸庞上却僵硬得似钢丝被手压得弯曲。他抬眸,那眼瞳竟是范着金色的,那黄金般灿烂的美瞳像是一把锋利无比的电光,在阳光照射下更加渗人夺目,比那冬日漫天满地铺满的冰川更为摄人心魄。芯鸾飞被他一看,顿时感觉到自己像是入身冰窘,而那无影的刀子似一把一把凌迟着她的心,那冰冷的寒气如毒蛇一般串入她的体内,让她行动都有些迟缓。金瞳!居然是金瞳!芯鸾飞再白痴也知道金瞳是什么,这种眼瞳的人天生能给人一种无形的摄人力量,特别是,那双眼睛也是最好的武器,它能够发出无形的万刃刀子,只要他在攻击你之时,你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必伤无疑。如此恐怖的人,如此受上天眷顾的人,再加上这身蟒袍,芯鸾飞大概已经肯定了这人的身份。西斯国三皇子!在她十岁之时就已经听说过他的大名,伦窝藏。而他,分明只是普普通通的看了芯鸾飞一眼,芯鸾飞就受不住,再不敢与他对视,撇开目光去。伦窝藏刚一出生就有一名世外高人出现,对他说道:“受天之待,秉天之气,祸兮?福兮?”当时所有人都为之震撼,认为这位皇子必能有所出路,必能得到皇上最佳宠爱,可是却不料第二天,皇上竟把他打入冷宫,受尽一切寒凉,而他母妃也连带被处死。他天生聪明,话却说得很迟,因为冷宫深深,闲人勿进,没人教他说话,但是自从他十三岁起,就开始了新的一轮交替。没有人知道当年皇帝为何会勃然大怒,不顾那高人之语,杀人放血,没有人知道,为何那天生金瞳本该受到最好待遇,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皇子,为何才出生就被送入冷宫。一切都是一个迷……而如今,那个不受宠的皇子,又突然间崛起,在他十三岁那年,凶猛的取代了他所有皇兄的地位,夺得了太子宝座,而如今更是辉煌一生,不过才二十七岁的年龄,手下已经有一匹得力干将。然而,这又是一个迷,没有人知道,为何皇帝会在他十三岁那年,对他突然改观。珠宝现在那不显眼的一角,眼中出现深思光芒,西斯国的这位皇子太过于神秘,就连他都没有他过多的消息,而他对于“他”还有那个人来说,绝对是个强劲敌人,他的行事作风诡异,冷血中透出一股掌控一切的味道。“姑娘为何要欺骗我?”他轻声道,话虽轻,可是却低沉,听得人如同被一只手按压进大海里,压抑难受不能呼吸。芯鸾飞强做镇定,呵呵一笑,用手挽了挽自己一头散落的青丝,把地上那根被挣断的发带捡起来,快速绑好。那高扬的下巴被林间斑驳的光影勾勒出一条动人的弧线,亮丽中散发淡淡光晕,映得那本普通的面容竟生动了几分。“公子何出此言,难道公子认为你我素不相识,还有诚信可言?我又不知道你们找谁,你们问,我自然答,正确与否是否见过哪在我考量之间。”她说完把一头黑发甩在脑后,然后侧过脸看向离她不远处的珠宝,笑嘻嘻道:“是吧?”“是啊~”珠宝也天真无邪的模样,看着芯鸾飞微笑,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伦窝藏也笑了,这次他笑得狂野奔放,那笑声穿透林里,豪迈中透着强势的奸诈,像一匹狼,更像一只豹。“姑娘好定力,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他说完,眼中的光芒更加渗人。芯鸾飞装作很惊讶,回眸一望道:“我要知道就因为我随便一句话就引来你们这些强者的注意,打死我也不会说。”她说完很无奈的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副我怎么这么倒霉,我怎么这么衰的模样。伦窝藏似是没有料到芯鸾飞会如此说,愣了一下过后,他呵呵的笑了起来,没有了那刀刃相见,没有那磅礴慑人的气势,没有了那高傲的感觉,就那么平平淡淡的笑了笑。而眼中那金茫也淡了几分,似是隐去……“姑娘,那今天是我的错咯?抱歉。”他说完对着身后的属下说了什么,那属下立刻带着所有人快速撤去。而看见这一幕的芯鸾飞和珠宝都同时松了口气,芯鸾飞这般说把她和那男子撇的一干二净,只是为了让伦窝藏放开对她的警惕,更为重要的是林中那个男人,还光明正大的躺在地上,只要这些人往里面走就一眼能够看见,到时候她们就必死无疑,而现在那些人离开,她们也就安全了。只是芯鸾飞没有想到,伦窝藏会向她道歉,她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什么,因为这个男子的神秘性太高,而且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有点黑暗,有点阴险,可偏偏这然转变出对她一副友好模样不得不让她警惕起来。“不用不用,也不算你的错,谁叫我自由惯了,想干嘛就干嘛,要不然也不会惹来这些事。”别人道歉了,她自然也要做做大意秉然的样子出来,要不然一言不合又引起这位神秘皇子的杀心可就麻烦了。“那为了聊表歉意,不知道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我带你一程可好?”他友好的问道,那刚毅的脸上有着几许期盼。珠宝皱眉,芯鸾飞抽气,这男人原来根本不是放过她,也根本不是像他假惺惺的外表表现的那般,而是一直都没有减少对她的怀疑,他只是换一种人们觉得友好的方式,跟在她身边,监视她!果然,这个男子是极聪明的,可是如今她们却不能拒绝,只能接受。芯鸾飞在心中狠咬银牙,珠宝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呵呵,那自然再好不过,我们要去京都学院考试。”她说完牵着珠宝向伦窝藏走去,“那公子,路途遥远,我们三人同乘一荠吧”。她说完,笑得比花儿还要灿烂,珠宝很配合的快速蹬上伦窝藏的马儿腰背,而芯鸾飞自然紧跟其后。现在她已经确定这个男人不会杀她,而且怀疑她和那小偷是一伙的,想要借她找到那枚令牌,所以她很放心上马。像伦窝藏这样的人应该是极爱自己的马儿的,因为他坐下这马定是跟着他上过战场,出生入死相随相伴,而如今这匹他心爱心疼的宝马身上,载着的可是三位热血动物,那重量定也不轻……芯鸾飞心中得意得笑,你吃我一军,我便吃你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