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耳听八方

姜牧回来之前一直没有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当时并没有人知道他已经回到国内，但是三天之后，记者们很快就知道姜牧已经回到了国内的家中，马上就埋伏在姜牧家的楼下，等候着采访姜牧，第三天受三高足校邀请去做讲座的姜牧猝不及防，被记者撞了个正着。做什么足球讲座是姜牧很不喜欢的，尤其是回去给自己原来的同事甚至师长们上课，未免有些尴尬，但是在他再三推辞之后，三高居然请来了乔乔说情，乔乔一个国际长途打过来，姜牧也不得不卖这个面子了，不过为了防止被三高校方炒作，姜牧在当天才表示答应去做讲演。姜牧虽然没有什么准备，但是却有着丰富的应付记者的经验，他摘下墨镜，看看腕表，笑呵呵的道：“大家别挤，这不是上公交车，你们拥拥挤挤的，问不上几句，我还有事，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晚了就赶不上了。”这个时候街坊邻居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打架了，有的围过来，有的从楼上探出头，想看看热闹。记者们也都是聪明人，一看姜牧西装革履，一副出席正式宴会的样子，知道他说的不虚，便很快的形成了秩序。“姜教练，方便透露一下你现在要去做什么吗？”一个《帝都日报》体育版的记者问道。姜牧知道在三高学校讲座的时候，肯定也会有记者参加，便道：“当然，我是去三高足校做一个关于足球的演讲。”记者们一下哗然了，许多人都在找车，准备采访结束马上赶赴三高，有些人在责怪自己，此前他们竟然不知道姜牧要参加这个看起来没有什么意思的足球教练培训活动，这个新闻嗅觉实在是太迟钝了。“听说圣诞节结束之后，你就回到了国内，这些天你过的开心吗？”一个漂亮可让的女记者如是说，她是因为漂亮获得了同行的认可，让她来提问，没有想到她竟然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让同行们一个个连连摇头。不过姜牧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道：“你问的很好，我很开心，我是一个善于寻找乐趣的人，和朋友聊聊天喝喝酒，出去看看熟悉的环境，感觉都还不错，就是污染有点厉害，希望能好好治理一下。”“冬歇期阿尔克马尔还会再买球员们，听说你们俱乐部的经济有点紧张。”一个《足球周报》的记者问道。姜牧道：“休假期间，能不能不问工作，我们冬歇期买人的可能不大，但是个别位置补充交换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不过这个是市场部负责，我暂时不过问。”“你的假期还有两个多礼拜，您有什么打算吗？”又一个女记者问道。“有啊，和朋友们一起逛逛，买房子买车。”姜牧看看三高派来接他的车已经到了，便笑着道。“这么说您是打算在国内安家？”原先那个漂亮的女记者继续道。“不是，买房子和买车方便，这样就不会有记者等在我家的楼下了。”姜牧呵呵笑着，推开记者，坐上了三高俱乐部派来的一辆标致，离开教委家属院。姜牧来到三高学校之后才发现上当了，原来在知道三高俱乐部请了姜牧来做一节讲座之后，帝都足协听说了，荷兰杯双冠王，欧冠最火的阿尔克马尔的神奇教头竟然来做讲座，那还不趁此机会来取取经，于是足协一声令下，帝都各个级别球队的教练都来了。这个时候正是天朝足球最火热的时候，号称有七千足记，可想而知球队有多少，教练有多少，整个三个的训练场都挤满了，周围是看热闹的追星的球迷和采访的记者。“我靠！玩大的了。”姜牧一下车就感觉到不好，因为他觉得给自己的同事和朋友讲足球，还需要打什么草稿，随便说说就OK了，结果来了这么多人，再随便跟讲话一样糊弄肯定是不现实了，不过他也并不担心，因为他还有万能的嫦娥一号。“嫦娥，你给我做一篇关于‘足球战术和管理’之类的文章，快点啊，在我演讲之前做出来。”姜牧在脑海里和嫦娥一号交流着。“还有多久演讲？”“五分钟吧。”“十秒钟搞定。”嫦娥一号这段时间也输入和摄取了很多的资料，做出这样一篇演讲稿实在是太轻松了。“……”姜牧无语。不过更让姜牧无语的还是下面发生的事情，本来他以为可能连五分钟都不用，就该他讲座了，毕竟请来这几百号教练，还有百十名记者，就是听他讲的，但是首先开始的是帝都足协主席先讲了几句，不过这个‘讲几句’是他自己说的，这几句他就讲了半个小时。接着三高足校校长也补充了两句，这两句又是十几分钟。最后教练代表又上台说了五分钟的感谢话。等姜牧上去的时候，已经快一个小时过去了，训练场上的教练们开始私下交头接耳，开起小会。很多教练都自顾自玩起手机、相机，更多人无所事事哈欠连天。而周围想来看姜牧的球迷和记者则发出了阵阵的嘘声。不过姜牧的上场还是引来了掌声一片，鼓掌最响的不是姜牧的粉丝，而是三高的教练们。开始他们是有些心理抵触的，毕竟姜牧是他们的同事和晚辈，去荷兰之前似乎也没什么特殊的才华，没想到到了荷兰之后，马上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了，这让很多没有来得及出去的教练也都蠢蠢欲动，猜想自己去荷兰了，是不是也会有现在的成就，甚至更加神奇。但是在帝都的各级教练们都来参加的时候，三高的教练们马上又产生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纷纷向身边认识不认识的教练说起自己和姜牧一起做过的事情，追过的女孩，甚至打过的架。姜牧经历了荷兰神奇的一个半赛季之后，气场明显的和原来截然不同了，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了明星范儿，他往那儿一站，连话都没有说，就又引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现在还没有辞下职来的冯珂更是把小手掌都快拍的麻木了。“本来我准备了一个小时的讲话，这点也是我的一些粗浅的心得，但是在我们帝都王主席的讲话后，我决定删减三分之一，在咱们李校长和迟教练讲话后，我又决定删减三分之一，所以现在只有20分钟……”姜牧的这句开场白没有引起掌声，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听惯了套话和假话，再听这样的大白话，中国人都是很不适应的。“……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是在偷工减料，其实我一来不想耽误大家的时间，第二是三位讲话的领导让我觉得我的稿子里有很多的废话，不说也没有什么……”姜牧的话说到这里，训练场差点沸腾了，所有人都热烈的鼓掌，没有人敢讽刺领导，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怨气，姜牧这一暗讽，马上引来了教练和球迷们的共鸣，听了一个小时的废话，他们早就火大了。当然没有鼓掌的只有刚刚讲话的三个领导级别的，帝都主席坐到这个位置上，基本上都是橡皮脸了，喜怒不形于色。三高李校长虽然也是人精，但是还没有灭绝七情六欲，脸上有些尴尬，而教练代表是一位名教头，来听一个毛孩子教练讲话就不太高兴，再被姜牧讽刺，心里更生气，脸上也显露无疑。“足球是一项挑战极限的运动，因为它是用我们身体最笨拙的部位去做最灵活最精巧的动作，所以技术是所有一切足球活动的保证……”演讲的开头胜过一切，姜牧的开场白赢得了教练们的好感，后面接受起来就容易的多，姜牧又有嫦娥一号的强大后盾，语言幽默动听，内容条理分明，而且都是一些国内教练前所未闻的一些足球理念和知识，让现场不时的涌现出一阵的掌声，即便是刚刚被姜牧讽刺的领导，也不得不认为姜牧确实有两把刷子，有自傲的资本。演讲结束之后，记者一哄而上，又把姜牧包围在了其中，话筒就像树林的树枝一样的伸到姜牧的面前。“姜教练，你丰富的足球知识从哪里来的？”“姜教练，你的足球理念来源于何处？”“姜教练，你以后会执教天朝队吗？”“姜教练，你会加入外国国籍吗？”……看到这么多记者围着提问，旁边还有不少球迷拿着小本本等着签名合影，姜牧又让人看到了他神奇的一面，他向记者道：“好了，我一一回答太麻烦，你们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都说，我一起回答。”在一瞬间，记者都愣了，一起说，他一起回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庞统再世？记者们不信，当然也巴不得难为一下姜牧，于是围到前面的记者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话题，而姜牧一边给球迷签字，一边有条不紊的回答者记者的提问，接近四十分钟签完字，姜牧也几乎把所有记者的问题，一个一个的都回答了一遍，虽然答案记者不一定满意，但是却没有疏漏哪个，让现场的记者无不石化，这还是人吗？神奇教练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没有一点夸大。姜牧狐假虎威的秀了一把当年庞统审案的绝技，在脑海里感谢了一下嫦娥一号，推开记者，坐上冯珂的车，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