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鬼谷子书》所述,人类自建屋以来,厕所应当设在进门(院门、房门)之处,惟有如此,人类的污浊臭气才能将闯进门的阴魂恶鬼逼走。随着时代发展,厕所原本简单的排泄功能已被更多的用途所取代,比如健身、淋浴等等。晚上睡觉前,一定记得要把家里浴室的夜灯打开,让温暖而不甚明亮的灯光守护着你家的浴室或洗手间。假如浴室的窗还没有关或者没有关得很严,那么不要怕麻烦,去把它们关闭落锁吧。祝你度过一个平安宁静祥和的夜晚。否则,也许在半夜你会忽然被浴室里的某种声音惊醒,你悄然起身猜测,是梁上君子?还是传说中的无头鬼?还是……危险常在不知不觉中悄然降临。谁也不希望当自己猛然推开那扇虚掩着的浴室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自己从没有见过的狰狞可怖的面孔,或者扑面而来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的匕首……祝人间无奸、无盗、无邪无鬼无魔,让灾难远离所有善良的人,祝太平和谐永远与你相伴,愿好人一生平安。……这是一间普通的客栈浴室,雪白的墙壁上,亮着一盏朦胧的夜灯。浴缸一端的水龙头里,独自流着细细的水线。没有一个人!然而,在那水龙头的下方,在有水流淌的地方,却有一双纤细如竹般的手。没有胳膊,没有身体,只有凭空这样一双手。两只手相互揉搓,手心、手背、手指头缝儿。然后,这一双孤独的手紧紧地并拢,十指紧紧地依靠着去捧接水。那水一点点在两个手掌掬起的小窝里充盈着,直到要溢出来了。手的下面,滴水不露!浴室门外的阿萍屏息不敢动!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她怀疑自己看花了,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再看过去,没错儿,小水龙头下面只有凭空出现的一双手,一双漂亮的女人的手,纤细修长的十指,婉约媚人勾魂动魄,荡人心扉。只看这一双美手,就足以把天下**心男人的心给掏空。那双手捧着水慢慢离开了水龙头,就像一个女人在浸心嬉水,“哗”地把水倒向自己的脖项和胸部。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随着水的泼溅而下,黑暗中凭空出现了白细的脖项、丰满的**。那两双纤手交叉着,轻轻地充满痛爱地抚摸呵护着那白晰的脖项和丰满的**,就像一个千百年前深宫里万分寂寞的公主,在将所有的使女打发出去之后,一个人享受寂寞无聊的空间,自己给自己充满怜爱地洗浴抚慰。“HA——YA——KU——”一种细微、悠长、沉醉的女子的声音,隐隐传进阿萍的耳朵。随着水的流逝,那双手与脖项、**都消失了。她是谁?是鬼?是魔?还是一个神秘的活死人?阿萍脑子里急剧转动着。如果张哑巴在身边就好了,也许他能识得这个无影无形又若影若形的灵异之物。然而,此时在浴室的门外,只有阿萍一个活死人,土坤正在内室里睡觉。她不愿惊动土坤,让他甜蜜地酣睡吧,让凶险与恐惧给我一个人承担!(阿萍紧紧地攥住自己的双手,鼻翼微微地翕动,她的心几乎要停止了跳动。恐怖通过她修长的腿传导到她的足尖,十趾开始一阵阵地发麻!她有意地动了动自己的足尖,还好,它们还都能听自己的指挥。阿萍太专心了,她根本没有顾及到,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双黑亮的眼睛!螳螂捕蝉,麻雀在后吗?水龙头下又出现了那双纤长的玉手,两手紧紧地靠并在一起,接着温热的水。然后两个手交叉着分开,好像分别抚向一个人左右胳膊的位置。奇迹再次出现,浴缸里凭空出现了两只白晰欣长的胳膊,从香肩到玉肘再到皓腕,随着两只手的交替洗抹,两只漂亮的胳膊开始魔幻般地交替出现在阿萍的视野。一个幽怨的女鬼,在深深的夜里独自沐浴……随着水的悄然流逝,那双胳膊和手又没有了。阿萍浅浅地呼吸着,她在调整着自己恐惧的心。鬼有什么可怕的呢?原来她也是个人,只不过换了一种存在的方式罢了。理智在阿萍的心里一点点恢复、茁壮起来。她开始考虑如何应对。片刻,水龙头下再次出现那双纤长的玉手,双手并拢接满水后抚向一侧的腰际,立即,浴缸里凭空出现一截细长玉白的水蛇蛮腰,那清亮亮光滑的水顺着只有一握粗细的蛮腰往下淌,修长的大腿隐约可见。怎么可能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浴室?她是怎么进的这个房间?阿萍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液,她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幕。她猜测浴缸里沐浴的应是一位绝美的女人,但可以肯定,她早已不是一个活人!那么,她究竟是死人,女鬼,活死人、妖、怪、魔?这些字眼儿在阿萍的脑海里蹦跃雀跃,捉摸不定。随着女人的洗浴,那水仿佛被人撩拨着,上边,下边,左边,右边,每有水撩泼到身上的某一处,那里就显出一块完整的躯体肌肤来。她究竟是谁?长着什么模样呢?阿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人总喜欢看女人的脸,然后在心里会与自己有一个对比,她会比自己漂亮吗?浴缸里一阵轻轻的“哗啦”水响,原本满满的水忽地溢了出来。一条修长富有弹性的腿迈出来,**的纤足,天啊?阿萍再一次张大嘴,她的足像一个高脚的酒杯,只有男人手掌一握那样大小,看不清足弓、足跟与脚趾,竟然是传说中古代女人的三寸金莲!紧接着另一条修欣的**迈出来,同样是三寸金莲。——三寸金莲?!在阿萍印像中,穿着中式女鞋的三寸金莲才是件艺术品,但女人一旦把裹脚布解开,看到的那一双因为缠裹而变形的“金莲”,却是岐形而丑陋的。记得很小的时候,阿萍看到过奶奶的三寸金莲!一层一层黑色的裹脚布扯开,最后赫然露出那个畸形来,当时年纪尚少的阿萍只是好奇。还小心地问奶奶:“你妈妈给你裹脚的时候疼吗?”奶奶回答:“傻丫头,当然疼了,我疼得直拦眼泪。可是那时候女孩子都时兴这个,如果长着一双大脚将来是嫁不出去的,你爷爷就是看上了我这双金莲才把我娶进你们家的!”奶奶说的似乎是很久远年代的故事了。而此时的阿萍再一次感到了脊背发寒。过去她听说过百年老房里才有这样的女鬼,难道自己住宿的这间208室,也是一处百年老房子改装的吗?阿萍怪自己粗心,从来没有注意或者向服务员小水打听过!三寸金莲踩在松软潮湿的浴布上,一扭一扭来到了浴镜面前。浴镜前的水龙头“哗”地被拧开了,流出细细的洁静而无声的温水。那双手接满了一捧水,“哗”地泼洗在自己的脸上。此时,阿萍才惊诧地看到一张完整的脸,弯弯的眉儿、杏园眼、耸挺如玉的鼻、樱桃小口微微启,真正标准的一个古代仕女!好青春艳美的一张俊脸!阿萍也不得不暗暗地感叹。只是借着镜子,那个虚幻飘渺的女子似乎对自己的容貌很不满意,阿萍的耳朵里传来一声悠长的浅浅的叹息。岁月无情,青春易逝。再美丽的容艳最终也会变成枯枣皮儿、核桃的壳,满是斑点皱折罢了。“HA——YA——KU——”的声音再度低低地响起,那双手慢慢地抬起来,伸向自己的脸,先是把湿漉漉的长头发向后拢去。然后那双手收回放在前额发际的地方,十指弯曲如钩,竟然深深地抠下去,就像农民用的老虎耙子,锐利的齿儿抓向潮湿的土地。又像时尚的女人在做完养颜面膜之后,漫不经心地撕下一张敷贴在自己脸上的厚厚的牛奶面膜一般。“滋滋、滋滋”,从额角发际开始,一张肉色的面皮一点点剥离开去。前额、眉毛、眼睛,面皮像富有弹性的面筋儿从眼眶上脱开,有牛奶一般粉白的体液从中渗透出来。女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那皮肉拉扯到汗毛而略有些痛感。那张脸皮慢慢地往下扯着,女人有足够的耐心投入地做着这个动作。最后,“叭”的一声,虚幻女人终于把自己那张脸皮撕了下来。在脸皮的下面——是一个丑陋乌黑的骷髅头!在眼睛的位置,是两个深深的黑洞,黑洞中间有两粒像是小孩子们玩的弹珠,锃亮而闪着寒光。也许是因为刚刚清洗过,那黑洞壁与弹珠之间并没有紫黑的烂泥。阿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把一只手的食指咬进自己的嘴巴,她差一点尖叫出声。“不要怕!不要怕!”一个声音在阿萍的心里反复安慰着她。专心致志的阿萍不知道,在自己的背后,还有一双眼睛已经在慢慢地靠近自己了。浴室里那一双纤手把撕下的脸皮靠近镜前的水龙头,一缕水流出来,冲在那张脸皮上。那两双手轻轻地揉洗着,像少女在洗一块她最喜爱的面纱。而那个骷髅头却一直高昂着面向着镜子,颌骨忽儿垂下来,又忽地合上去,**黑黑的牙床,白森森的碎银细玉的牙令人不寒而栗。“阿郎,你能瞧见我吗?你看我是不是还像从前那样漂亮?你还爱我吗?为了你我好珍惜这张脸啊!有时间我一定会去找一个美容师,请他帮助我美一美容。”骷髅头的双颊再度夸张地一开一合,牙床一开一闭,伴着低低的“HA——YA——KU——”声音,是伤感,也是无奈!稍顷,两双玉手又轻轻托起那张脸皮,从下颌开始小心翼翼地往上面缚贴,黑黑的下颌被白晰的肌肝掩盖住了,黑黑的牙床不见了,又看到了樱桃红的小嘴,接着是上唇,鼻子,眼睛、眉毛、前额。顷刻之间,那张完美无缺的脸又天衣合缝地罩在骷髅头上。一张美丽的立体的脸,再度出现在镜子里!女子纤白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头发现面皮接合的部位,轻轻拭去那里溢出的牛奶状体液。然后,她挺了挺胸部,充满自信地冲着镜中的自己婉尔一笑,蛮腰轻拧,转身走回到浴缸中。无论她是谁都不可以继续呆在这个房间里!一股浩然正义之气从阿萍的小腹中徒然升起,她来不及再多想,猛然推开浴室的门闯进去,低低的一声呵问:“你这个女鬼,快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你从哪里来的?”女子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惊慌,但迅即整个脸都消失了。现在,从浴缸里阿萍仍然可以看到清水淹没下的两条白细的小腿和两个缠裹完美的三寸金莲。浴缸边抚栏上的浴巾迅速被人拿起来轻轻一裹。随着浴巾的移动,浴缸中的小腿和脚也消失了,只有一截竖立裹着的浴巾呈现在阿萍的面前。阿萍随手轻轻将门虚掩上,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她依然不希望惊动自己心爱的土坤。如今,在阿萍的面前是一截没有肩和脑袋,没有腿与四肢的筒形形浴巾。突出的部位是胸,细细的部位是腰。“丫头,你好没礼貌,没打一声招呼就闯进来了,吓了我一跳。”一个粗哑低沉的女人的声音响起来。“少罗嗦,你到底是谁?”阿萍追问。直接面对时她倒毫无恐惧了,相反胸中揣着一股无敌的勇气。“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你已经去过我家两次了,难道真的不识得我了?”粗哑的女人的声音,她也恢复了平静,对阿萍的质问并不放在心上,还带着一种挑斗的口气。阿萍脑子急速转动:“你是叶老太?”“呵呵,丫头你并不聪明!我怎么能是那个又蠢又笨的乡下老太太?”粗哑嗓子的女音听上去很不满意。阿萍忽然醒悟:“你是玉——女——巫!你是怎么来的?”“真是聪明,第二次就猜到我了,呵呵,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们拿走了我的玉佛手和做巫术的法器,我当然要取回去!”“我们没拿你的玉佛手,你的巫术法器在昨天下午回石佛镇的路上丢掉了!”“怎么能说没有拿呢?土坤那臭小子手里不是还有一枚玉佛手吗?不对,他手里现在应该只少有两枚开过光的玉佛手。年轻人毛手毛脚的,只能怪你们粗心大意,弄丢了我的巫具。现在咱们来算一算这笔账该如何了解?”“玉女巫,谁偷你的巫具你就找谁去,来这里做什么?”阿萍低低地呵问,她实在不愿惊动仍在房间里睡觉的土坤,面对玉女巫心里想着如何吸引她的主意力,让她尽快离开这个房间。“我来洗一洗澡啊,乡下条件那么差,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恐怕你是没有睡过幕穴的,那里又黑又暗又潮湿,还有各种各样的蠕白的虫子来搅乱,一点儿也不舒服。还是城镇的人会享受!温水浴真的很不错,让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宫里的日子!”“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阿萍冷静地质问。“呵呵,你一定要问我就告诉你吧,我想找一个漂亮的身体,来给我的心魂重新安一个家!你第一次到我家,我喜欢上了你!你聪明漂亮、干练不愚笨,做我的新家再合适不过了!”玉女巫说。“玉女巫,你不是有自己的躯体吗?”阿萍问。“不,那个具躯体太肮脏了,又老又臭,还到处都是窟窿眼儿,令我恶心!我已经受够了。而你才是我现在最需要的,一个漂亮美丽、天生丽质的活死人!”“你,你做白日梦去吧!”阿萍忽然伸手扯下胸前的太平环:“请你快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嗳,丫头消消气儿,动怒对你的身体不好。实话告诉我,你已经死了多久了?是谁让你成为一个活死人?你的金枝玉体还真是保养得不错啊,有没有什么美容养颜的经验?”玉女巫不紧不慢地问。“这与你无关!”阿萍说。怎么能说与我有关呢?你不能死得太久,如果太久了我是不会让你做的新家的!唉,可惜呀,从你的阴魂气息上我隐约能感觉到一些,你是暴死的吗?是被车撞死的?还是被人**致死的?可惜我看不到你的伤在哪里!”玉女巫平静的声音似乎在和阿萍探讨一个技术含量很高的问题。“这个你管不着,赶快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阿萍举起了手中的太平环。玉女巫冷笑道:“丫头,别冲动啊,那个小玩艺儿对我不管用!”“管不管用,试了才晓得!”阿萍说着,左手握着太平环,右手猛地抽出那把张哑巴赠送的无邪匕,向前一个跨步,左右两手同时直逼过去。玉女巫看到无邪匕,后退半步,声音中满是惊诧:“玉女刺,你从哪里得来的?”阿萍冷笑:“什么玉女刺,我从何处得来又与你何干?”王女巫声音严厉道:“这是我家的东西,速还给我!”“有本事你过来拿去!”阿萍虽然看不到玉女巫的人体在何处,却看得到那裹着的浴巾,她身体前扑,右手持无邪匕毫不犹豫直刺过去。玉女巫“呀”地一声,浴巾脱落。阿萍感到耳旁“呼”一阵冷风,一团冷气紧擦着自己的身体冲过去,浴室的门呼地被拉开了。阿萍猛转身,紧随而出。房间黑暗重重,只有从浴室内透射出的一线夜灯的光。阿萍一时愣在那里,没有了浴巾做参考,她根本无法看到玉女巫的身体究竟在哪里。“HA——YA——KU——”,伴随着低低的怪啸,忽然一阵冷风扑面,从暗影中突地刺出一把竹剑,剑尖直刺向阿萍胸部而来。阿萍“呀”一声机警地闪身躲开,双眼看过去,发现手拿竹剑拼力刺向自己的竟然是土坤。“土坤,是我!”阿萍大叫。“丫头,我知道是你!”却是玉女巫粗哑的女中音,从土坤的口里发出来。“啊?!”阿萍万万没想到,玉女巫竟然在刹那间俯在了一直躲在她身后的土坤的身上。阿萍不敢再用无邪匕,生怕刺中了土坤的身体。她猛一转身,顺势退到208房的内室,随手把门“砰”地反锁上。因为折身过猛,阿萍在带锁门的同时,一个趔趄身子倒在**,**的单子还是温热的,阿萍猜测土坤可能起来时间并不长。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动静,在自己回来之前或者之后,醒过来并提着竹剑悄然出来。那么,自己刚才与玉女巫的对话,他听到了吗?“HA——YA——KU——”门外传来玉女巫焦燥的声音和竹剑击打在房间过道木门上的“砰砰”声。阿萍“叭”打开室内照明灯,迅速找出纸和笔在桌上写了几句话。然后,将把那枚无邪匕压放在纸上镇压着,不致于被风吹走。这时候,房间过道门的把手被激烈地拧动,“喀嗒、喀嗒”作响。阿萍赫然站起身,来到门旁,右手握着太平环,左手猛然开门,“叭”的一声,房门大开。土坤持着竹剑,因为惯性作用,“呼”地扑进来。土坤与守在门旁的阿萍错肩的刹那,阿萍把那枚太平环准确地摁压在他的胸口。一个往里冲,一个往外拍,两股力量相撞,力道加倍。仿佛受到电击一般,土坤的身体猛然一个抖动,脸颊上的肉左冲右突,眼睛也几乎要鼓出来。“HA——YA——KU——”从土坤的喉咙里发出低沉深遂的声音。他嘴巴大张,喷出一团又一团黑色浓烟,紧接着是一个黑影**着从土坤身上脱离,往后跳开。阿萍顺势猛然把土坤身子向前一带,土坤整个身体向前趴去,正伏在那张宽大的双人**。让过土坤,阿萍在跃身出门的刹那,将那扇房间过道门又重重地关上了。玉女巫如旋风一般裹携旋转着,在阿萍前面一尺之地,幻化成一个隐约的人形黑影,低低的声音从玉女巫口中传出来:“丫头,果然聪明,你很会保护你的老公!”阿萍轻轻一跳,身子已站在外室的中央。“玉女巫,阴魂附体算什么本事?你要想拿回你的玉女刺,有本事就冲我来吧!”说着,阿萍移步靠向窗子。那窗扇户大开着,窗帘在夜风中微微地飘动,刚才阿萍正是从这里进来的。“哼,死丫头,休想再耍我!”伴随着玉女巫粗哑的低音,那团黑雾突然膨大起来,整个儿化作一个无首无尾的巨大的嘴巴,呼地扑向阿萍。阿萍抬腿跃向窗台,然而她过分低估了玉女巫的能力,那团黑雾仿佛一个充满极大吸引力的无底黑洞,阿萍身不由己被裹了进去。黑雾无声地在室内旋转了一圈,悠忽从开着的窗子飞出去,融入到无边的黑暗中。