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克马尔俱乐部官员们的办公地点在整个大楼的东侧靠近训练场的一面,这样设计是为了这些高层管理人员们可以透过窗户看到球员们的训练。市场部经理斯赫琳佳的办公室在东面倒数第二间,最东面是迪尔克的主席办公室,不过他不经常在这里,西面是总经理尼尔森的办公室,而姜牧的办公室在楼梯的西面。姜牧来到斯赫琳佳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总经理尼尔森也在,姜牧向自己的两位顶头上司问了声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有件事想提前给你透露一下,俱乐部经过磋商,决定马上解聘范迪克,一线队主教练一职将由你来暂时代理,你有意见吗?”尼尔森开门见山的把这个重磅消息告诉了姜牧。“为什么?距离赛季结束也不过七场比赛。”姜牧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做出了惊喜状,虽然外国人比较大条,不如中国同胞的弯曲心眼多,但是他们也不傻,这个时候表现的太平静肯定是不对的。“是的,只有七场比赛,即便你上任之后取得七连胜也没有多少机会拿第一了,但是我们担心范迪克难以胜任附加赛的严峻考验,现在球队内部极不团结,球员士气低落,伤兵满营,如果再不改变,最后升级任务功亏一篑就太遗憾了。”尼尔森的这个决定是和斯赫琳佳、迪尔克,还有俱乐部的管理人员共同商量的结果,这个时候让姜牧上任绝不是为了让他争夺那个虚无缥缈的第一名,而是为附加赛做准备的,球队现在已经出现了崩盘的迹象,不管俱乐部会不会被媒体和球迷说没有人情味,范迪克都必须被拿下,剩下的七场比赛正好给姜牧磨合队伍,为附加赛做准备。“能够做主教练我当然很开心,不过我还是要为范迪克教练说句公道话,他还是很有能力的,这三年来,阿尔克马尔被他**的不错,青年球员的培养和训练也都很系统,出现现在的局面主要是球员伤病和士气问题,球员伤病回归之后,他打附加赛也很有晋级的可能。”姜牧略略激动了一下之后,就用很冷静的语气谈了自己对范迪克的看法,不过他主要还是想试探一下俱乐部高层的意愿和态度。斯赫琳佳趁着尼尔森转身给姜牧倒茶水的时候,偷偷的向姜牧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道:“俱乐部的情况糟糕到这样,范迪克能力再好也无力改变,长痛不如短痛,现在换你来做这个主教练,给你适应球队的时间,这样也许能够让球队产生一些好的变化。”尼尔森也很无奈的道:“我们也曾经想给范迪克一个体面的下台机会,但是这段时间球队日况愈下,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管理界有这样的一句话,一个好企业,即便是坏的决策,也会被员工理解成好的,而一个坏的企业,就算是好的决策也会被理解成坏的,现在的范迪克就算处于这样……”砰!尼尔森的话还没有说完,斯赫琳佳办公室的门被粗暴的推开,范迪克从外面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他怒气冲冲走到尼尔森的面前,用力的在办公桌上拍了一掌。“尼尔森经理,你是什么意思,想辞退我就明说,让我休假式疗养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担心我会索要一笔违约金吗?”“范迪克教练,有话慢慢说,你闯进斯赫琳佳经理的办公室是什么意思?”尼尔森很生气范迪克的粗鲁和无礼,这个和自己共事三年的荷兰绅士仿佛变成了一头斗牛,他真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说怎么回事,这个人现在在这里和你们密谋剥夺我主教练的位置,你们却打电话让我休息,难道还要我再多说吗?”范迪克愤怒的指着姜牧,对姜牧他厌恶到了极点,在他看来,是这个中国人让自己陷入现在的困境,现在这个中国人又靠着和老板的女儿斯赫琳佳的关系想挤掉自己的位置。斯赫琳佳真的生气了,她冷笑一声,道:“范迪克教练,既然这样,我就直说了吧,从今天开始,你就不再是阿尔克马尔的主教练了,请你收拾一下东西,马上离开,阿尔克马尔不在乎那点违约金。”范迪克没有想到斯赫琳佳会说的这么干脆,这么直接,这么不给他留一点情面,他愣了一下,反唇相讥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马上离开?你是主席,还是老板?即便是迪尔克先生在这儿,也不能这样说,我和阿尔克马尔还有一年的合同在身。”斯赫琳佳秀眉一竖,冷声道:“我是阿尔克马尔的市场部经理,至少我有一部分权力,而且关于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协商过了,只是希望给你一个面子,才让你休假到赛季结束的,另外我不希望你再提合同了,你现在的成绩对得起那份合同吗?念在这几年你对阿尔克马尔出过大力,我就不说难听的话了,合同会提前解除,该支付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你的,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去财务部结账。”范迪克没有想到斯赫琳佳一个女孩子,还刚刚上任,竟然就有此威势,不仅有些气弱,道:“斯赫琳佳小姐,你也知道我为阿尔克马尔是出过大力的,你就是这样对待功臣的吗?球队落到现在的困境能只怪我吗?如果我不为你父亲迪尔克先生考虑,无论罗达JC俱乐部出多大的价格都买人,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吗?我并不是在意那点违约金,而是不想让阿尔克马尔毁在这个中国人手里,他的足球很丑陋很功利。在荷兰不会受到欢迎的,短时间内他的意大利足球会赢得胜利,但是时间长了就会被荷兰球迷唾弃,荷兰自有荷兰足球的传统,传统不能丢掉。”范迪克说的语重心长,实际上他对姜牧也不完全是妒忌,在一定程度上刚刚说的那些也是他真的想法,他是荷兰人,对艺术足球有一种根深蒂固的爱,对防守足球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尼尔森道:“范迪克教练,说句心里话,我们给了你两个多月的时间,你都没有摆脱现在的困境,现在再给你一个月,你能带领现在的阿尔克马尔走出困境吗?为了重返荷甲,迪尔克先生可是费尽心血和金钱,每一个阿尔克马尔人,哪怕不是球迷,他们也希望阿尔克马尔能够恢复十年前的辉煌。”“能,当然能,只要那些主力伤势恢复,我对附加赛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范迪克自信满满的道。斯赫琳佳反问道:“但是你让我们怎么去相信你,范迪克教练,我们可是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但是你没有证明自己,你知道有多少球员告过你的状吗?你知道外面球迷的抗议有多激烈吗?你知道我们的压力有多大吗?”范迪克冷笑一声,道:“一支球队有好几十个球员,上场的只有11个人,教练不能讨好每一个球员,他们告我的状有什么稀奇,成绩好了那些球迷马上就会告诉万岁,无论俱乐部还是教练都不应该把球迷的意见太当回事。”斯赫琳佳道:“你可以不把球迷的意见当回事,但是俱乐部不行,因为你的薪水是来自于俱乐部。而俱乐部的收入来自于球迷。”尼尔森插言道:“范迪克教练,教练是无法讨好每一个球员,但是教练必须让球员服气的坐在板凳上,而不是让他们绝望的来我这儿告状。”“各位,现在请听我说一句。”一直没有说话的姜牧插言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权力,现在你还不是主教练。”范迪克粗暴的打断姜牧的话。斯赫琳佳道:“姜牧有说话的权力,他是二队教练,而且我们的谈话涉及到他。”尼尔森也道:“范迪克教练,先坐下,听听姜牧教练怎么说吧。”范迪克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刚刚范迪克教练污蔑说我的足球很丑陋很功利。在荷兰不会受到欢迎,我希望能和范迪克教练再较量一场,来为我正名,我用二队,范迪克教练可用一队。这样也可以证明一下范迪克教练有没有打好下面联赛和附加赛的能力。”尼尔森和斯赫琳佳还没有开口,范迪克就抢先道:“好,我跟你比,如果我输了,我马上离开阿尔克马尔,不要俱乐部一分钱的违约金,中国小子,如果你输了,请你马上滚出荷兰。不要在这里招摇撞骗。”斯赫琳佳向姜牧投过忧虑的眼神,她担心姜牧带着二队打不过一队,毕竟年龄和比赛经验相差太多,而范迪克又是一心要复仇。不知死活的东西!姜牧很自信的冲着斯赫琳佳笑了笑,向范迪克道:“好,我跟你赌了,当着斯赫琳佳和尼尔森经理,我们签个协议,敢不敢?”“怎么不敢,我会怕了你了。”范迪克道。斯赫琳佳和尼尔森看两个人都那么自信,还说的这么僵,而且这件事对俱乐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没有阻止,拿来纸笔让两个人签署了一份用比赛决出主教练位置的协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